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夏景行早朝後,因要出行巡遊江北,讓負責起居的內侍給我傳話,讓我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對我負責,給我一個穩定的名分。
我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就算他真的賞賜我一筆客觀的財富,但隻要孩子出生,塵埃落定以後,我也會看到自己想要的結局。
但後來事情的走向,出乎了我的意料。
宮裏對我的議論,在宮女和內侍間瘋狂傳開,不知是誰在迅速散播謠言。
這些人都認為我是跟太子夏言澈媾和在了一起。
直至夏言澈宣布要迎娶江綰綰那天,所有人才幡然醒悟,我根本不會成為東宮太子妃。
“蘇醫官到底跟誰媾和在了一起?”
宮女們在身後對我指指點點。
“未婚與人私通,這在宮裏是犯了大忌,要被明正典刑的,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跟哪個野男人發生了這樣的事。”
“以前我還挺敬重蘇醫官的,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不檢點的賤婦。”
“可能太饑渴了!一直得不到太子的關注,才會做出如此蠢事的吧?”
皇帝的內侍當然知道我是跟誰產生了關係,可沒有皇帝的言明,他們也是不敢亂說的,都生怕引火燒身。
畢竟宮裏的是非稍有不慎,就會小命不保。
東宮的下人為了獻媚江綰綰,隻能捧高踩低,拉我來給他們墊背。
我居住的房裏總是莫名其妙多出來老鼠,滿是惡心的味道。
連我平時要穿的衣服,也會被人平白無故的弄爛。
還有送來的飯食,裏麵時不時就會有一些讓人作嘔的怪東西。
“蘇醫官,你的晚膳怎麼又有蟑螂?現在東宮夥房的人都這麼過分了嗎!”江綰綰路過我的住處時,看到我用膳的情況,臉上的春風得意又更濃烈了好幾分。
我平靜的把蟑螂扔在一旁,毫不在意的刨著碗裏的飯食。
上輩子我連火海都經曆過,最通過的畫麵也看過,這麼點東西根本無法讓我掀起更多的波瀾。
似是我能夠如此冷靜的接受一切,讓江綰綰炫耀的內心無法得以滿足,她悻悻然一言不發的離開。
但從此以後,有關於我的謠言傳播的愈發離譜。
連我當時叫聲和動作,以及是如何被人撕爛的衣服場景都能夠描繪出來。
內裏的衣物還被他們說得十分詳細。
“蘇醫官昨晚又和野男人私會,聽說還讓江小姐撞個正著,蘇醫官今日怕是就要被浸豬籠了。”
“誰說不是呢,我看到蘇醫官昨夜大晚上還在沐浴,那不是要毀去證據又是什麼?”
聽到這樣的言論,很讓我心裏充滿羞辱感。
江綰綰無非是想逼迫我自己離開東宮,以免我再出現引起夏言澈的主意。
我準備去找皇帝夏景行的內侍為我澄清,可就在我通過廊道時撞見了處理政務歸來的夏言澈。
他一臉凶狠的把我拽進了隔壁的柴房,“怎麼,我不關注你,蘇醫官也學著勾引男人來吸引我的主意了?”
“你就這麼饑渴的嗎?”
我看到他的眼神裏蘊含的全是嘲諷,隻是冷笑著反問:“太子殿下將臣拉到此處,難道也想強迫臣就範嗎?”
“滾!如你這樣卑賤的賤婢,也配爬上本宮的龍床?”我被他猛地甩開撞在了木柱子之上。
我悶哼了兩聲,眼睛卻直勾勾的凝視夏言澈。
“如若殿下沒什麼要緊事,我便先走了。”
他忽然冷言打斷我:“蘇晚意,隻要你答應做妾,我可以考慮除了名分,綰綰有的你都可以擁有。”
我冷笑了兩聲,毫不顧忌他是不是太子,轉身就離開了柴房,卻是在外麵遇到了江綰綰。
還沒等我說話,江綰綰便陰冷的看著我:“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
說著話,她忽然大叫一聲。
“啊!蘇醫官你......你懷孕了?明明是你與野男人媾和,你居然想要殺人滅口!”
她轉過身直接從木質樓道滾了下去,等夏言澈出來的時候,已經木已成舟。
我詫異的望著眼前一幕,當夏言澈抱起江綰綰時,我就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來人,將賤婢蘇晚意浸豬籠!”
他眼神陰翳的吼道,立刻便有下人上前將我捆住。
江綰綰靠在他懷裏對我得意的笑,像是在說......這就是跟她爭男人的下場!
我這一世如此低調,還是逃不脫被她針對的命運。
就在所有人都望著我被關入豬籠,要被扔進內河以儆效尤的時候,我隻是平靜掃量岸上那夏言澈可惡的臉。
上輩子他也是這般冷酷無情,不同的是現在他在等著我的求饒!
可我會嗎?
下一瞬,一道充滿雷霆之音般的話語突然傳蕩四方:
“沒朕的允許,誰敢動蘇晚意!他是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