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沈知意聲音很輕,淹沒在人聲中,還是被傅深敏銳地捕捉住。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好啊。”
沈知意倔強抬頭,冷冷和傅深對視。
那種陌生的眼神讓傅深有一瞬間失神,沈知意從未用這種陌生的眼神望著他過。
他張張嘴,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麼緩和現在的場麵。
“兒子,怎麼了?”
白柔從後麵擠過來,看著傅深擦傷的手止不住顫抖,皺眉看著沈知意。
“沈小姐,你不能仗著阿深的寵愛,就作天作地,用自己性命威脅阿深,我和阿深是最好的兄弟,你能不要思想這麼齷齪,能不要總臆想我們之間有什麼,為難阿深嗎。”
說著,她聲音帶上哭腔,也站上陽台。
“我是多餘的,我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去死好了吧!”
她一條腿已經跨上窗戶,卻不見傅深過來拉她,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幹脆雙眼一翻,直接裝暈。
聽到被人的驚呼,傅深才回過神來。
“柔柔!柔柔你怎麼了?”
他檢查白柔身體狀態,發現是情緒太激動暈厥過去了。
白柔主治醫生趕過來,“先生,白柔小姐肝臟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不準備移植,白柔小姐很有可能因為肝衰竭喪命。”
方才對沈知意那點憐惜煙消雲散,他望著明顯狀態不對的沈知意,喉結上下滾動,艱難開口。
“知意,你能不能救救柔柔,就當為了我。”
沈知意緩慢抬頭,望著那張和自己戀人一模一樣的臉。
“好啊,不過......”
傅深的心跟著提起,眼睛死死落在沈知意的唇上。
“我要你親自做移植手術。”
傅家是醫生世家,從之前的赤腳醫生逐漸開始發展,到傅深這輩,已經擁有全國最好的私人醫院。
家中足夠有錢,傅深也沒必要繼續刻苦學習,便成了個半吊子二世祖。
“傅先生不可以!”
傅深卻麵色陰沉,一口答應下來,“好。”
“傅先生......”
“立刻準備手術!”
沒人敢違背傅深的意思,立刻為沈知意備皮,推入手術室。
一張薄薄的簾子後就是白柔,她笑得一臉猙獰。
“我說過,傅深就是我一條狗,隻要我勾勾手指,他連老婆的肝都能給我,我好心告訴你,其實我的肝沒問題。”
“我知道,”沈知意冷冷打斷,“是你國外的老公得了肝病。”
“你怎麼知道?”白柔驚聲。
沈知意並不回答,“你說得對,傅深隻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一條狗。”
她閉上眼,床單下的手默默關了錄音筆。
這算是她離開這個世界,留給傅深的禮物。
傅深在手術台前站定,手臂因為剛才拖拽沈知意,現在還在微微發抖。
他安撫,“不會有事的,隻是一台小手術。”
麻醉推入身體中,沈知意能聽見皮膚被劃開的聲音。
隨後是助理驚聲,“病人血壓急速降低!”
“病人大出血!”
“病人休克了!”
“準備心臟起搏器!快!病人心跳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