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9

馬思遠走後，我耳邊難得安靜下來。

選擇和他在一起時，我想過我們會沒結果，卻沒想到最後會是惡語相向。

我躺在床上，思緒沒由來回到第一次見到馬思遠時。

那是我參與的第一個大案。

馬思遠的爸媽因為偶然撞見了毒販交易被滅口，恰好馬思遠不在家躲過一劫。

可就在凶手準備走時，他回來了，迎頭撞了個正著。

馬思遠看著滿屋的血和爸媽的慘狀，嚇到渾身發軟。

我趕到時凶手正要對他下手。

我一把將馬思遠拉到身後和凶手打在一起。

對方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即便我拚盡全力卻還遜色一籌。

他把我踹倒在地，刀尖對準了馬思遠。

危急關頭，我衝上去擋下了這一刀。

緊接著支援趕到，當場擊斃了凶手。

我和馬思遠的交集也是從這天開始的。

當時他因為遭受了打擊，心理出現問題。

除了我，他害怕所有人的接近。

那一刀傷的很重，我在醫院整整躺了一個月。

他就在病床邊守了我一個月，任誰都勸不走。

父母死後，他成了孤兒，沒有親戚願意接管他。

十六歲的少年強裝做不在意的樣子，嘴硬道。

“你們別聯係了，我不需要他們管，我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

送他離開時，他垂著頭眼眶發紅，猶如被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姐姐，我，我成孤兒了。”

看著他哭到哽咽，我也紅了眼。

於是我瞞著所有人資助他到大學畢業。

10

或許是因為我救了馬思遠，他對我格外依賴。

一直和我保持聯係。

他第一次向我表達心意時是在18歲。

當時我嚴肅地告訴他，依賴不是愛。

可他卻固執地跟我說：“姐姐，我分的清楚，我對你是愛不是依賴。”

那天過後，我刻意和他保持了距離。

他消停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對我窮追猛打。

這期間，我明確地拒絕過他，也發過脾氣，講過道理。

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越挫越勇。

直到他大學畢業那年，我在外地出差發了個朋友圈。

他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跋山涉水來找我。

他告訴我時，我又氣又無奈，可還是去車站接他了。

22歲的馬思遠，左手抱花，右手提著蛋糕，笑著向我跑來。

“沈書妍，生日快樂。”

幾十個小時的路程，鮮花已經有些枯萎了，蛋糕卻還是完整無損，可見他這一路是有多麼小心。

那天，他滿含期待又小心翼翼地向我表達心意。

“姐姐，六年前你保護了我，現在我長大了。”

“以後，你保護人民，我保護你，好嗎？”

我承認那一刻，我動容了。

少年的愛意直白又熱情。

我清醒地，不可控地淪陷了。

22歲的馬思遠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

“沈書妍，年齡不是問題，再說才八歲而已，等你老了走不動了，我還年輕呢，我背你。”

25歲的馬思遠卻一臉厭惡地對我說。

“沈書妍，你怎麼這麼自私，你老了，可我還年輕。”

人心啊，還真是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