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是什麼心情呢?
也是有失落的吧?
我勸自己不要在意。隻是一支牙刷而已。
他不願妥協就算了,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可是今天擺在餐桌上的兩個卡通水杯卻像是一根刺狠狠紮進我心裏。
原來沈澤川並非不能妥協,隻是早已不願為了我妥協。
我失魂般抬腳走向臥室,看到了一張充滿旖旎風情的豪華雕花大床。
那女人曖昧開口。
“這張床是澤川專門叫人定製的,他說這個顏色最趁我,每次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他就會很急切。哦,對了,這個孩子就是那次,我洗完澡穿上了他最喜歡的黑色睡衣躺著時有的,他對你會這樣嗎?”
女人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種種錘在我心上。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無數個我不知道的夜晚,沈澤川抱著這個女人在這張大床上顛鸞倒鳳的樣子。
我不得不深吸口氣,才能壓下心裏那種刺痛心扉的痛。
金絲楠木的床頭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像是一麵鏡子照見了我這些年自認為幸福的婚姻的不堪。
恍惚中我好像又聽見了八年前我執意要賣掉房子幫沈澤川時爸媽苦口婆心的勸導。
他們說“賢妻扶我淩雲誌,我還賢妻萬兩金”的故事是小概率事件,現實中“下嫁”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他們說怕我被騙。
可我相信沈澤川不會騙我。
後來他拿著公司5%的股份和遠山一棟別墅給我做聘禮,說這輩子都不會讓我輸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我贏了。
可是原來一輩子這麼短。
女人還在不停炫耀。
她告訴我沈澤川把她藏在這裏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來無數個沈澤川說加班的夜晚其實他都在這裏。
而之所以選在這裏,就是因為刺激。
“你知道嗎?有時候他和你一起去超市的時候,會叫我也過去,然後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們會偷偷牽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情,他說這樣刺激。
“他根本就不擔心你會發現,因為他知道,你對他百分之百信任,絕對不會懷疑他的,果然,三年來,我們在你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無數次,你都沒發現。”
最初的心痛過後,是滔天的恨意。
我恨的不是他變心。
而是他不該在變心之後還做出一副深情似海的樣子,讓我在謊言和欺騙中像個傻子一樣,繼續毫無保留地付出我的滿腔愛意。
我擦幹眼淚,冷笑著看向旁邊那個洋洋得意的女人。
“我猜你故意給我發信息暴露你和沈澤川的私情,是想讓我明白沈澤川對我的背叛,想讓我心灰意冷和他離婚,你好上位是嗎?”
那女人大方承認了。
“既然你知道,那就識趣點。”
我笑著搖了搖頭。
“本來我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現在看到你這麼囂張,我又不想讓你們好過了。隻要我不離婚,你就永遠是上不得台麵的小三,這屋裏的一切,都是我和沈澤川的共同財產。
“而且,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沈澤川,他是個商人,一切以利益為重。公司上市在即,你以為他會為了你鬧出出軌離婚的醜聞嗎?
“他不會,他隻會像是扔掉一個小玩意兒一樣把你扔掉。到時候,這個屋子裏,住的可就是別人了。”
那女人臉色瞬間煞白。
每說一句,那女人的臉色就煞白一分。
但她仍強撐著不肯輸了氣勢。
“哼,你說的我一句也不信,我和澤川哥從小就認識,他說我不一樣。”
我想起結婚的時候,沈澤川也曾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
那時我也以為我是不同的。
我看著那個女人,覺得她和我一樣可憐。
看到餐桌上那對情侶水杯,又覺得礙眼。
我拿起其中一隻水杯,漫不經心開口。
“是嗎?那我就讓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可憐。”
女人臉上的表情疑惑。
我目光一凜狠狠把手裏礙眼的杯子砸到地上。
“啪”一聲,飛起的碎片有一片飛濺到我臉上,在我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女人被我嚇得一聲尖叫。
我卻不覺得疼,隻覺得痛快無比。
與此同時,大門打開,沈澤川進來。
我迅速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捂著臉痛吟出聲。
“沈澤川,你一直在騙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