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的手很有力,扶在徐覓清的腰上,幫她減輕重量。
可徐覓清像是上了岸的美人魚,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轎子比他們速度略快,林鬱禾在前麵喊了一聲沈確的名字。
沈確抬頭看過去,手上的力下意識鬆了些,徐覓清剛邁到台階上的腿一軟,整個人就滾了下去。
“覓清!”沈確向下跑去,幾步抓住了徐覓清。
徐覓清的頭受到了撞擊,頓時頭暈眼花。
沈確抱起她,說,“覓清,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路過林鬱禾時,她故意叫住了他,“阿確,你要去哪?”
說著,她急急地歪著身體去抓沈確的肩膀。
突然,林鬱禾尖叫一聲,人從轎子上歪了下去,摔到了地上。
“鬱禾!傷到哪了?”
沈確連忙將徐覓清放到一邊,去查看林鬱禾的傷勢。
林鬱禾嬌弱地靠在沈確懷裏,“好疼,阿確,我好疼。”
沈確急了,一把抱起她說,“我送你去醫院。”
被遺忘在一旁的徐覓清絕望地喊了一聲,“沈確。”
沈確像是才想起她似的,回過頭說,“你坐轎子下山。”
說完,沈確頭也不回地抱著林鬱禾走了。
扔下徐覓清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陌生的山裏。
林鬱禾從沈確懷裏探出頭來,對著徐覓清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
徐覓清知道她是故意的。
可是她贏了。
在徐覓清和林鬱禾之間,沈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林鬱禾。
哪怕林鬱禾是他的親嫂子,兩人有違人倫,被人知道一定會被恥笑。
徐覓清到醫院處理了頭上的傷口和腿上的淤血。
沈確來看她的時候,徐覓清簡直不想多看他一眼。
她的腦海中,不停地回想起,沈確毫不猶豫地拋棄她,抱著林鬱禾離開的樣子。
沈確滿臉愧疚,“對不起,覓清,但你知道,我哥已經不在了,所以我得替他照顧好我嫂子。”
替他哥照顧?
照顧到了床上嗎?
難怪,第一次去沈家,林鬱禾對她敵意那麼大。
後來,林鬱禾也一直有意無意地找她麻煩。
可沈確總是說,他哥去世,林鬱禾受到了刺激,很可憐,讓她多讓著林鬱禾。
徐覓清多想戳穿他,可是她不能。
沈確又哄了半天,徐覓清也就假裝原諒他了。
徐覓清的傷主要得養,當天出院。
可林鬱禾連個口子都沒破,竟然住院了。
徐覓清簡直想笑。
林鬱禾身嬌體貴,傷到一點沈確就心疼得要命。
可她額頭上破了個大口子,腿上的傷口更是駭人,連路都走不了。
沈確連額頭都沒皺一下。
有時候徐覓清懷疑,那個曾經對她溫柔關切的男人,真的存在嗎?
愛是能演出來的嗎?
徐覓清找了個合適的時機說,“我忽然想起父親曾經告訴過我,在我結婚前,可以開啟三清法鈴,這樣跟我結婚的對象就能走十年的大運,你有空的時候把三清法鈴拿回來,我幫你開啟大運。”
沈確有些驚喜,親了她一口說,“不愧是正一派的傳人,我媽找的道長說三清法鈴還得放一些日子,那些邪祟才不敢再犯,等結婚那天,我拿給你。”
徐覓清按捺住迫切離開的心,讓自己不要露出破綻。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