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燈光昏暗,而沙發上的一對男女吻的難舍難分。
許遙臨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僵在原地,一瞬間如墜冰窟。
有人見到他來,熱情的把他往裏拽。
“遙臨你來了,快,你嫂子輸了遊戲,要跟景熙熱吻三分鐘,快來看熱鬧。”
許遙臨如提線木偶一般被拉進包廂,眼見著安恬和景熙兩個人依舊難分難舍。
他的心像是被利刃捅了無數下,疼的他渾身冰涼。
他本以為昨天十八歲成人宴,喝醉後的安恬與他共度的一夜是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是安恬徹底接受了他。
卻沒想到,一切都是一場鏡花水月。
安恬依舊沒有接受他。
那昨天那瘋狂又甜蜜的一夜算什麼?
神女入夢嗎?
不知過了多久,安恬和景熙這才氣喘籲籲的分開。
周圍有人起哄。
“安恬可是遙臨名義上的嫂子,遙臨不會生氣吧?”
安恬淡淡一笑,“遙臨哥哥去世的早,我雖然是他未過門的嫂子,但畢竟是他長輩,哪輪得到他生氣?”
一句話,把許遙臨的心徹底紮穿。
他起身就走。
周圍有人攔他,但他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跑到大雨裏,他覺得自己似乎清醒了幾分。
攔住車回到家,他不顧身上還濕著改了大學誌願。
從本地的滬大改成了千裏之外的京大。
他承認自己是個懦夫。
但安恬明明不接受他,卻還跟他發生了關係,這讓他今後如何自處?
離開也好,離開了,或許一切都會回歸正軌了。
1
這一夜,因為沒有及時換下濕透的衣服,許遙臨不出意料的發燒了。
他躺在床上燒的迷迷糊糊,隻感覺一隻微涼的手摸上了他的額頭。
他睜開眼,發現是安恬。
此刻安恬蹙著眉看著他,“昨天為什麼要跑?”
許遙臨聲音沙啞。
“你跟景熙,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安恬沉默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
“你哥畢竟已經去世五年了,我也總要有自己的生活。”
“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們前天晚上又算什麼?”
許遙臨激動的質問著。
安恬卻十分平靜的開口。
“那是個意外,前天我喝多了,以為你是你哥。”
一句話仿若晴天霹靂,炸響在許遙臨耳畔,讓他措不及防愣在原地。
原來,連那一晚都是奢侈,是他偷來的。
自嘲的笑笑,許遙臨低聲道:“我知道了。”
安恬摸了摸他的頭發,語重心長的哄著。
“就算我以後跟景熙結婚了,我依舊是你嫂子,景熙也會是你的家人,你不會是一個人。”
許遙臨想,安恬終究還是善良的,沒有直接說出他是孤兒這個紮心的事實。
哥哥去世五年,安恬就養了他五年。
這五年,安恬真的就像是長嫂如母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也讓他深陷愛慕無法自拔。
可安恬越好,他越是放不下。
所以他隻能離開,隻要去京大上學,他就可以徹底離開滬市,從此,與安恬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