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在這個年代少之又少,工作人員反複確認後,看著蔣南州始終堅定的目光才將離婚申請報告遞給他。
“隻要夫妻雙方在上麵簽字就可以辦理離婚手續。”
蔣南州小心將它收好後便回了大院。
沈宛月母女還沒回來,蔣南州進廚房做了一個人的晚飯徑直吃了起來。
等他吃完正在洗碗時,母女倆才回來。
沈宛月看著空蕩蕩的餐桌,下意識問。
“怎麼沒有做我們的晚飯?”
蔣南州掃了一眼玥玥圓滾滾的肚皮,平靜地回複。
“你們不是在喬醫生家已經吃過了嗎?”
玥玥和沈宛月一向嘴刁挑食,就算有人在外麵請客吃飯也絕不會多伸幾次筷子。
蔣南州為此花了很長時間試菜,才找出她們喜歡的味道。
因此不論她們多晚回來,蔣南州總會做好三個人的飯菜等著她們。
可現在看來,在喬許年家裏她們挑食的毛病就不存在了。
也是,畢竟是母女倆放在心裏的人,和他吃飯自然是胃口大開。
沈宛月神色一僵,輕咳一聲解釋。
“我們不好拒絕喬醫生的邀請才留下來的。”
玥玥這時拍了拍渾圓的肚皮小聲嘟囔道。
“許年叔叔做飯真好吃,好想每天都能吃他做的飯。”
蔣南州手中動作一頓,深深的疲憊感籠罩著全身。
他快速收拾好廚房後便草草洗漱完躺在床上。
正當他迷迷糊糊要睡著時,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我有個事想和你商量。”
沈宛月低沉的聲音讓蔣南州瞬間清醒過來。
不等他開口,女人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下個月我就要去南海駐守海防,隻有一個隨軍軍屬名額,我想帶許年去。”
“至於玥玥,她還小,不占用名額,我也會一起帶去,你先在大院替我照顧父母,等我在南海站穩腳跟就來接你。”
蔣南州鼻子一酸,手掌不自覺緊握。
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前世,沈宛月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語。
起初他並不明白為什麼要把軍屬名額給喬許年,分明他才是她的丈夫。
後來沈宛月解釋,駐守地在一個偏遠的小島上,上麵沒有醫生,那裏的軍人經常被病痛折磨,所以她才打算帶上喬許年。
蔣南州經過劇烈的心理掙紮後,還是同意了,可一的要求是留下玥玥。
小島生活條件艱苦,沈宛月忙於駐守,他擔心她照顧不好玥玥。
沈宛月見他絲毫不肯鬆口隻好妥協,出發前承諾一定會回來接他們父女。
可這一等,就是一輩子。
等到最後,就連玥玥也怪他讓她們母女相隔千裏,怪他的存在占了喬許年的位置。
如今想想,海島缺少醫生部隊可以向上級申請,為什麼非要沈宛月用軍屬名額將喬許年帶去呢?
無非是她不想和喬許年分開罷了,想帶上玥玥也是打算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可笑他上輩子還傻傻地看不明白。
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蔣南州喘不過氣。
他掙脫了沈宛月的懷抱,和她保持一定距離,低聲回道。
“好。”
沈宛月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幹脆,看向他的目光一時有些複雜,破天荒軟下聲音解釋。
“你放心,我會回來接你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在海島上團聚。”
蔣南州隻當沒聽見,閉上眼睡覺。
第二天一早,蔣南州醒來時沈宛月已經在書房處理公務。
他吃完早餐後將離婚申請報告拿了出來。
看著上麵鮮紅的大字,他一時有些恍然。
這時玥玥跳下椅子湊到他跟前,好奇地念出他手中的報告問。
“離、婚。”
“爸爸,離婚是什麼意思?”
蔣南州拿著報告的手不自覺攥緊,沉默一瞬最後還是回答道。
“離婚就是兩個人分開生活的意思。”
玥玥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開口。
“那你趕快和媽媽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