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何瑜的模特朋友在朋友圈曬大尺度孕婦照,並配文:
【寶貝,還有四個月,媽媽期待你的到來!】
何瑜在底下評論:得償所願,我馬上升級成爸爸了!
我默默點讚回複:老公,恭喜你!
幾分鐘後,何瑜給我打來電話,憤怒質問的罵聲瞬間在我耳邊炸響:
“沈意歡,你有病吧?你不生小孩,還管得著我認曉曉的孩子做幹兒子嗎?整天就知道抱著你那條破狗!這日子過不下去就別過了!”
我按耐住自我辯解的衝動,平靜的掛掉電話。
跟何瑜結婚三年,丁克了三年,把小狗苗苗當成自己的親生小孩。
如今看來,我的婚姻,不過是一場笑話。
01
何瑜到家的時候,我正在給苗苗梳毛。
最近正是狗狗的換毛期,難免掉毛有些嚴重。
何瑜看了直皺眉,表情厭惡:
“這狗你能不能好好養?搞得家裏跟垃圾窖一樣!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身上都是狗毛,臟死了!”
其實家裏並不臟,我每天都有打掃衛生。
不想跟何瑜吵架浪費心情,心平氣和的應了他一聲,一會會打掃幹淨。
但何瑜仿佛吃了槍藥一樣,硬要找茬。
“你收拾有什麼用!一會它還是會掉!天天吃飯嘴裏都是狗毛!惡心死了!”
我不再搭話,何瑜以前對苗苗不是這個態度。
以前的他,會跟我說:
“意歡,你原生家庭不幸,不想要小孩沒關係的,我們把苗苗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就好了!”
可夏曉曉懷孕後,他就一直逼我生小孩。
我一時半會無法說服自己,所以一直沒同意。
見我不搭理他,何瑜坐下後,又開始陰陽怪氣:
“曉曉懷孕6個月了,要做媽媽的人就是不一樣,今天給她拍照的時候,她身上透露出母性的光輝,簡直就是我的繆斯!”
提到夏曉曉,我就有些生氣,忍不住回懟:
“她身上都沒兩塊布,這種照片還是你們私下看更好。”
我一向支持女性穿衣自由。
可夏曉曉的照片,全身隻堪堪遮住了隱私部位。
可以說是春光全漏,我完全沒看出一點母性的光輝。
何瑜顯然不是這麼想,夏曉曉仿佛是他的逆鱗一樣。
他憤怒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我開口就罵:
“你這個土包子懂什麼!天天就知道搗騰你那條破狗!你懂什麼是藝術嗎?肮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肮臟的!”
何瑜不是第一次給夏曉曉拍這種私房照了。
我曾經不解的問過他,作為一個有妻子的男人,去給別的女人拍這樣的照片是否真的合理。
但何瑜總是一臉憤怒的指責我不懂藝術,無法理解他們之間神聖的藝術關係。
可他們的關係,真的僅僅隻是藝術關係嗎?
02
晚上回到房間後,何瑜一改下午對我橫眉豎指的態度。
忽然柔情的抱住我,親吻我的耳後。
雙手探進我的衣擺,在我耳邊呢喃:“意歡,下午媽給我打電話了,催我們趕緊生個孩子。”
我不耐的推給何瑜的手:“何瑜,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要孩子的嗎?”
何瑜緊緊的抱住我:
“可是我媽年紀也大了,就想早點抱上孫子,小孩多可愛啊,我們自己生一個不好嗎?”
“我有苗苗就夠了,我不想說這個話題了,睡覺吧。”
我推開何瑜,卻沒想他竟強行將我壓至身下,不顧我意願選擇強來。
我頓時瘋狂的反抗,情急之下,不小心踢中了他的腹部。
他疼的鬆開了手,我借此機會從他身下逃走。
何瑜麵色鐵青,似是不敢相信我竟然為此打傷他,臉色陰沉得讓我感到害怕。
或許是聽見我在房間的喊叫聲,苗苗一直在門口叫喚著扒拉著門。
氣氛緊張之際,何瑜放在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夏曉曉打來的。
“瑜哥,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過來陪我啊。”
何瑜一聽,臉上頓時緊張的起來,安撫夏曉曉說自己馬上就到。
最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摔門離開。
我心下鬆了口氣。
緊緊的抱住自己,眼淚打濕了衣衫。
一具溫暖的肉體蹭了過來,在我身邊打轉。
我抬起頭,毛茸茸的腦袋就蹭在我臉上。
我緊緊的抱住苗苗,心裏有無限的委屈和迷茫,此刻隻有從它身上才能得到一絲安慰。
這個家到底是怎麼了?
我和何瑜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他非要孩子,當初又為什麼娶我?
03
我的童年伴隨著父母的爭吵。
父親家暴、出軌、賭博,所有的惡習,他都沾上了。
母親不堪其擾,在我13歲時,她丟下我逃走了。
父親也因為巨額的債務,選擇自殺。
原生家庭的不幸,讓我覺得婚姻是墳墓,生下孩子,隻會給孩子帶來不幸。
所以,成年後,我一直不願意跟異性親近。
我跟何瑜的相識也是源自一場偶然。
何瑜是一個攝影師。
那時他正處在瓶頸期,拍不好照片,每天拿著相機到處尋找靈感。
那天我碰巧帶著寵物學校的小狗出來放風,被他看見。
用他的話來說,我仿佛是他灰暗世界裏的一束光,讓他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他猛的抓住了腦海中閃過的靈感,對著我和小狗拍起照來。
認定了我就是能給予他靈感的繆斯。
於是對我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我次次都拒絕他,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敢愛。
可他居然沒放棄,開始來我的寵物學校做誌願者。
每天幫我照顧學校裏的小動物,打掃衛生。
那時的何瑜不會嫌棄小貓小狗掉毛,甚至會親手清理它們的糞便。
有小動物生病了,他會急的不知所措。
我開始被何瑜的溫柔和愛心打動,慢慢說服自己接受他。
我也明確的告知他,我是丁克一族。
可他抱著我說:“隻要跟你在一起,有沒有孩子,又有什麼重要呢?”
