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慶功酒,喝到一半我就被拖進了地獄。
黑暗的小公園裏,男人的手像鐵鉗般掐著我的脖子,耳光扇得我耳膜嗡鳴。裙子被撕碎的瞬間,我還在想——許沐陽要是知道了,該有多心疼?
可當我渾身發抖地回到家,卻聽見客廳裏傳來他肆無忌憚的笑聲:
“你們知道強了蘇念的是誰嗎?是柳依的傻子哥哥!哈哈哈!誰叫她搶了依依的客戶,活該!”
我的血瞬間涼透。
房間裏,他的狐朋狗友還在起哄:
“陽哥你也太損了,有這種‘好事’不叫上兄弟?”
許沐陽冷笑:“找個傻子玩她,才能讓她徹底廢掉——高傲的蘇念?嗬,我要她爛在泥裏!”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七年。
我陪他熬過創業失敗,陪他住過地下室,甚至在他車禍時賣血湊醫藥費......
結果,就因為我“搶”了他白月光的客戶,他親手把我推進深淵?
好,很好。
我擦掉臉上的淚,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冷笑——
許沐陽,你以為這就是最痛的嗎?
等著,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1
“陽哥,你怎麼做到讓一個傻子對蘇念動手的呢?傻子可不好控製吧?”
許沐陽嘴角上揚,滿臉得意。
“你們不知道,柳依她哥哥傻的出門找不著家,卻心心念念找個老婆。”
“經常去人群密集的小吃街去摸美女屁股,扔給他個美女,不用你教,他就知道脫褲子!”
“你們不信啊,我發給你們看。”
下一瞬,手機對麵傳來幾個亢奮的聲音。
“你別說,陽哥,要不是蘇念被傻子強了,就她這該凸凸該翹翹的身材模樣,我都想體驗一把。”
渾身如墜冰窟,心被揪的痛不欲生。
身體被侵犯了,尊嚴也都踐踏了,這全都得益於我的男友---許沐陽。
他之所以說我高傲,是因為我們雖然住一起,但是從沒有夫妻之實。
他多次提出想跟我行夫妻之事,都被我嚴詞拒絕了。
我的第一次,我想留給新婚之夜。
他看我態度如此堅決,便再沒提過這事。
起初我心裏還覺得對不起他,因為自己的封建傳統思想,導致他壓抑自己,不能解決他的需求。
可是他對我,無微不至,他應該也放棄了這回事。
我也沒當回事,心想再等等,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我享受著他的體貼照顧。
每天比我早起,做好了飯再叫我起床。
每次月經,他都會提前給我買好衛生巾、紅糖。
每次下班早,他都會在公司樓下等我一起回家。
而就在一個月前,我們的關係似乎有點微妙。
那天公司來了新同事---柳依依。許沐陽在接我的時候,看到了她。
那天的印象深刻,遠遠我看到他來接我,我給他打招呼,高興的向他走過去。
他卻在原地呆立,看似在看向我的眼神,卻是跟以往不同的震驚和欣喜。
我順著他的眼神就看到了身後的柳依依,那時候隱約感覺他倆可能之前認識。
兩天前,柳依依窮追我不放,到了公司樓下。
她兩手叉腰,嘴裏汙穢不堪,罵我說我搶了她的客戶。
可是我來公司七年了。她口中所說的客戶,原本就是我維係了三年的客戶。何談搶了她的一說?
她以為,客戶來公司我沒在,隨口問了她幾個業務的問題,就覺得客戶就是她的了?
她卻不聽我解釋,公司其他員工給她普及規則,她說我們狼狽為奸,還想動手打我。
這時許沐陽厲聲喝道:
“給蘇念道歉!”
沒想到剛才潑婦一般的柳依依,很聽他的話,真的跟我道了歉。
淚眼汪汪,然後就委屈的跑開了。
我心裏納悶的很,怎麼剛才油鹽不進的柳依依,能這麼聽許沐陽的話。
我忍不住開口問了他,他倒是坦誠,說柳依依是他初戀。
忽然想起來我們剛談對象的時候,他會在半夢半醒間喊一個人的名字。
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喊得是誰,現在想想就知道了,他喊得就是依依---柳依依。
心痛得無法呼吸,過往的一幕幕覺得可笑又諷刺。
我退出門廳,到了樓下,撥通了七年沒有打過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對方就接起,語氣卻佯裝不耐:
“打電話幹什麼,還能想起來你遠在海外還有個親媽啊!”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我一下控製不住哇地哭出了聲,卻怕被樓上的人聽到,又用手緊緊捂住了嘴巴。
哭的腦袋暈沉險些跌倒,凝住心神緩緩蹲下。
我還沒平靜下來,任憑眼淚劈裏啪啦掉落,卻聽到話筒裏傳來:
“你要實在喜歡他,那就結......”
“我想回家了,媽媽。”
我沒等媽媽說出口,趕緊說出自己的想法,她頓時心領神會。
“好,好,我給乖女兒訂機票!”
對方的聲音有些哽咽。
七年前我和媽媽回國,她來京市投資房產,買下了三棟樓。
我跟朋友聚餐,和許沐陽認識,很快墜入愛河。
本想介紹給媽媽認識,誰料她嚴厲拒絕,不同意我跟他來往。
在要趕去登機的車上,我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我一心奔赴愛情拒絕回美國,她也對我失望,一氣之下跟我斷絕關係。
可是哪有媽媽不希望女兒好啊,七年的冰封開始皴裂,她為了我想妥協。
可我用七年的時間看清人渣,幸好,我還有退路,還有愛我的媽媽。
2
重新回到房間,明明燒著地暖的房間,我由內到外卻覺得異常的冰冷。
許沐陽已經和朋友掛斷了通話,但是卻播放著我被傻子淩辱的視頻。
耳邊傳來呼喊求救的聲音,那一聲聲淒慘刺破了我的驕傲,更是沒了尊嚴。
我不知道許沐陽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回放看完這段視頻的。
拖著疲憊的身體和破碎的心,我在洗手間一遍遍塗沐浴露一遍遍衝洗,卻覺得怎麼都無法洗淨。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許沐陽正盯著我看:
“念念,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自己做的肮臟事還沒有勇氣承認,還懷著僥幸的心理試探我的行蹤。
可我根本不想跟他說什麼話,隻麵無表情淡淡道:
“剛剛。”
他好像瞬間送了口氣,接著想起什麼來似得:
“對了念念,明天我和朋友約好了一起吃個飯,正好你休息,一起吧?”
吃飯?是單純的吃飯還是想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羞辱我,從不知道許沐陽的心竟然可以這麼狠。
“不用了,我很累,不想動彈。”
我冷漠的拒絕,要說以前對許沐陽有多愛,現在我對他就有多恨。
幸好我還有退路,不會被他一輩子蹉跎。
媽媽給我買好了機票,三天後直飛美國。
就在我以為即將要和現在的一切揮手告別的時候,沒想到還有更大的災難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