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趕出來,我依然沒掉一滴眼淚。
我平靜的打車,平靜的準備回住處,可所有的情緒都在打開手機看見靳南滿屏的信息時崩塌。
【理理我老婆,小的知錯了。】
【給我發位置,我不去你麵前惹你煩,我就是怕你一個人跑那麼遠受欺負了怎麼辦。】
......
那年港城和沈玉淮不分上下的南爺,此刻在屏幕裏低聲下氣的哄我。
離開前,我和靳南鬧了脾氣,其實此刻都已經消了,可怕靳南擔心,我還是抹幹了眼淚,收起了手機。
出租車也恰好到了目的地,可剛走進樓道,先被迎麵澆來的油漆潑的措手不及。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聲:“賤人去死吧。”
我甚至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隻能愣愣的那些人已經做完了惡揚長而去。
到我狼狽不已的打開家門再看手機時,這次衝進屏幕的卻是普天蓋地的謾罵的詞條,和我的名字綁在一起。
原來是宋熙柔摔倒那段視頻傳了出來,我還沒看完視頻,便不斷有騷擾電話打來。
一切本不該發酵的這麼快的,除非是有人故意安排,除了沈玉淮,我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我麻木的想著,微微發抖的手按住屏幕想要關機,屏幕上還有詞條不斷彈出,而那條“宋熙柔原創曲絕了!”的詞條留住了我。
據我所知,宋熙柔這些年折騰了不少領域,但仗著優沈玉淮為她鋪路,宋熙柔從不用功,到了現在,也就隻有些花架子功夫。
好奇心驅使著我點開了那個詞條,隻見視頻裏宋熙柔一襲白裙坐在鞠躬等下,璀璨奪目,她緩緩的摸上鋼琴,雖然生澀,可蓋不住那曲子新穎。
沈玉淮在台下,欣賞溢了滿眼。
那首曲子,就是一百年過去,我也記得。
我攥緊了手,連皮膚被自己的指甲劃破都渾然未覺,那是那年我和我媽在她生命裏最後的時光一起創作的曲子。
我崩潰不已,不顧血流不止的手,顫抖著在社交平台回應。
可宋熙柔一段帶淚的視頻,便輕易的讓我那段回應被謾罵聲淹沒。
與此同時,不斷冒出的騷擾電話裏冒出一通熟悉的號碼。
鬼使神差的,我按下接聽,那裏宋熙柔嬌俏的聲音:“林落,你一定很好奇這首曲子我是哪來的吧?”
“你到底怎麼會有!”我手抖的幾乎要拿不住手機。
宋熙柔卻是在那頭輕聲一笑:“當然是那年,我看著你媽在床上斷氣,從她枕頭底下找到的啊。”
宋熙柔說完,我抑製不住情緒的將手機丟在地上。
可宋熙柔的笑聲還是清晰的傳出來,將我的心劃的鮮血淋漓。
我掛斷電話,給靳南報了平安就關機了手機,可還是抵不住有網上瘋狂的人來瘋狂的砸門。
整整一個星期,我都沒有睡一個好覺。
可今夜有沈玉淮和宋熙柔出席的晚宴,我還是早早起床,做了一身精致的造型。
在國外的那三年,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搜集宋熙柔害死我媽的證據。
不知是否是命運有意捉弄,那年聽見動靜的護工,幾經輾轉,到了今夜的宴會上做雜工。
今夜,我一定要揭穿宋熙柔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