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爸爸的好兄弟秘密戀愛八年後，父親突然說：

“你硯叔叔終於鐵樹開花了，要帶他藏了八年的小女友來吃飯。”

“你不是也談了個男朋友嗎，一起帶回來見個麵唄。”

我心裏一慌，找了個借口回房間給霍硯打電話。

結果電話被拒接：“在開會，晚會兒說。”

這時門鈴聲適時響起。

我一打開門，就看見霍硯摟著一個妖嬈女人。

看到我的瞬間，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1

父親走過來，熱情地將霍硯和那個叫裴媛的女人迎進屋。

“這是我女兒，不在這兒在哪兒啊？”

這時霍硯急忙用眼神示意我配合他演戲。

我強忍著心口的刺痛，擠出一抹微笑。

餐桌上，霍硯不停地給他的小女友夾菜，兩人舉止親密。

我機械地扮演著好孩子的角色，還在爸爸的提議下加了裴媛的聯係方式。

直到送走他們，我才回到房間癱坐在床上。

我一直在等他的電話，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

可直到深夜，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後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主動給霍硯打去了電話。

結果不是占線就是無法接通。

一直打到第十一個才打通。

“霍硯，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抱歉，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但事情比較複雜，我有我的苦衷。”

“複雜到連解釋都不願意給我是嗎？”

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他又陷入沉默。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每次出現問題就這樣，等我自己消化掉所有的不甘和委屈。

“我這邊還有個視頻會議，改天再說。”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望著黑掉的屏幕，喉嚨發緊。

戀愛八年了，我卻像是永遠見不得光的小醜一樣。

約會永遠選在人少的地方，也從來不讓我去見他的朋友。

我正沉浸在思緒中，手機突然震動。

是裴媛發來的消息。

“悅姐，硯哥讓我發個定位給你，明天幫他去名表店取個東西。”

我點開定位鏈接，是市中心最高端的腕表專賣店。

心中暗喜，想來是霍硯給我的驚喜。

顧不得夜深，我立刻打車過去。

店員早已等候多時。

“您就是裴小姐吧？霍總特意交代過，這是他為重要的人定製的限量款百達翡麗。”

店員打開天鵝絨盒子，“表盤背麵還按要求刻了字。”

我接過來一看，隻見背麵刻著 “H&P Forever” 的字樣。

霍硯裴媛永遠在一起。

那我算什麼？

2

我手裏握著那個天鵝絨的盒子，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店員出聲喊我，我才緩過神來。

但是這一次，我的心裏出奇地平靜。

沒有歇斯底裏的憤怒，也沒有質問的衝動。

我將盒子塞進包裏，向店員道過謝後，直接打車去了霍硯的公司。

霍硯是個工作狂，一天 24 小時恨不得 20 個小時都在公司裏。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整棟大樓依然燈火通明。

剛走進大廳，就聽到幾個年輕女職員在竊竊私語。

“裴小姐真是好手段，這麼快就把霍總拿下了。”

“可不是嘛，昨天我還看見他們一起去四季酒店呢。”

“聽說裴小姐剛來公司沒多久，這麼快就爬上了霍總的床，真是厲害啊。”

......

我靜靜地站在角落裏，聽著她們討論八卦。

我也很是好奇，那個裴媛究竟是什麼來頭，能讓霍硯對她死心塌地的。

這時身後的電梯 “叮” 的一聲打開，霍硯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先是一愣，隨即快步走到議論聲最大的地方。

看見我之後，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都在這兒閑聊什麼？工作時間不好好工作，想被開除嗎？”

幾個女員工的聲音戛然而止，連忙低頭工作。

生怕惹得上司不快再丟了工作。

霍硯這才轉過身，看向我：“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直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剛一進門，他就抱著我溫柔解釋道：

“寧棲，你別聽她們胡說。我和裴媛去四季隻是談一個合作項目。”

“我信你。” 我輕聲說。

他明顯鬆了口氣。

但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我沒有忘記來公司找他的目的，直接把那個天鵝絨盒子放在他麵前的辦公桌上。

霍硯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這個...... 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你那裏？”

“裴媛讓我去取的。”

我扯出一個笑容，“能讓霍總親自定製的限量款，想必收禮的人一定很特別吧？”

他愣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

臉上浮現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是啊，很特別的人。”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生生剜在我心口上。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真正聽他說出口的時候我還是會痛。

我突然不想再待下去了，怕自己會當場崩潰。

連忙扯了個理由要離開：“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卻像沒聽見似的，隻顧著看那個盒子，嘴角掛著傻氣的笑容。

離開的時候，我刻意放慢腳步。

內心還存著一絲期待，希望他能追出來拉住我，告訴我：

“小棲，這隻表是我為你定製的，我準備給你一個驚喜。”

