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商場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我知道,如果不及時處理好這件事,我們的合作肯定要泡湯。
我深吸一口氣。
上前一把抓住趙宇的衣領把他帶到王總的麵前。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地用腳踹了過去。
趙宇直接跪在了王總麵前。
“給王總道歉。”
“要不然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讓捅到公司那邊去。”
趙宇跪在地上,膝蓋狠狠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疼得齜牙咧嘴,卻仍梗著脖子瞪我,眼裏燒著不甘的火。
林悅衝過來拽我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陳顧年!你瘋了嗎?!”
我甩開她的手,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瘋的是你。”
王總慢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西裝袖口,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
“陳總,這出戲可比我們談的合同有意思。”
他瞥了一眼趙宇,語氣陡然陰沉。
趙宇渾身一顫,囂張氣焰瞬間蔫了半截。
林悅卻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朝我砸過來。
“陳顧年!你憑什麼羞辱我的人?”
茶杯擦過我的耳畔,摔在牆上炸成碎片。
我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憑我是你丈夫。”
我盯著她,一字一頓。
“也憑這間酒店,是王總手底下最不微不足道的產業而已。”
林悅愣住,臉色煞白。
她顯然沒料到,這家頂級酒店的幕後老板竟是眼前這個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趙宇更是癱坐在地,嘴唇哆嗦著,再不敢抬頭。
王總嗤笑一聲,掏出手機撥通前台:“把保安叫上來,請這兩位‘貴客’出去。”
林悅被保安架住胳膊往外拖時,終於慌了神。
她掙紮著回頭衝我喊。
“顧年!你聽我解釋!我和趙宇真的隻是......”
還沒說完,林悅和趙宇就已經被拖出去了。
我轉身坐回沙發,翻開合同最後一頁,筆尖懸在簽名處。
“王總,合作繼續?”
王總哈哈大笑,接過筆龍飛鳳舞簽下名字:“我就喜歡你這股狠勁兒。”
回公司的路上,我給律師發了條消息。
“起草離婚協議,財產分割按婚前協議執行。”
車窗外的霓虹燈掠過臉龐,映得神色晦暗不明。
林悅是大學時追的我。
那時她穿著白裙子站在圖書館門口,睫毛上還沾著雨珠。
怯生生問我能不能共用一把傘。
後來她總說.
是我那雙“看誰都像看數據報表”的冷清眼睛勾了她的魂。
可如今,這雙眼睛看透了她所有拙劣的謊言。
手機突然震動,是嶽母的來電。
我按下接聽,那頭傳來壓抑的啜泣。
“小年,悅悅回家一直哭......你們到底怎麼了?”
“您該問她帶了哪個男人去酒店。”
我語氣平淡。
電話那頭死一般寂靜。
我知道,我的嶽父嶽母平時表麵上對我愛護有加。
但其實他們都隻是想要我的財產而已。
畢竟這個公司一直都是我在操持的。
隻是名義上是屬於林家的。
第二天清晨,林悅堵在了公司門口。
她素麵朝天,眼睛腫得像桃子,手裏攥著保溫桶。
“老公,我熬了你最愛喝的瑤柱粥......”
我繞過她徑直走向電梯。
她追上來拽我的袖子,聲音發抖。
“我和趙宇什麼都沒發生!”
“那天我喝多了,他扶我去休息,正好看到你在酒店,我才故意氣你......”
我按下頂樓按鍵,終於轉頭看她。
“你身上這件外套,還沾著趙宇的古龍水味。”
電梯門緩緩閉合的瞬間,她突然將保溫桶砸向金屬門。
滾燙的粥順著縫隙濺進來,有幾滴落在我手背上。
“陳顧年!你根本不愛我!”
她歇斯底裏的尖叫被隔絕在外。
“你隻愛你的生意!你的麵子!”
我看著手背上的紅痕,忽然想起三年前她發高燒,我拋下跨國會議趕回家。
她蜷縮在床上說胡話。
“陳顧年......你別走......”
那時的眼淚是真的,依賴是真的,怎麼如今連恨都變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