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住在頂樓的老太太突然闖進我家，連連點頭。

然後指著我：“三樓挺不錯的，你去住頂樓！”

我看了看自己的三樓精裝修房，又看了看老太太的頂樓水泥地房，最後還是婉拒。

老太太卻當場躺倒，捂著心口誒唷誒唷。

“我一個老婆子怎麼爬的上七樓，命苦喲！”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知道尊老！”

從一開始的半夜敲門再到門口潑糞。

甚至開始到處造謠我不檢點，大庭廣眾之下就要扒我衣服。

我猶猶豫豫，眼前卻突然飄過一行彈幕。

“女主就是因為這次被殺人犯盯上了吧。”

“殺人犯專殺出賣身體的女人。要不是這死老太太誣蔑女主，女主怎麼會被盯上。”

“殺人犯入室行凶時，這死老太就在旁邊，結果事後不僅沒報警，還帶著孫子霸占了女主的房子。”

老太太還在地上撒潑打滾，我敏銳的看到了我房門前被留下的一處記號。

轉身提著行李上了七樓。

作為孤兒的我終於在這座小城買了房，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興奮的盯著師傅裝修了大半年，終於把家裝成了自己喜歡的樣子。

搬進來不到一個月，我就注意到整天爬上爬下的白發老太太。

正好鄰居阿姨正在和我閑聊，才得知這老太太竟然住在頂樓。

我由衷感歎：“老太太身體好啊，天天爬七樓。”

可沒想到有天，提著菜往樓上走的老太太突然折返到了我門前。

砰砰砰的敲門聲震天響，還在廚房忙活的我被嚇了一跳。

剛打開個門縫，房門就被老太太用力推開，連著我的手被摔到了牆上。

我蹙著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老太太一把推開，整個人撞到了旁邊的鞋櫃，硌的我五官扭曲。

眼前突然飄過一行彈幕。

“來了來了，死老太婆。”

“這就是女主噩夢的開始吧。”

我皺著眉，沒懂這是什麼情況。

老太太還在上下打量著，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搖搖頭，到最後她走到我的廚房。

灶上我從早上就開始熬煮的烏雞湯陣陣飄香。

她拿起大湯勺就舀湯，直接貼著湯勺喝，喝完還把湯勺往湯裏反複擱楞，看得我一陣反胃。

“湯不錯。”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我雖不滿，但念在她年紀大了也沒打算計較。

沒想到她的下一句話直接雷的我愣在原地。

“你這房子不錯，我要了。”

她話說的輕飄飄的，仿佛隻是什麼尋常的小事。

我以為她是想要買，便連忙擺手：“老奶奶，這房子我不賣的。”

她卻奇怪的看著我：“你賣不賣關我什麼事？我什麼時候說要買了？”

不買？不買那說這話幹什麼？

我剛想問，她便拿出了一份合同。

“我腿腳不好，爬不了七樓。”

“反正你一個人住，搬走也方便，不如和我換個房子住。”

“你這三樓就挺不錯的，雖然房子比起我的小了點，但沒事，我老婆子心眼沒那麼小，就當讓讓你了，每個月三千就夠了。”

我看著合同上的內容，頓時被氣笑了。

合同上她白紙黑字寫了要我把房產證的名字改成她的，而她的房子則是以租房的形式租給我，每個月房租三千。

這就等於我把房子白送給她，還得每個月給她三千塊。

這純純既要又要。

“老奶奶，這是不可能的。”我這下徹底沒了興致講什麼尊老，當她是老糊塗了。

我的房子樓層好不說，裏麵還是我自己設計的精裝修。

她的房子是頂樓，上天台的時候我偶然看過，就是一水泥地的普通老房子。

哪來的可比性？

我的語氣似乎不知道怎麼惹怒了她，原本臉上還帶著幾分的笑意頓時不見，整個人連眉毛都開始往上翹。

“你這小姑娘，怎麼就講不通呢？”

“知不知道尊敬老人，你是什麼態度？我好心好意和你商量呢！”

她叉著腰一副尖酸刻薄樣：“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這小姑娘人品不行，果然是這樣！”

“我告訴你，這房子必須換！”

我也來了火氣：“商量？先不說你打開門就往裏麵衝，連合同都準備好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說，你告訴我你在商量？”

“行，我也告訴你，這事沒得商量。”

我指了指門：“這是我家，請你立刻離開。”

樓下腳步聲響起，原本還趾高氣昂的老太太頓時換了一副麵孔，捂著心口誒唷誒唷的往下倒。

手還不斷擦著沒有眼淚的眼角：“我老太婆可憐啊，不過就是爬不了七樓，就要被這個小姑娘罵。”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懂得尊老。”

