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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禮前三天,我被拖進廢棄倉庫,受盡淩辱。

逃出來的路上,一輛黑色轎車狠狠撞向我——

“砰!”

再醒來時,我的右腿沒了,未婚夫陸澤禮的退婚聲明卻鋪天蓋地。

“陸家不會娶一個殘花敗柳的瘸子。”

我成了全城的笑話,直到梁嶼出現。

他跪在我病床前,掌心貼著我殘缺的右腿,聲音溫柔得像是淬了蜜的毒:

“斯然,我當你的腿,一輩子。”

......

兩年後,我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滿心歡喜地推開書房門——

電腦屏幕上,梁嶼的聊天記錄赫然刺進眼底:

“當初要不是我找人拍了喬斯然的裸照,陸家怎麼會退婚?暖暖又怎麼有機會嫁給陸澤禮?”

我死死攥住輪椅扶手,指甲陷進肉裏。

原來那場綁架......那場車禍......全是他的傑作?

屏幕又亮,蔣暖暖發來消息:“嶼哥,我流產了,好疼......”

下一秒,客廳傳來梁嶼慌亂的腳步聲。

我麵無表情地拷貝了所有聊天記錄,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如煙,我要蔣暖暖和梁嶼的全部資料。”

“另外......”我低頭撫摸著腹部,輕笑出聲,“幫我準備一份‘大禮’。”

——梁嶼,我要你,血債血償。

“砰”

大門被心急如焚的梁嶼重重扣上,同時也如一聲巨雷重重的的砸在我的心上。

若不是因為意外得知自己懷孕,想要趁他洗澡的功夫躲進書房給他驚喜,恐怕我至今還被死死的蒙在鼓裏。

現在想想著兩年來,他的演技還真是挺好的。

體貼入微的照顧,耐心的勸慰著我不要放棄治療,讓我重新拾起對生活的熱愛,甚至揚言一定要找到當初綁架我拍裸照的人幫我報仇。

殊不知,原來造成我遭受這一切悲劇的源頭就是他自己。

字字句句,舉手投足,竟全是虛情假意。

透過書房的玻璃,我看見那輛熟悉的車子消失在黑夜裏,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我們這些年來的愛意與信任。

我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水,默默的將電腦裏他忘記退出登陸的微信裏的聊天記錄拷貝了一份。

隨後,艱難的起身挪到輪椅上去臥室找出手機,給遠在大洋彼岸的陳如煙打了電話。

“幫我查一個人。”

我將那個人的信息發給了她,她立馬認出是當初綁架我的案犯,隻是出事之後他火速逃離了現場,直接人間蒸發了。

原本我也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將這個人揪出來了,可剛剛通過梁嶼和江原的聊天記錄知道了這個人正躲在國外逍遙自在。

想想真是可笑,一向號稱遵紀守法,善良的梁嶼竟然也會為了江暖暖犯下這種教唆和雇傭別人犯罪的勾當。

不知道做了一輩子優秀的人民警察的張阿姨在九泉之下知道了會不會氣的活過來。

“離婚的話?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要流掉嗎?”陳如煙躊躇了良久還是問了出來。

“還沒想好。”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稚子無辜,更何況她也知道我很喜歡孩子,結婚之後為了懷這個孩子我吃了很多苦。

可如果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情感需求帶他來到這個世上,會不會害了這孩子一生,我無法確認。

