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嚴子憧聽不懂人話,今日你盛馨瑤也是不帶腦子。”
“再說一次,賤人與狗,不得入我貝府,讓他們滾!”
我冷著聲音下令趕人。
“姐姐別生氣,這鐲子是我們精心為你挑選的,你試試吧,說不定會喜歡呢。”
盛馨瑤拿了木鐲就朝我快步走來。
小廝眼疾手快的攔在了她麵前。
見她眼底精光,我就知道她要故技重施。
果然。
盛馨瑤假裝被小廝推搡而摔坐在地,低低的啜泣起來。
“對不起,瑤瑤惹姐姐生氣了。”
“貝凝之!”
嚴子憧連名帶姓的怒喝一聲,趕忙過去將盛馨瑤扶起。
“還沒進門就開始欺負瑤瑤,你這潑婦沒有半點心胸!”
“你想嫁,我還不娶了,你何時給瑤瑤賠禮道歉,便何時進我嚴家門!”
說罷,他橫抱起盛馨瑤轉身離去。
臨走前,盛馨瑤還不忘遞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驀地想起了我們三人初相見之時。
盛家二房一介白丁。
盛馨瑤能參加京中貴女的宴會全靠盛家大房的嫡女提攜。
盛大姑娘給她介紹那些貴女身份。
她卻覺得盛大姑娘在炫耀、羞辱她。
便躲在園子裏哭。
正好碰上我與嚴子憧。
嚴子憧見不得女子哭泣,又覺得她一介庶女生存艱難。
便在各種宴會上都帶著她一起,教她認人、送她禮物、帶她去玩。
連一些我都沒去過的地方,嚴子憧也將她帶去。
我吃味時,他卻說他隻是待盛馨瑤如親妹妹般。
現在想來,不是親妹妹,是情妹妹吧。
誰家親妹妹成親兄長會去搶親的?
還當日拜堂當日入洞房。
那顆心早就偏了,隻是我未曾察覺罷了。
上元燈會比我的婚期要來得早。
往年都是嚴子憧陪我一起過。
現在自己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上,還真有些不習慣。
走到熟悉的許願樹下。
紅綢飄揚,掛滿了有情人的心願。
往年我與嚴子憧也曾許過。
事實證明,許願並沒有什麼用。
“姐姐,你也在呀。”
盛馨瑤挽著嚴子憧款步而來。
手裏還提著好幾個燈籠。
其中一盞燈籠看得我不禁愣神。
嚴老爺子年輕時愛好木工,為嚴老夫人親手打造了一個定情的走馬燈。
那燈後來又被嚴父用以同嚴母定情。
我曾向嚴子憧討要過,他卻一直找借口不肯給。
如今卻在盛馨瑤手上出現了。
見我視線落在走馬燈上,嚴子憧有些慌亂的摸了摸鼻子。
盛馨瑤卻將走馬燈單獨拿了出來,提到我跟前炫耀:
“姐姐也覺得這個走馬燈很好看是吧?”
“聽說這個是祖父給祖母親手做的定情信物,雖然我很喜歡,但我更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屬於我與夫君的定情信物。”
說完,還嬌羞的給嚴子憧遞了個秋波。
嚴子憧寵溺一笑:
“當然可以,回去我便給你做一個,隻屬於你的花燈。”
我沒興趣看他們在那裏你儂我儂,轉身就要走。
卻被嚴子憧一個快步攔住。
他臭著臉遞過來一個皺巴巴的兔子燈。
“諾,這個給你。”
我後退幾步,遠離這兩人。
“不必了,我想要可以自己買。”
嚴子憧的臉色更臭了,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譏諷。
“貝家大小姐就是財大氣粗啊,看不上我們這破爛玩意。”
“夫君,你別這麼說,姐姐隻是還在氣頭上。”
“管她做什麼,我們走。”
兩人一唱一和,仿佛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