我沒來得及開口，剛走到我們這一層的阿姨就皺了眉頭對著我教訓：“你這年輕人怎麼回事，欺負一個老年人。”

她的聲音不小，一下子樓上樓下的房門都打開了。

我買的是老式居民樓，住的基本也是一些中老年人。

這會兒正是做飯的點，中老年婦女基本都在家。

一下子，我家門前就圍了一群人。

老太太見狀，演的更加起勁了，高高的哀嚎一聲就開始拍大腿：“我可憐啊，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人。”

“本來爬七樓就不容易，就想歇一會兒還被人往外趕。”

眾人一聽都開始指責我。

“你一個小姑娘，看起來也文靜乖巧，怎麼心思這麼狠！”

“人家老太太有什麼惹你不高興，你也不能欺負她啊。”

“歇個腳坐一會兒的事，你就這麼看不得？”

我看著嘴裏說個不停的幾個人，真是忍不住笑了。

一把拽過被老太太壓在屁股底下的合同貼近了幾個人的臉，手指在上麵敲。

“說完了嗎？”

“知道她私闖民宅嗎，知道她打著換房的名義要白嫖我精心裝修的房子嗎？”

“都給我看看清楚！”

幾個人被我一吼，全都看起合同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幾個人卻變得支支吾吾，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太太後就找借口溜走了。

老太太冷哼：“我的房子比你的大多了，不就是一點裝修？能貴多少錢？”

“這麼舍不得，小家子氣！”

我隻是搖了搖手裏的手機：“不走我就報警。”

她卻絲毫不怕，甚至對著我譏笑：“你報啊，你當我嚇大的。”

最後還是鄰居出來提醒老太太到了接孫子放學的時間點了，老太太才憤憤不平的走了。

走前，老太太狠狠剜了我一眼。

而鄰居則欲言又止，最後對著我規勸：“你這幾天躲躲，別和她對上。”

2

我去了醫院，那天眼前看到了彈幕嚇了我一跳。

醫生說我眼睛沒問題，提議我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

可看到一個小時就要幾千塊的心理谘詢，我終究是退卻了。

去超市買了點芒果和榴蓮，準備安撫安撫自己的心。

剛到樓下，老太太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搶過我手裏的芒果榴蓮就往地上狠狠一摔，摔了個稀巴爛。

“好啊你，我不過就是要和你換個房，至於拿這種臭的要死的東西弄臟房子嗎！”

“那是我要住的房子，你什麼意思！”

她狠狠的在摔爛的芒果和榴蓮上麵踩了幾腳，我花了一百多塊買的水果就這樣成了一坨。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換房！”

我也有了脾氣，繞開她就往樓道走：“不換！”

她陰沉著臉：“不換是吧，你給我等著！”

當晚，我家的門砰的一聲巨響，直接將我從夢中驚醒。

隨著鐵桶滾落樓梯的聲音，一陣惡臭傳進了我家，直奔我的臥室。

我聽見隔壁的門開了，聽見了鄰居嫌棄的聲音。

“這是誰造的孽，竟然往人家門口潑糞！”

我胃裏一陣翻騰，簡直能想象出門口的慘狀。

當即就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趕來，清理一番後，我將這幾天老太太找我換房的事情說了個明白。

順便也提了她白天放下的狠話。

警察聽了後，麵色卻為難了起來。

“宋女士，你這個案子要做好準備。”

我一問才知道，這個老太太已經是慣犯了。

我買的這個房子是低價出手的，前幾任房主已經都被這個老太太折磨的不行。

老太太早就盯上這個房子，來一個折磨一個，就等著哪個倒黴蛋被迫和她換。

“老太太一身老人病，子女在外地，就帶著個孫子過日子。”

妥妥的弱勢群體，警察也管不了多少。

老太太這會兒站在四樓樓梯間滿臉嘲諷的看著我：“有的人沒良心，被潑糞也是應該的。”

“不是想弄臟房子讓我嫌棄嗎？我親手幫你弄！”

“反正就是個門，到時候換房的時候讓你換個新的！”

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顯然早就把我的房子當成了她的。

警察嚴肅的製止了幾句，老太太就開始在地上撒潑。

“誒唷我苦啊，兒子不在身邊，誰都能欺負我！”

“老頭子你走得早啊，可憐我一個人帶著孫子受盡委屈！”

