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身體僵了一瞬。
他又裝出了那副惡劣的樣子,“你怎麼還這麼自作多情?”
喬詩語不信,那天昏迷當中,她明明感覺到有個男人拉著她的手,那個男人她很確定不是顧雲澤。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醒來,顧雲澤卻告訴她,是他救了她。
“那你身上這些新傷是怎麼來的?”
程年聞言,心臟狠狠一顫,但他還是混賬地笑,“這傷啊,是我在民宿的那幾晚,和一個有夫之婦搞在一起了,被那女人的老公發現了,我們倆打了一架。”
真是根爛黃瓜。
喬詩語氣得拿起枕頭砸向他,一向淑女的她說出了此生最臟的話,“你這輩子再也沒有女人真心愛你,你小心得梅毒,全身流膿而死,連個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是啊,他這一生,短短三十年,活到最後,身邊空無一人。
最後淒涼慘死。
她還真給說中了。
程年強行壓下心頭的苦澀,揉掉眼眶裏湧上來的淚,故意氣喬詩語,“那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臟男人!”喬詩語罵完這一句,氣衝衝地走了,但她忘記拿手機了。
她完全沒注意到,此刻正在門邊偷聽到他們全部談話的顧雲澤。
喬詩語還愛著程年?!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大反應?
顧雲澤嫉妒的發狂,衝進程年的病房,揪著他的衣領,得意地說道:“程年,你再愛喬詩語有什麼用?喬詩語那麼恨你,派人去監獄打你,把你打的快死了。”
“你知道嗎?喬詩語跟我上床的時候,她說她這輩子最晦氣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哦,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初在你還和喬詩語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好上了,你頭上不知道有多綠。”
縱然程年這個快死了的人,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可他還是被顧雲澤的話刺激到了。
一下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
顧雲澤嫌棄地鬆開他,擦掉手上的血,一臉得意地挑釁他,“五天後,我和詩語的婚禮,我請你來現場觀看。”
程年閉了閉眼,平複著心頭的怒火。
三天後,喬詩語在社交平台上官宣了她和顧雲澤的婚訊。
程年孤零零地一個人在病房裏,盯著手機上喬詩語和顧雲澤的親密合照,看了許久,眼眶泛酸,心臟抽痛。
他該離開了。
他們婚禮前一天,程年可以出院了,他出院之後,去銀行存了錢,在“死了麼”APP上交了費,然後買了去烏山鎮的高鐵票。
晚上就走。
可他剛走到高鐵站,就被一堆黑衣人綁去了醫院。
原來是顧雲澤剛才遇到了一個報複社會的男人,男人直接在他的心臟上連捅了十幾刀。
顧雲澤急需換心。
而程年由於成年之後就簽署了器官捐獻,結果顧雲澤和他的心臟配型成功。
喬詩語的經紀人告訴他,“詩語知道配型成功的那個人是你,她說要把你抓來,不計一切代價,給顧雲澤換心臟。”
程年原本在掙紮,但一聽到是喬詩語的意思,他放棄了掙紮。
在死之前還能救喬詩語在乎的男人,也算是他能為喬詩語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麻醉針刺進血管,他的意識在一點一點消失。
再見了,喬詩語。
程年徹底失去了意識。
醫生把他的心臟挖出來,移植給了顧雲澤,又給他裝上了一顆人工心臟。
但是,突然間,他的生命檢測儀響起了警報。
醫生滿手的血,滿頭大汗地跑出手術室,對守在外麵的喬詩語說:“不好了,他,他大出血,引發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