李幼夏手上的擦傷並不嚴重,隻破了點皮。
傅逾宸漫不經心地給她塗碘伏,包紮,思緒卻紛亂繁複。
他在跑神。
意識到這點後,李幼夏低下頭,語氣軟軟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算了,逾宸哥,我隻是被推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還是出去看看姐姐吧,雖然不是你的,可她畢竟懷了孩子......”
傅逾宸的眉梢迅速擰了起來。
他沉著臉,冷笑一聲:“一個野種罷了,哪怕流了,她也是罪有應得。”
他收回手,緊攥的拳頭青筋暴起,似在竭盡全力克製自己的憤怒。
李幼夏擔憂的看著他:
“可那畢竟是你的妻子......”
提及“妻子”二字,傅逾宸更是咬緊牙關。
這樁婚姻,本就是一場欺騙!
如果不是李紉秋下藥,他早就和李幼夏修成正果。
怎麼會跟她當一對怨偶這麼多年?
還生下一個孩子,來這世上走上一遭,受盡折磨......想起南南,傅逾宸心臟處一陣悶痛,忙拿起手機,準備給醫院打電話。
李幼夏卻突然推開房門。
往外望去,樓梯上一灘已經暗紅的鮮血格外觸目驚心,原本應該躺在那裏的李紉秋竟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幼夏發出驚呼:“逾宸哥,姐姐怎麼不在這兒了?”
“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傅逾宸奪門而出:“李紉秋!”他也不知道何處來的氣,眉角輕輕抽搐,眼神更是恐怖至極。
偌大的房間裏無人回應,李幼夏一把抓住傅逾宸的胳膊,神色驚慌:
“會不會是姐姐出軌的那個男人......”
“砰”地一聲!傅逾宸抬手,手上的碘伏被他狠狠砸向牆麵,大片昏黃的顏色漫開,觸目驚心。
“該死。”傅逾宸低聲叱罵,邁腿大步往外,邊迅速給李紉秋打去電話。
電話無人接聽,他就發消息。
一條接著一條,滿是憤怒。
【你在哪兒?】
【李紉秋,你膽敢去找那個野男人,我讓你下輩子都再也出不了別墅大門!】
【看到消息趕緊給我滾回來!】
消息記錄往上翻,是李紉秋發來的無數信息。
以往,都是她不停的發,他很少回複。
零星幾條,也是滿滿的不耐煩。
傅逾宸的視線落在李紉秋最新發來的一條信息上,她問他:
【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南南的生日都快過了。】
他沒有回複。
一種不祥的預感驟然從後背脊梁憑空而起,傅逾宸渾身發寒,猛然抬起了頭——
偏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
傅逾宸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接起電話。
護士的聲音著急的響起:
“傅先生,剛剛傅夫人把您女兒的屍體背走了,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