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妝都沒化,捧著個病西施的模樣去見謝先生。
這次去的是謝先生的辦公室,多日相處讓謝先生對她稍微放下心,允許她在辦公室等候區待著。
她小人得誌,問秘書要了兩杯橙汁,三塊蛋糕,頗有些沒見過世麵的模樣。
下午時候,謝先生終於從會議室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帶著金絲眼鏡的長者。
邱薇認識他,知道她是監工隊董事長,專門負責道路施工監工。
謝先生送完客人,這才找到她。
她眼巴巴地給他看身上的傷口,不說委屈,盡是委屈。
謝先生問她有什麼要獎勵的,她靠在他身邊,說隻想陪著謝先生。
幾句話把男人哄得心花怒放,知道彼此都是假意,但好聽的話誰都愛聽。
這一場相見,以邱薇被謝先生灌得爛醉告終。
她踉踉蹌蹌回到出租屋,發現謝謹竟然沒睡,正輕車熟路地給自己處理傷口。
邱薇瞪大眼睛:“人口普查又來了?”
謝謹翻了個白眼,說到這,邱薇不得不提,她和謝謹熟悉後,他翻白眼的次數與日俱增,像是有多不待見她。
他示意邱薇去看桌台,桌台放著一大袋水果,她掀開袋子,發現裏麵放了滿滿兩大盒草莓。
邱薇喜歡草莓,他竟然記得。
“你偷我私房錢?”不怪她多心,謝謹來的時候就一塊值錢的名表,她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其他錢財。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乎怕她的學曆聽不懂,謝謹用白話解釋,“我用自己的錢給你買的。”
邱薇放下心,裝模作樣關心他:“你怎麼受傷了?”
謝謹把最後一條繃帶綁好,轉過身,把床上七零八落的照片隆成一遝,交給邱薇。照片有些血腥,是幾個大男人被揍得血肉開花流淚。
這幾個大男人全都記得,是謝夫人指派毆打她的保鏢。
“謝夫人也做錯了,但我目前沒辦法和她對峙,隻能先處理這些保鏢。”
話說到這,邱薇明白了,謝謹為了給他報仇,和這群訓練有素的保鏢幹了一架,謝謹負傷勝利,拍下紀念品照片交給她處置。
屋子一瞬間有些安靜,被導演喊卡的演員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麵目麵對忽然露出好意的同事。
演員之一的邱薇配得感很低,別人一點點好意就能誠惶誠恐,感恩戴德。
但這種人也有種通病,會在最想要情感宣泄的時候選擇以打鬧的方式結束。
比如現在邱薇應該說聲謝謝,沉默良久,她還是笑意盈盈地說:“幹得不錯,算你在我這裏借住的報酬。”
她拍拍謝謹肩膀:“前途可期啊。”
謝謹習慣她的反應,也沒有期盼她像在謝先生麵前撒嬌,沒有利益前提下,她不屑於提供情緒價值。
謝謹擼起袖子準備做飯,邱薇高調宣揚要把照片裝裱起來。
兩個人各懷心思,各自掩蓋內心真實情緒。
照片被邱薇釘在牆麵作為勳章,她掏出手機想要拍個電子照片紀念,許久未動的偵探發來消息。
“雇主,您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點開信息,看到偵探發來的一張照片,照片是一個不起眼的山洞,被層層樹林遮擋,要不是有心尋找,外人根本發現不了。
更重要的是山洞有人泥土鬆落的痕跡,顯然是近期有人進入過。
偵探怕有危險,不敢貿然進洞,隻拍了幾張洞口照片給她。
邱薇按照約定,付了偵探尾款。
“你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不需要你。”她給偵探發了最後一條信息。
她收起手機,盤算著找個時間去山洞看看。
山洞陡峭,她換好準備好的登山鞋,左手拿著手電筒,右手拿著電擊棒,小心翼翼邁入洞口。
謝謹選的地址鮮少有人出入,裏麵應該是他最為重要的東西。
有關謝先生的機密?謝家隱藏財富?一種種可能在她腦海炸開。
路越走越平穩,遠遠地看見洞口天台的光,耳畔隱隱約約出現鐵鏈撞擊的聲響。
她加快步伐,一腳踏入洞口中央,視線陡然清晰。
入目的是巨大的平地,平底之上竟然躺著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的雙腳被鐵鏈束縛,隻能在四周移動,聽到聲響猛然轉過頭,黑色瞳孔發出不可置信的亮光。
他撲向邱薇,身上的鐵鏈被拉扯得鈴鐺作響。
“救救我!救救我。”他哭喊著,“我是謝家次子,謝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