廚房裏還擺著我準備了一下午的蛋糕,本是為了慶祝肚子裏的小生命,如今卻成了一場笑話。

我拿著刀給自己切了一小塊,吃了兩口就止不住的幹嘔,趴在洗手池旁吐了很久,隨後一股腦將整個蛋糕扔進垃圾桶。

隨之變成垃圾的還有那張我攥在手裏已經被汗浸透了的化驗單。

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但在這之前我必須要搞清楚當年的真相。

給自己一個交代,也給這被偷走的三年和我們之間二十幾年的青春歲月一個交代。

梁嶼是後半夜回來的,更深露重,他身上寒氣逼人。

他換掉衣服鑽進被窩,習慣性的想要樓我的腰,我翻身躲過。

“嘶......”傷口疼的借口很是好用,他不再堅持,轉過身沉沉睡下。

耳邊的呼吸越來越重,我知道他已經睡著了。

可我卻疼的實在無法入睡,起身將放在床頭的假肢穿上,拿起枕頭去了樓上的客房。

不知道疼了多久才睡著,也不知道是腿上的傷口更疼,還是被反複敲碎的心更疼。

起來的時候,梁嶼已經做好了早餐等著。

家裏有阿姨,但他偶爾也會親力親為。

對外美其名曰的說:“我們家斯然就喜歡吃我做的飯,這麼多年一直都是。”

對內則不停的在我耳邊許諾:“沒關係,我會一直照顧你,我來當你的腿,你的拐杖,你的輪椅......”

如今我已分不清這些是表演成分多一些,還是因為他口中所說對我失去事業和健全的身體的所謂補償。

“怎麼開始戴假肢了?你不是一直不習慣嗎?”

我想要開始慢慢習慣了,因為那個曾經許諾要做我一生拐杖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見我下樓,他放下筷子,聲音似乎流露出關切,但眼睛卻一直盯著手機,應該是忙著在回什麼人的消息。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到衣帽間找了一件針織外套穿上。

似乎意識到我沒有回應,他這才放下手機追到了衣帽間門口,順嘴解釋:“對不起,昨天晚上公司臨時有事,忘記和你說了。”

也許他大多數時候對我是有耐心的,但這不過是基於我們多年的關係和他的良心譴責。

如果這些和江暖暖發生了衝突,我想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她。

“噢。”我語氣冷漠,穿好衣服想要往外走,被他一把拉了回來:“所以,昨天說有驚喜是什麼?”

難為他忙活了一晚上,又當司機又當護工,甚至還要冒充差點流產的患者老公,居然還能有功夫記起我昨天五點多發給他的那條消息。

“沒什麼。不過是如煙說,她家裏家的狗在家鬧脾氣差點流產,去了醫院又發現隻是偷吃壞了的肉腸道不舒服,而且你猜怎麼著,那狗竟然懷了對雙胞胎,是不是還挺稀奇的?”

“無聊......”他翻了個白眼吐槽,說了一半又下意識換上笑臉:“吃飯吧,我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

“沒胃口,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轉身要走。

梁嶼聞言皺了皺眉頭,他早就發現我昨天在他接到江暖暖的電話去醫院的時候我在家裏聽見了,開始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暖暖她隻是我的妹妹,他哥不在國內,我作為他哥哥的好朋友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吧,你別這麼小氣。”

“再說了,你不過是失去了一條腿,暖暖雖然代替你嫁到陸家,但是她現在其實過的很慘,那陸澤禮根本就不是東西,暖暖懷孕了還打她,害得她差點流產了......”

他果然還是藏不住了,將憋在心裏幾年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要不是昨天看新聞,我還不知道原來江暖暖和陸澤禮兩個月前就回到海市了,難為他蠻了這麼久,每天早出晚歸的,我還以為他是真的忙著讓公司更上一個台階。

真是可笑,好像當初是我逼著她嫁給陸澤禮一樣。

我抬了抬眼皮看著眼前蹙著眉,衣冠楚楚看起來熟悉又陌生梁嶼,我真的想穿越到兩年之前,把自己的眼珠子扣下來。

我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在陸澤禮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差點吊死,卻沒發現這顆從小一起長大的樹,竟然早就從內裏爛透了。

他的電話適時的響起來,他低著頭看了一眼手機,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如果不是意外看到那些聊天記錄,我竟不知道這幾年他一邊照顧我,一邊和跟著陸澤禮去北城發展的江暖暖曖昧不清。

