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腸胃炎,我痛到快要暈死過去。
我掏出手機給結婚七年的丈夫打去電話。
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都是無人接聽。
後來還是我強忍著劇痛,自己撥打了120。
卻在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刷到丈夫白月光的朋友圈。
白月光在丈夫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配文舊愛也能再續前緣。
我不小心手滑點了個讚,丈夫斥責的電話立馬打了過來。
“沈寒微,你非得在菲菲麵前找存在感嗎?你小肚雞腸的模樣讓人惡心。”
換作以前,我一定力爭不休。
唯獨這一次,我心死了。
1.
許懷深斥責的聲音很大。
以至於病房內的人都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而我卻不痛不癢,將手機放回床頭。
心如死灰在這一次體現的淋漓盡致。
打了一天的吊瓶,身體逐漸恢複過來。
我簡單的辦了個出院手續。
隨後打了輛車回到家,屋內空無一人。
許懷深應該是一整晚沒有回家。
當我剛準備坐下。
許懷深提著份小籠包出現在門口。
沒有格外的寒暄,隻是憤怒的埋怨。
“沈寒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點個讚是什麼意思?又想無理取鬧了是不是?菲菲不過是發個朋友圈紀念下,你點讚不怕別人誤會嗎?”
林菲,許懷深的小青梅。
曾多次在朋友圈發些暗示性的文案。
而且僅我可見。
大概意思是我的存在,成了二人之間的阻礙。
以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做她發發牢騷算了。
但是這一次,真的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自從林菲回國後,許懷深的心就不在我這裏了。
一份滾燙的小籠包甩到了我的身上。
許懷深帶著滿臉的不悅。
“喏,沒吃早飯?趕快吃了吧,別又說我不在乎你。”
這是他和好的信號。
每次我生氣了,他就會通過這種方式來哄我。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麼多年我根本就不愛吃小籠包。
我說過很多次,可他卻一直沒有放在心裏。
我下意識的將小籠包打開。
有幾個上麵沾著口紅印,應該是二人吃剩下打包給我的。
想下意識的將袋子給係緊,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裏。
而他卻在一旁悠閑的泡了杯咖啡。
看到我這個動作,整個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氣勢洶洶的跑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沈寒微?我特意給你帶的小籠包,你就把她扔了?”
我抬眼對上他的眼睛,拚命掙開的手腕處出現一道紅印。
“別人吃剩下的,我不要。”
他陡然一愣,心裏卻有些心虛。
但是隨之而來的出口成章的理由。
“這有啥?你不是減肥嘛,又吃不了那麼多,剩下幾個好心給你帶回來了,正好也不浪費。”
我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往房間走去。
他卻緊跟了上來,帶著命令的語氣。
“我媽說你好幾天沒去她那裏了,家裏都亂得不成樣了,你抽空去給媽打掃下。”
我將他的話拋之腦後,身體無力的躺在床上。
在蓋上被子的瞬間,他瞬間惱火。
蹭的一下就將我的被子給拽到了地上。
“沈寒微,我給你講話呢,你TM是聾了嗎?”
大口的粗氣從喉嚨裏冒了出來。
我抬眼對上了他那雙猩紅的雙眼。
而他的表情也瞬間凝固。
臉色過於蒼白,他顯然沒有晃過神來。
隨後支支吾吾的來了句。
“你怎麼了?臉色那麼不好?”
“急性腸胃炎,打了針吃了藥,不勞煩您費心了。”
看到書桌台上放的藥,他的眉頭才有些緊蹙。
“自作自受,誰叫你整天不吃飯,吃也吃些亂七八糟的,活該!”
嘴裏咒怨著,但是身子已經俯下去幫我撿被子。
“我去給你煮碗粥,你就好好躺著吧。”
我扭過身子,背後傳來他的聲音。
聽到他難得的關心,我的心裏竟然有一絲竊喜。
就在他正準備進廚房之際。
他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嬌柔造作的聲音。
“懷深哥哥,你在哪裏?外麵打雷了,我好害怕啊!”
而許懷深卻溫柔似水,與剛剛的態度大相徑庭。
“別怕,我這就來。”
他放下手中的活,抓起沙發上的外套。
“你等下隨便吃點吧,我得去陪菲菲,外麵打雷了,她一向膽子小。”
還沒有征得我的同意。
他便已經抓起鑰匙往地下車庫走去。
我躺在床上不言不語。
許懷深,我們七年的婚姻是該結束了。
2.
我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大概是身體真的虛弱。
早飯和中飯都忘記吃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
是許懷深打過來的,我本不想接。
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按了接通鍵。
“菲菲晚上請我們吃飯,你收拾下,別整的跟個黃臉婆一樣。”
我撐著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嘴裏顫顫巍巍的吐出幾個字。
“我不去!”
我直接了斷的回絕了林菲的邀請。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
許懷深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我能夠想象的出來。
“沈寒微?給你臉了?菲菲請你吃飯你就這麼不給臉的嗎?”