“因為你才是我心中那個最特別、最重要的人。”

可直到我走到地鐵站，也沒有等到他追上來。

夜風有些涼，吹散了我心裏最後一絲僥幸。

我突然明白，這場持續了八年的地下戀情，終於走到了盡頭。

3

回到家時，爸爸早已經睡下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決定明天就跟霍硯做個了斷。

正想關燈睡覺，手機突然震動。

是霍硯發來的消息。

點開一看，竟然是兩款限量版愛馬仕鉑金包的圖片。

這兩款包是今年最受追捧的新品，半年前我曾經在他麵前感歎過。

那時我並非買不起，隻是想試探他是否還在意我的喜好。

畢竟這八年來，我總是患得患失。

我需要從他的行動中去證明他是否真的愛我。

記得當時他不屑地說：“一個女孩子整天想著買奢侈品，還是該多想想怎麼提升自己。”

那語氣裏的嫌棄讓我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任何關於包包的事。

沒想到他今天會主動發這個給我。

我回了個問號。

他立刻回複：“你覺得哪款更適合送女生？”

大概是終於聊到了我熟悉的話題，我認認真真地分析了兩款包包的設計理念和實用性。

一來一往間不知不覺到了淩晨兩點多，他才說要休息了，明天繼續。

我心裏泛起一絲甜蜜，以為他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彌補我。

我開始期待明天收到禮物的場景。

可下一秒，我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裴媛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動態讓我如墜冰窟：

“遇到真愛的感覺真好，他記得我的每一個小心願。”

配圖赫然是霍硯剛剛在奢侈品網站下單的訂單截圖。

那個款式，正是我們聊了一晚上的其中一款。

我盯著屏幕發了好久的呆，最後在評論區留下：

“願你們幸福美滿。”

剛發完這條評論，霍硯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寧棲，你發什麼神經？不就是個包嗎？至於這麼陰陽怪氣嗎？”

“你要是想要，直說不就行了，何必拐彎抹角地酸別人？”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發這麼大的火。

但此刻的我反而異常冷靜。

“霍總誤會了，我是真心祝福你們能夠白頭偕老。”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最後他壓低聲音說：“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些事情我要跟你當麵說清楚。”

掛了電話，我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他從來沒把我當成過值得珍惜的人。

八年的時光，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遊戲罷了。

4

這一晚上我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到了霍硯的公司樓下等他。

結果卻看見他摟著裴媛鑽進一輛邁巴赫。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卻終究沒有上前。

正準備離開，手機震動起來。

霍硯發來消息：“去我辦公室幫我把昨天定的手表拿來，一會兒送到遊艇來。”

“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有些話晚點當麵說。”

消息下麵附著一個定位。

看到那個熟悉的地址，我心口一陣抽痛。

那是我和霍硯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記得那天他說，等到結婚那天，一定要在遊艇上給我一場盛大的世紀婚禮。

“因為這裏見證了我們的開始，也該見證我們最重要的時刻。”

當時我信以為真，以為這就是我們的未來。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按照他的吩咐，我去辦公室取了放在他桌上的盒子。

剛要離開，卻聽見茶水間傳來竊竊私語。

“今天是裴小姐的生日呢。”

“霍總可真是下血本了，聽說在豪華遊艇上舉辦了生日會，而且還準備了許多禮物呢。”

“裴小姐真是好命啊。”

“你們不知道吧，我聽說霍總對她可溫柔了，連...”

我沒再聽下去，自嘲地笑了笑。

寧棲啊寧棲，你還在這裏自作多情什麼？

明知道不會有結果，為什麼還要抱有希望？

拿著禮盒，我按著定位打車匆忙趕到。

剛登上遊艇，就看見霍硯被一群精英人士簇擁著。

裴媛挽著他的手臂，光彩照人。

那些人看向我的目光裏，滿是輕蔑和憐憫。

一個可有可無且隨叫隨到的地下情人，這就是他們眼中的我。

“盒子給我。”

霍硯的聲音冷若冰霜。

他一把抽走禮盒，迫不及待地打開查看。

裏麵是一把鑲滿鑽石的項鏈。

確認無誤後，他才鬆了口氣。

“謝謝。” 他公事公辦地說。

我沉默地看著他，等待著昨晚承諾的解釋。

他卻皺起眉頭：“還有事？”

“你昨天說要給我一個解釋。”

這句話似乎觸及了他的逆鱗。

他皺著眉頭低聲道：“寧棲，今天是裴媛的生日，你非要在這種時候找不痛快嗎？”

瞧著他如此緊張的模樣，我反而笑了。

“不用解釋了，我今天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