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安最後是被我趕出去的。
在門關上前,他仍不肯放棄。
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靠在門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我知道你很生氣,你要打要罵我都行,隻要不分手,我今天就在這裏,你可以隨時找我。”
陸堯安最後隻說了這麼一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眶通紅。
從小到大,我隻見他哭過三次。
一次是爸媽離世那年,我渾渾噩噩的想跟著去了,他哭著求我活著。
一次是二十二歲那年,我無故暈倒,醒來時第一眼便看見了床頭的陸堯安。
兩次都是為了我,可這一次,卻是牽扯進了別人。
我看這他的車在樓下停了很久,快到淩晨的時候,還是離開了。
因為季雨婷月份快要到了,陸母不放心,這次便讓陸堯安將她接過來安置。
半夜的時候,季雨婷就進了手術室,可陸堯安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陸母沒辦法,隻能給我發了消息,讓我勸勸陸堯安。
論私心來說,我並不想插手他們的事情,哪怕事發時我並沒有資格對陸堯安指手畫腳。
我在對話框裏刪刪改改,最後隻發過去了一個定位。
陸母很快就趕了過來,走的時候,也帶走了陸堯安。
聊天界麵上,陸堯安發來的消息一眼望不到頭,從剖心的獨白再到後麵滿屏的道歉。
我沒有回,隻是取消了他的置頂,刪除了所有有關他的動態。
哪怕陸堯安不同意分手,可一段錯誤的感情,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他知道我有感情潔癖,知道我在遇見不忠的時候會直接選擇離開。
認識這麼多年,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彼此。
所以陸堯安隻是想瞞著我,在處理好一切後慢慢的讓我去接受這個孩子,甚至還想過領養的借口。
以前我從未懷疑過陸堯安,哪怕確認了關係,患得患失,我也足夠信任對方。
可如今一查,卻是處處都有沒有掩蓋幹淨的痕跡。
比如說陸堯安的卡裏每個月會定期的往一個賬戶打一筆錢,再比如,他總頻頻回國,說要去見一個朋友。
當我收拾好最後一件衣服趕到機場的時候,陸堯安的電話才打了過來。
他好像很著急,在我掛斷後,仍舊是鍥而不舍的堅持。
然而我並沒有接,隻是將手機調為飛行模式,上了飛機。
英國的冬令時到了,在多出的一小時裏,有人相愛,有人分別。
直到重新站在了這片熟悉的土地上,我才有種如釋重負的釋然。
我拍了張走出機場的照片,配文“第一集 回國”,將動態設置三天可見後發了出去。
下麵的動態被刪的幹幹淨淨,這一條消息,很快就有人點讚。
我隨意的往下翻了翻朋友圈,卻刷新到了陸母幾個小時前發的圖片。
是陸堯安抱著一個嬰兒,臉上滿是溫柔。
我動作頓了頓,隨即點開了陸堯安的頭像,依舊是一片空白,什麼動態也沒有。
然而就在我想要退出時,陸堯安卻給我點了個讚,下一秒,一個電話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