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過了幾天全家人商議一起出去玩,他們收拾著東西,注意到日曆上的痕跡。
勉強的叫上了我。
“看看你還念著妹妹生日的份上,這次出去玩就帶上你。”
我原本想拒絕,轉念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畢竟這是最後一次全家出遊。
陸崢一路上都悄悄牽著鄭綺雯的手,一副新婚燕爾的甜蜜模樣。
隻有在遇到熟人的時候,才會稍微靠近我,板起臉來向對麵問好。
妹妹鬧著要去新開了一家遊樂場,到了蹦極項目,她卻怵了。
“好高啊,我好害怕。”
“那我抱著你。”
陸崢抱著鄭綺雯往下跳,滿山穀傳來她歡快的尖叫聲。
上來後她極力攛掇我,“姐姐你也去吧!”
“不過姐夫可能沒法抱你了,你們倆一起會超重。”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裏有話。
往下跳的時候確實很解壓,但到了最低端往回彈時。
繩子開始讓我整個人旋轉起來,我有些慌亂,高聲呼救
鄭綺雯驚訝的看著,竟然鼓起掌來,“姐姐該不會一個人就超重了吧?”
陸崢也笑了出來,麵對我的求救不屑一顧。
“你大喊大叫什麼?平時訓練不就是會做固定滾輪旋轉模擬嗎?你別把妹妹嚇到了。”
“你玩夠了,讓工作人員把你拽回來就是。”
那天的山穀中下著小雨,我被冷風吹了一遍又一遍,幾乎失溫。
在空中旋轉長達兩小時之後,救援隊才到,檢查出是遊樂園管理方的失誤導致設備循環運轉。
我醒來後躺在了醫院,一睜眼就是爸媽劈頭蓋臉的罵聲。
“你把我們全家出去玩的心情都毀了!”
“虧你之前還得了一個優秀標兵,平時訓練時間花那麼多,沒有功夫陪家人。還以為能有什麼訓練成果,轉兩圈居然還暈了。”
我20歲作為優秀畢業生開上了戰鬥機,成為最年輕的女飛行員。
各種訓練日常數據常年第一,在戰區軍備比武裏次次獲獎,但那是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
這幾天我在地板上躺了半宿沒人管,背上也被抽了一道一道的紅痕。
疼得根本沒法正常躺著睡。
耳邊還要聽著隔壁兩人的甜言蜜語,於是翻來覆去的失眠,走路也頭暈目眩。
他們倒是提醒了我,出任務之前一定要把狀態調整過來。
陸崢為鄭綺雯削著蘋果,敦促醫生為她測量心跳。
我轉了轉臉問道:“今天是幾號?”
“你腦子壞掉了?今天是2號啊。”
我看著眼前的吊瓶,原來還剩十天了啊,進行基本的複原訓練綽綽有餘。
他們聊著我當初轉崗的事,該不會就是因為技術太差,找的借口吧。
我攥緊了被角。
鄭綺雯則好奇起我的工作日常,“姐姐,你真能開那麼大的飛機嗎?”
“你要是想看,那生日的時候讓你姐表演表演。”陸崢喂她一口水果。
我拒絕:“我隻會在航展上表演。”
話音剛落,一杯熱水砸到了我頭上。
“你清高什麼?你現在不是那個被領導捧在手心裏的王牌飛行員了!就是個空中演雜耍的!”
我心中一沉。
當初他說害怕失去我,讓我和他安穩過日子,為此我放棄了全軍首個殲20戰機的試飛任務,放棄大好前途轉崗去了空中表演編隊。
到現在他說我隻是一個演雜耍的,還要我出來供人取樂。
他們脅迫我低頭,商議著要給鄭綺雯舉辦著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
我咬了咬唇,最終妥協。
“好。”
“這才是我的好老婆。”
陸崢走過來想牽我的手,卻被我不動聲色地躲開。
我會如他們所願,在鄭綺雯生日當天獻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