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房裏的喘息才逐漸停止。
沿著小小縫隙,我看見紀川無比滿足地抱著蘇軟不斷親吻。
多麼諷刺,這個曾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居然是為了他得不到的女人的一句話才來追我。
這下都通了,所有都通了!
“軟軟,嫁給我好不好?我們結婚吧!”紀川忽然開口說。
“結婚?”蘇軟一聲嗤笑,故意問,“弟妹能同意?”
“她沒資格不同意,我跟她根本就沒領證!”
頃刻間,我再次驚了瞪大雙眼,蘇軟也從床上坐起來,狐疑地看向紀川。
“結婚證是我找人辦的假證,還有婚禮,除了媽和大哥,其他所謂的親戚都是我花錢雇的,”紀川的聲音殘忍地傳進衣櫃,頓時震得我頭皮發麻,“反正新娘不是你,沒必要搞得那麼正式。”
到頭來,居然連結婚證都是假的。
......
蘇軟高興壞了,但她仍顧及自己寡嫂的身份:“這麼幹,會不會被外人說閑話,人家可不想被罵是小三。”
“不會,到時我們去領個真的,親戚們都沒見過沈琳,他們不會知道的,就是有人說閑話,你的證是真的誰也說不了,算起來,她才是那個小三!”
“那......那弟妹怎麼辦?”
“不管她,她那麼傻一定不會發現的,”說著,紀川打開手機,“你看,我連咱們度蜜月的地方都訂好了,後天就出發。”
紀川一直待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別墅。
他一走,蘇軟便冷笑著打開衣櫃,毫不掩飾身上的吻痕,以及手指上那枚價值200萬的粉色大鑽戒。
“聽到了?識相的你就乖乖離開,別等著人來把你趕走,畢竟你什麼身份都沒有!”
“......嗬,如果我不走呢?!”
事到如今,其實我連說這話的資格都沒有,果然,蘇軟聽了立刻變臉,並抬手狠狠抽了我兩耳光。
戒圈硬生生擦過,頓時劃破我的臉,鐵鏽味迅速鑽入我的鼻腔。
真狠啊!
到底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要對我這麼狠?
從頭到尾我隻想經營好自己的小家,縱使紀川失去雙腿我也沒抱怨過,安安分分和他過日子,可他太讓我寒心。
“不走也行!到時吃喜酒我讓弟妹坐主桌,哦不好意思,紀川說什麼來著,你才是小三!哈哈......”
是啊,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很不幸,恰巧我就是。
渾渾噩噩回到家,紀川正邊哼歌邊忙著收拾度蜜月的行李,看得出來,能娶到自己真正愛的把他高興壞了。
“臉怎麼了?眼睛也腫了,是不是有顧客打你?”紀川放下手裏的東西,並搖著輪椅過來看我,“把那人電話給我,老公一定給你出氣!”
他這麼說讓我想起結婚前公司領導對我性騷擾,紀川知道後拎著兩個空啤酒瓶就去幫我報仇了,後來鬧得那位領導不僅公開道歉,更是夾著尾巴自動離職。
所以,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紀川?
“沒事,我就是回來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低頭牽過他的手,目光很是消沉,“紀川我好累,好辛苦,我快喘不過氣了。”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裏盡是哭腔。
“沒事,覺得累就不做,咱們存的錢足夠了,能休息好長時間。”
他替我拭去眼淚,我看見他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那…你能不能陪我出去散散心?後天就走,去哪裏都行!”
我用懇求的目光看向他。
他先是一愣,繼而皺著眉頭暗忖,終於,他閉了閉眼睛然後答應我:“好!”
這時,我的手機嗡嗡作響,拿起來一看,竟是蘇軟打來的。
“猜猜看,現在我叫他來,他會不會來?”
我沒作聲,而是把手機遞給紀川。
“嫂子有事找你。”
兩天後,我推著行李乘車抵達機場。
那晚紀川被蘇軟叫走後我沒再聯係他,已經沒有再聯係他的必要。
我不該為了這麼個人奉獻我自己,我不該為了這麼段感情再傷害我自己。
所以我定了去上海的機票,那裏有熟人正等著我合夥做生意。
走了這麼多彎路我才明白,錢和事業遠比男人更加靠得住。
在我等飛機的時候,我竟意外看見與蘇軟手牽手準備度蜜月的紀川。
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像是得到全世界。
然而我已無覺無感,人一旦真的放下,會覺得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
掏出手機,我給紀川最後發去條消息。
「祝你和嫂子新婚快樂!再也不見。」
然後我拔出手機卡扔進廁所馬桶裏衝走。
出來的時候,遠遠的,我瞧見紀川正皺眉打電話,蘇軟在旁邊撇嘴不高興地發脾氣。
不在乎了。
拿上登機牌,我即將奔赴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