說了沒幾句老太太就捂著心口說喘不上氣，警察手忙腳亂的就把她往醫院送，鬧成一團。

老太太的孫子突然如同炮彈一樣衝過來撞在我的肚子上，我痛的坐在了地上。

稚嫩的聲音裏卻是滿滿的惡意：“撞死你，撞死你！誰讓你不讓我們住好房子！”

“你這個賤人！”

我看著小小年紀就臟話滿篇的男孩，隻覺得他們實在是無可救藥。

接下來幾天每到半夜我的房門就會被敲的震天響，然後就是一陣惡臭。

我和鄰居都苦不堪言，鄰居試著找老太太講道理。

“人家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你怎麼就非得換房子？”

“你這天天半夜潑糞，我們也受牽連啊！”

鄰居還是太天真，以為老太太會顧忌她的麵子。

老太太往地上一啐：“我呸！我管你受不受牽連。”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

“這小賤人一天不換房，我就天天來！”

鄰居是個體麵的中年教師，哪裏是胡攪蠻纏的老太太的對手。

挨了罵隻能忍著脾氣回了家。

我冷冷地看著得意的老太太。

這天晚上，老太太又提著鐵桶就準備潑糞。

我家門口卻蹲了幾個黃毛混混，正打著哈欠懶懶的看著她。

老太太不屑：“是不是裏麵的小賤人叫你們來打我？”

“有種就打！”

她壓根不怕，巴不得我動手，訛我個十萬八萬。

小混混們卻咧嘴一笑：“什麼打你啊？你個老不死的有被害妄想症吧。”

“老不死的，天天來潑糞是吧。”

“草，最看不慣這種仗著自己年紀大屁股鬆就到處欺負人的。”

小混混的嘴和老太太有的一比，幾句話就把老太太罵的上了頭。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找死是吧！”

她說著就要把鐵桶往小混混身上扔。

看著裏麵黃褐色混合物，小混混臉色一變，頓時聲調就高了：“你敢！”

“敢動我們，你去問問你孫子認不認得社會你虎哥！”

他們囂張的笑著：“反正我們年紀小，幹啥都不用負責任。”

老太太聽到孫子就慌了，咬著牙放下了手裏的鐵桶和他們對罵。

鄰居從門縫裏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然後打開我的聊天框給我發了個點讚的表情包。

我看著手機上大大的大拇指，嘴角上揚。

然後給小混混頭子發了個紅包。

我就是故意找他們來給老太太添堵的，反正在某種層麵上，年紀小的混混和老太太是同一種不受約束的人。

魔法對抗魔法，看誰打得過誰。

門外黃毛小混混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看到紅包後他罵的更起勁了。

最後，老太太終究敵不過年輕的混混，喘著粗氣提著鐵桶上了樓。

還不忘指著我的家門放狠話：“賤種，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給我等著！”

3

第二天打開門，門前地上有什麼東西寒光閃閃。

鄰居眼看著就要匆匆忙忙踩上去，我連忙製止。

兩個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圖釘。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

鄰居滿臉無奈，轉頭就聯係了中介。

“這地方住的太糟心了。”

沒辦法，老太太標準的管不了，鄰居這個老師每天都忙的連軸轉，壓根沒精力被這樣折騰。

“小姑娘，實在不行你也和之前的房主一樣把房子賣了。”

鄰居勸我，但我實在是舍不得自己精心裝修的房子。

歎了口氣到了樓下，準備再買點水果。

卻見到老太太氣勢衝衝的走過來扯住我的袖子，麵容扭曲大喊：“你這個不檢點的女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靠男人包養才有了房！”

“今天我就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麵目！”

說著，她的手就開始扯著我的衣服往下拉，還刻意貼近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耳語：“不跟我換房，那就別要你這張臉了！”

她語氣裏的惡意和得意毫不掩飾。

周圍的人不清楚情況，就看見老太太撕扯著我，一個個都圍了上來。

聽見老太太嘴裏的話，他們八卦的心思更甚，竟然還有人舉起手機對著我們錄像。

嘴裏更是不饒人。

“這女的看著不像那種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該不會這女的花了老太太兒子的錢吧，不然老太太反應怎麼這麼大？”

“惡心，這種女人最惡心了。”

感受到衣服被撕扯，我也有一瞬間慌了神。

許久未曾出現的彈幕卻在此刻突然如潮水般湧出，在我眼前瘋狂滾動。

“啊啊啊該死的老太婆，就是今天她撕壞了女主的衣服，讓女主被圍觀群眾欺辱。”

“圍觀群眾還把女主被撕衣服的視頻傳到網上，女主成了網友口中的蕩婦。”

“最重要的是女主因此被殺人犯盯上了。”