“不就是一個急性腸胃炎而已,拿著雞毛就當令箭了啊?今天你來也的來,不來也得來。”
電話那頭傳來嬌滴滴的女聲。
“懷深哥哥,微微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隻是想請你們吃個飯,當麵解釋下,不想讓她誤會我們而已。”
許懷深則在一旁溫升安慰。
“菲菲,你別這麼想,那女人就是這樣,小肚雞腸,不像你這麼大方又懂事。”
聽著二人的談話,我的心墜入了冰窟。
懶得聽二人曖昧的談話,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當我剛為自己煮好一碗麵條後。
許懷深的車就已經停在了樓下。
喇叭響了好久,我都沒有下去。
直到有鄰居開始破口大罵。
“吵什麼吵?找人不會上樓去嗎?在這裏吵死啊?”
許懷深才揣著怒氣上了樓。
“沈寒微?你是死了嗎?死了的話剛好給你埋了,我在樓下按了那麼久的喇叭,你就裝作沒聽見?”
我端著麵條坐到了餐桌前。
肚子已經餓的我無心聽他講話。
他卻見不得我這副模樣。
一把將這碗麵往地板上砸去。
“我不是說了,今天菲菲請我們吃飯,你煮個屁的麵條啊,真是有福不知道享,沒苦硬吃。”
湯汁濺在我的腳背上,很快出現了一個血泡。
我無力的望向了他 ,眼神中寫滿了失望。
他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將我抱起。
“我送你去醫院。”
我用盡最大的力氣掙脫了他。
他的額頭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必了。”
我冷冷的回應著,給自己塗了點燙傷膏。
他卻滿臉都寫著厭惡。
“沈寒微?你腦子是不是燒壞了?我好心送你去醫院,你就這態度?”
“既然你就覺得自己沒事了,那正好去吃飯,菲菲邀請你的,你可別在這裏甩臉色。”
他的力氣很大,我被硬生生的拽到了樓下 。
林菲的身影出現在了副駕駛上。
見到我,卻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微微,不介意我坐副駕駛吧?我坐慣了,就不給你讓位置了哦。”
許懷深接話。
“她坐哪裏都一樣,菲菲你不用管她的想法。”
聽到許懷深的話,林菲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
她注意到了我受傷的腳,而後故作關心的說道。
“懷深哥哥,微微的腳好像受傷了,我們要不送她去趟醫院吧。”
許懷深歎了口氣,而後似是想要將我送醫院。
而我卻直接打開了車門,從車裏鑽了出去。
“不必了,我沈寒微的事情,就不麻煩許先生了。”
林菲的表情也顯得很木然。
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種口氣和許懷深講話。
許懷深似乎覺得在林菲麵前丟了臉麵。
他從駕駛室走下來,而後惡狠狠的將那扇車門用力關上。
“有些人就是矯情,既然不愛吃,那就別吃,走,菲菲我們兩個去。”
他撂下下一句惡狠狠的話,而後踩了油門駕車離去。
後視鏡卻看到林菲那得意忘形的表情。
3.
他們走後,我刷到了林菲的朋友圈。
二人去了一個裝修奢華的餐廳。
好像是吃法國大餐的地方。
之前我一直想去,許懷深覺得浪費的地方。
“那地方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花裏胡哨,又死貴!”
原來他不是不想去,隻是不想跟我去罷了。
我點開林菲的頭像,而後找到了拉黑的選項。
林菲的朋友圈,我是再也不想刷到了。
他離開後,我找了一個專業的律師。
讓他幫我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
我和許懷深的婚姻終究是走到頭了。
到了深夜,許懷深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家。
但是嘴角還是藏不住的笑意。
隻是在見到我的瞬間,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他鬆了鬆脖子處的衣領,而後往沙發上一躺。
“我今天累了,快去幫我放洗澡水。”
每次他工作完回家,這些都是我必做的工作。
放洗澡水,替他更衣洗衣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而這一做,就做了七年。
我扭過身去,語氣淡然冷漠。
“怎麼?這麼晚了還舍得回來?不在林菲那裏過夜,讓她幫你做這些事?”
他怒氣衝衝的上來就抓住我的手腕。
仿佛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一個。
“我早就給你說了,我和菲菲什麼事都沒有,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呢?”
我指了指他領子處的口紅。
他順著我的手指望去,那鮮豔的顏色有些刺眼。
很多時候,我願意去相信他。
但是當事實擺在眼前,又難以讓我相信他們沒有什麼。
他眼神有些恍惚,而後顫顫巍巍的解釋道。
“菲菲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下她,你別亂想了。”
他連忙伸手去擦那口紅印,卻隻是讓那顏色暈染得更開。
抬手間,他注意到擺在桌子上的那份離婚協議。
那幾個大字,讓他瞳孔驟然一縮。
“離婚協議?沈寒微你又在搞什麼鬼?”
我盯著許懷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