不愧是在洛城進修過演技的大表演家,變臉比翻書還快。

“吃過早飯再出去吧,公司有點急事我要出去一趟。”他放下電話,突然湊上前親了親我的嘴角,全然沒有了剛才的不耐煩與指責。

隻是他太著急了,根本沒留意到我截肢的傷口正在往出滲血。

和我眼睛和身體不想配合的麻木。

我看了一眼桌上擺著精致的早餐,吩咐阿姨將東西收拾了。

忍著疼痛叫了車去醫院。

醫生叮囑我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不然對傷口的恢複不好。

我苦笑著點著頭答應他,可我心裏明白有些事終歸是身不由己。

就像當初張阿姨忍著被癌症折磨的劇痛,求我不要告訴遠在國外的梁嶼,決絕的放棄了治療。

可到頭來,他竟然認為是我害死的他的媽媽。

護士推著我進電梯時,竟然碰上了推著江暖暖的梁嶼。

所謂冤家路窄,也不過如此了。

“斯然姐姐,你腿又不舒服了啊?”她語氣嬌軟,但中氣十足,一頭光澤的卷發搭在輪椅的靠背上,全然不像是差點流產還被家暴的狀態。

我沒有回話,也無話可說,隻是直直盯著眼神飄忽的梁嶼。

“我來醫院辦點事,正好碰見暖暖,她一個人所以......”

“你腿沒事吧?用不用我找劉醫生再......”也許是覺得這種生硬的解釋太過幹巴巴,他又上前了幾步,對我流露出下意識的假關心。

想要拉開我的褲子看我的傷口,被我用手擋掉了。

“嗬嗬嗬......”果然是成熟老練的騙子,撒起謊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我倒不知道公司什麼時候在醫院也拓展了新業務?”

梁嶼被我的陰陽怪氣氣到了,擰了擰眉,沒再說話。

戰場留給輪椅上紅光滿麵春風得意的江暖暖。

江暖暖可不是那麼能忍的,果然沉不住開始假模假式的解釋:“斯然姐,你可別誤會阿嶼哥哥了,是我打電話求他來的,隻是因為我一個人害怕才喊他來陪我......”

不打自招說的便是如此。

“害怕?我竟不知道堂堂陸氏集團的夫人,害怕居然會想到找別人老公來排憂解難,不知道陸總知道了會作何感想?會不會想要謝謝喜歡做好人好事的梁總,送幾個好項目來......”

“嗚嗚嗚......我......我知道斯然姐姐還在怪我當初趁人之危嫁給了陸澤禮,但是我們現在馬上也要離婚了。”她突然眼淚吧嗒的哭訴起來,時不時的幹咳了兩聲看起來實在是楚楚可憐,如果現在有人進電梯,一定會覺得我是那個惡毒刻薄的壞人。

“姐姐你有何必總是咄咄逼人的?倒是讓人覺得你對澤禮還舊情......”

她故意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梁嶼卻全然聽了進去,語氣淩厲的指責我:“斯......喬斯然,你別太過分了,那件事都過去多久了,你也該釋懷了。”

他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我側過頭,苦笑了一聲,一樓正好到了,我示意護士推著輪椅離開。

在他眼裏,我被那場車禍毀掉的芭蕾職業生涯,被那些爆出的裸照和被陸澤禮無情退婚而遭受的嘲諷和網爆,竟不過隻是不值一提的往事。

他沒有選擇追過來,而是推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江暖暖離開了。

身後的小護士看出了我的難受,默默的遞了一張紙巾給我:“別太傷心了,那樣不利於你的恢複。”

“不會了。心早都沒了,又怎麼會被傷到?”

陸澤禮不知從哪裏知道的我的聯係方式。

撥了電話過來想要見麵,我下意識的想拒絕,這兩天實在是太累了,我已經沒有任何經曆去應付這些魑魅魍魎。

可他卻說,知道我想知道的事。

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赴約。

那家餐廳是陸氏的產業,裝修極盡奢華,包房裏的男人身姿挺拔,戴著黑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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