“殺人犯專殺出賣身體的女人，入室行凶時老太婆就在旁邊，目睹了女主被殺的全程。”

“可惡啊，死老太婆後來還不報警，由著殺人犯把女主分屍。”

“更是帶著孫子霸占了女主的房子，就欺負女主是個孤兒。”

“唉，女主太慘了。”

我看著眼前的文字一陣陣心驚，肩膀吹過的涼風讓我打了個激靈。

我猛地回過神，或許是恐懼帶來的蠻力讓我一下子就推開了老太太。

老太太誒唷一聲，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開始嚎叫：“誒呦我的心，我的腰！”

“欺負老人了！”

圍觀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你這年輕人，怎麼能推老太太呢？”

我已經無心顧忌，敏銳的察覺到了角落裏的一抹凶光。

視線掃過去，一身黑的男人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那是一種食肉動物才有的目光。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就是彈幕口中的殺人犯。

男人移開了目光，壓下了帽簷轉身離開。

老太太還在地上撒潑賣慘，她一把抓住我的腿：“我告訴你，今天沒個十萬八萬你別想走！”

“還有你的房子，給我打掃幹淨換給我！”

她獅子大開口的向我索取，嘴角掛著譏笑低語：“怎麼，又要和我鬧？”

“那我就繼續像今天一樣繼續撕爛你的衣服，讓你沒臉繼續待下去！”

她篤定我這樣的小姑娘臉皮薄，想靠這樣把我趕走。

她好霸占我的房子。

這次，我沒繼續和她鬧，而是轉身上了樓。

她看我想走想過來攔，但此時我渾身都是蠻勁，壓根攔不住。

走到門前，我清楚的看見了上麵留下的記號，徹底確定自己被盯上了。

“你確定要和我換？”

老太太一愣，然後叉著腰：“我告訴你，這房子我要定了！”

“不給我，我就繼續扯你衣服！”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在後麵還在喋喋不休罵我下賤的老太太。

“我和你換。”

4

匆忙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還沒來得及搬出門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牽著她孫子進了我家門。

她見我收拾東西，原本自得的笑容頓時變得不滿：“不許拿！已經換了房了你不準拿！”

她孫子呲著牙威脅：“你敢拿我就殺了你！”

我眯了眯眼睛，此刻再也沒了半分糾纏的心思，隻想早點躲過這一劫。

“不讓我帶走我就繼續和你們耗，到時候把房子掛中介，你們就去和中介鬧吧！”

前幾個房主都是這麼樣做的，老太太當然知道中介不是她鬧一鬧就能拿下的善茬。

她不屑冷哼：“嗬花那麼多錢裝修，你舍得嗎？”

“快一年了也沒看見過你爸媽，沒人要的賠錢貨。”

她篤定了我孤身一人，這個房子就是我所有的依靠。

我隻是冰冷的看著她。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堅定，我清楚的看見了她眼底的猶豫。

哪怕再不願意，還是讓我把行李帶走了。

走前，我看了眼這個傾注了我所有心血的家，頭也不回的帶著東西上了七樓。

彈幕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女主怎麼答應了？這個家不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嗎？”

“唉，可能真的被死老太婆的騷操作整怕了吧。”

“我覺得女主答應了也好，至少能保住命。”

“門前那個記號你們看見了沒，就是殺人犯留下的！”

“這麼說，現在裏麵住了死老太婆和那個臭小孩......”

“呸！自找的！”

鄰居此時正在和中介聊房子的買賣，看到我大包小包，頓時有了猜測。

我提著東西往上走，最終還是給了忠告，讓她最近都不要住在這裏。

她以為我指的是老太太，認同的點頭。

而我搬著東西上了七樓，直到關上門，我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今天給我的衝擊太大了。

我從彈幕的話裏整理出了一個故事。

我是一本重生文裏的女主，在前世我受盡了老太太的欺辱，更是因為她而被網暴，最終被殺人犯殘忍殺害。

死後的靈魂還留在了房子裏，看著老太太霸占我的房子，把一切弄得一團糟，還天天在外麵汙蔑我，欺負我一個死人不會說話。

這一切導致了我黑化重生。

但這次因為彈幕的出現，我做出了和故事裏不同的選擇。

我呼出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事仿佛我的親身經曆一般。

越看我情緒波動越大，被分屍的痛苦環繞著我。

門外傳來了老太太的吼聲。

“姓宋的，快開門！”

“我的房子可不是白給你的！”

我剛開門，老太太就把手往前一伸，合同幾乎要塞到我的嘴裏。

“趕快簽了，把房本給我！”

她的視線上下掃過我：“別忘了每月三千的房租。”