我終於說服自己嫁給了他,結婚沒多久,我和何瑜一起領養了苗苗,一隻小比熊。
我們約定以後就把苗苗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
何瑜也一直踐行著這個約定。
可直到夏曉曉懷孕後,他看苗苗滿眼都是厭惡。
說苗苗身上臟,有跳蚤。
嫌棄苗苗在家裏亂咬家具。
我也為此和他發生數次爭執。
吵的次數多了,我突然意識到,或許自己與他的婚姻本身就是錯誤!
04
周三下班回家的時候,我習慣性的開口喊苗苗。
可往常會出來迎接我的小狗,今天卻靜悄悄的。
我擔心是不是門沒關好,苗苗溜出去了。
著急的打電話給何瑜。
何瑜卻隨意的說道:
“哦,你說苗苗啊,曉曉這邊有個拍攝需要隻小狗,我把苗苗帶過來給她了。”
“何瑜!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隨便把苗苗帶出門!”我有點抓狂。
“苗苗也是我的狗,我帶它出門還需要你經過你同意嗎!”
我壓下心頭的怒氣,問道:“你們現在在哪?我過來找你。”
何瑜給了我一個地址,掛斷電話前還說我整天大驚小怪的,一隻狗而已。
我委屈的鼻酸,何瑜明明知道苗苗對我的意義,從來不隻是一隻小狗而已。
我急忙的趕到拍攝現場,卻看見夏曉曉用那雙做著尖銳長甲的手,強行的把苗苗抱在懷裏。
苗苗不舒服的扭動身子,卻被她死死的鉗住,強硬的擺出姿勢。
拍完又將苗苗摔在了地上。
苗苗摔痛得嗚咽了幾聲,夏曉曉還在一旁嫌棄的拍了拍手,冷嘲熱諷道:
“畜生就是畜生,這麼不配合,一點都不通人性,浪費我這麼多時間!”
我立馬衝上前去抱住苗苗,死死的盯著夏曉曉:
“苗苗是我的家人!在我眼裏,你連畜生都不如!”
夏曉曉也不甘示弱:
“能和我一起拍照,是這隻狗的榮幸,狗都沒有意見,你這個人在這裏亂吠什麼?”
說完直接一把推開了我。
我一個沒站穩,被她推倒在地,手心直接擦破了皮。
苗苗見狀,開始對著夏曉曉叫喊,跳起來撞到了夏曉曉的小腹。
夏曉曉被嚇了一跳,一直尖叫:“啊!你這死狗!趕緊給我滾開!”
這時,方才一直沉默的何瑜,也不管摔在地上的我,直接上前一腳踹開了苗苗,隨即抱緊了夏曉曉。
苗苗被踹飛出去,倒在地上哀叫了幾聲。
我心疼得衝上前抱住苗苗,眼淚控製不住就奪眶而出。
他怎麼敢?
壓抑的情緒,控製不住地爆發:
“何瑜!苗苗是我們一起養大的啊!你竟然對它下這麼重的手!你還是人嗎?”
何瑜卻滿不在乎,一臉心疼的抱著夏曉曉安撫,又生氣的質問我:
“沈意歡!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狗我就替你教訓它!一隻畜生而已,要是傷到曉曉肚子裏的孩子,我要你們好看!”
畜生兩字狠狠的刺中了我的心。
我以為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至少在何瑜看來,苗苗是不同的。
可沒想到,在何瑜眼裏,苗苗不過是一隻畜生。
“何瑜!你怎麼這麼是非不分!你難道看不見是夏曉曉先動的手嗎!”
何瑜冷笑了一聲:“我隻看到那隻畜生衝撞了曉曉。”
這時,方才被苗苗撞到腹部的夏曉曉突然一臉痛苦的捂住肚子。
“瑜哥,我的肚子好痛啊!該不會傷到孩子了吧!”
何瑜頓時慌了神,扶著夏曉曉就要帶她去醫院。
那緊張的樣子,仿佛他們才是兩夫妻。
而我,是破壞他們家庭的惡毒女配。
我上前阻止,誓要討個說法:“何瑜!你究竟是誰的丈夫!你有把我這個妻子放在眼裏嗎!”
何瑜卻一把甩開我,語氣冰冷刺骨:
“曉曉肚子裏的孩子比你們重要千倍萬倍!沈意歡,你最好祈禱曉曉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不然我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說出來的話卻跟捅進我心裏的刀子似的。
結婚三年的老公,居然可以這麼的冷血無情。
我確信,何瑜不會輕易的放過苗苗。
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我隻覺得格外刺眼,徹底死心,語音輕顫:“何瑜,我們離婚吧。”
可何瑜的眼裏隻有夏曉曉,根本不給我任何回複。
我無暇再想其他,抹幹眼淚小心的抱起苗苗去了寵物醫院。
一通檢查之後,醫生告訴我隻要在醫院調養幾天,就能帶回家,我頓時心安。
05
趁著苗苗調養的時間,我回到家,聯係了律師幫我起草離婚協議。
等我第二天去醫院看望苗苗的時候,醫生卻說何瑜將它帶走了。
我心裏頓時慌了神,立馬打電話何瑜。
何瑜語氣陰惻惻,說話間帶著慢條斯理的喜悅,聽得我不寒而栗。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你快回家看看吧。”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
推開門。
迎接我的卻是滿身是血的苗苗,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