我抿了抿唇：“房本和房租我不會給你。”

我並不完全相信彈幕的話。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萬一這是老太太故意弄出來誆騙我的呢？

我的話剛說出口老太太就要發火，我卻沒給機會。

“你現在已經住進去了，有沒有房本沒區別。”

“不過要是你還想繼續鬧，和我搶房本，那我也不怕和你耗時間。”

我眼中的冰冷直直刺向老太太：“反正我還年輕的很！”

我的話語裏的硬氣絲毫不遮掩，老太太一噎。

我接著開口：“你也不想再回到七樓吧？”

這話一出，老太太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

我在門關之前盯著她輕飄飄的開了口：“你真的確定要和我換嗎？”

她以為我說的是房子，頭也不回。

我接著補刀：“要是別人知道了鬧到法庭，你可什麼都得不到。”

她猛地回頭，用最仇恨的目光看向我：“除非你想再體驗一次被人圍觀的感覺。”

砰的一聲，老太太狠狠的把門關上，在我的心上重重一敲。

5

也許是因為我上次說的話，老太太除了去接孫子放學以外都不怎麼出門。

而她的孫子在外也絕不透露換房的半個字。

傍晚老太太接到孫子放學，兩個人走到了樓下。

“奶奶，還是你有本事。”她孫子對老太太充滿了崇拜，隻需要躺在地上滾幾圈耍幾次無賴就能換一套又新又亮堂又好看的房子。

老太太滿滿的洋洋得意：“你奶奶我當然厲害。”

絲毫沒有半分教壞孩子的自覺。

正巧碰上我剛買完東西，手裏提著一大堆吃的。

她孫子看了一眼，眼裏就滿是貪婪，竟然學著她奶奶的樣子躺在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滾。

“我要吃我要吃！奶奶我要吃！”

老太太對著孫子慈眉善目安撫：“好好好，奶奶現在就讓你吃。”

轉頭對著我就是揚起下巴：“沒看到我孫子餓了嗎，還杵著不動。”

我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吃的皺眉，這是我給自己囤的。

老太太見我沒動作，嘴裏就開始嘲諷：“你一個小姑娘吃這麼多也不怕嫁不出去。”

“我孫子可聰明了，你要是讓他餓著了導致腦子不靈活，你看我不撕了你！”

她冷笑著就上手搶：“沒爹沒媽的東西，吃這麼好也不怕撐死！”

我剛想發火，彈幕就突然出現。

“救命我看見殺人犯了！”

“天，他是不是全聽見了。知道女主是孤兒後他肯定更肆無忌憚了。”

“我記得書裏好像就是今天，他入室行凶了。”

看著彈幕的話我心中一驚，她孫子這個熊孩子卻一骨碌爬起來猛地撞我，一把搶過了我手裏的東西。

“哈哈哈沒用的壞女人，等我長大了我就殺了你！”

他一邊譏笑一邊拆開包裝開始往嘴裏塞。

老太太還在一旁誇：“我孫子就是有力氣，以後一看就能當大官！”

“吃，多吃點！”

我看著他們奶孫倆，沉默不語，提著東西就往樓上走。

身後兩人的嘲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刺耳。

“哈哈哈孬種，果然你這種人就是慫的。”

我提著東西刻意的重重走到三樓，然後將手裏剩下的另一袋東西放在了門口。

正好旁邊老師的房子放在了中介手裏，這會兒門半開著。

我上去砰的一聲關了那扇門。

剩下的幾樓我放輕了腳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什麼動靜都沒出。

我躲在七樓，聽見奶孫倆上樓的聲音。

他們看見了我放在門口都東西，全都笑了起來。

“奶奶，那個壞女人學乖了。”

她孫子拆開裏麵的東西，每個都嘗一口，包裝散落一地。

直到砰的一聲門關了，我過了很久才小心翼翼打開了七樓的門。

細微的嘎吱聲後，我背靠著門坐在水泥地上，長長呼出一口氣。

“女主這是發現殺人犯了？”

“我靠，女主好聰明啊。這樣殺人犯就會以為原來的房子裏住的還是女主，其實早就換成那死老太婆了。”

“哈哈哈，這算不算作死？”

“誰讓他們逼著女主換房的，而且女主會被殺人犯盯上不還是那個死老太婆做的好事嗎。”

“今晚就是他們的死期！”

我看著彈幕的話，手微微有些顫抖，但身體裏卻莫名的有一股暢快的情緒。

夜深人靜時，我坐在窗邊，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幾乎要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一陣慌亂後，警車聲響起。

而我這時才走到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