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傅慎蕭,我們真的要結束了。
我和傅慎蕭相戀了七年。
當初從異國到長輩的反對,種種困難都沒能阻攔我們在一起。
他接連十幾個小時不合眼轉機,飛到我的公寓樓下,隻為了看我一眼。
我也曾經為了給他準備一份生日禮物,在倫敦下雪的節日賣了一夜玫瑰花。
我們愛得轟轟烈烈,非對方不可。
仿佛眼裏再也看不見別人。
畢業時,在我和他共同生活的房子裏。
傅慎蕭曾經抱住我對我說過。
盧語念,我一定會娶你回家,因為我沒辦法想象我們不相愛的樣子。
他認真地說他這輩子隻愛我一個。
後來,傅慎蕭確實做到了。
他用了四年的時間把我娶回了家。
然後呢。
然後把我和曾經許下的誓言撇在一旁,轉頭牽了別的女人的手。
年少時的情話成了正中眉心的子彈。
相愛是有時限的,年少的愛戀是短暫不可追。
或許傅慎蕭應該早點告訴我。
不然也不會留我一個人活在回憶中。
那麼久。
又那麼難熬。
3
我的胃總是在痛。
這幾天疼得更加厲害。
朋友催我說,不能再拖著了,得早點去看病。
我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可我不想麵對。
我忽然有些累,輕聲對朋友說。
我害怕。
周明悅是我朋友裏脾氣最火爆的一個。
她見我這樣,又心疼又難受,歎了口氣。
周明悅一邊說著,夫妻哪裏有什麼隔夜仇,你不好意思跟傅慎蕭低頭,我幫你來說。
說完,就拿過我的手機,撥出了那個置頂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傅慎蕭都沒有接通我的電話。
我有些苦澀,強撐起一個笑。
要不別打了吧,我一個人也能行。
周明悅皺著眉,罵傅慎蕭的時候,電話卻突然響了。
我慌亂接聽。
傅慎蕭冷漠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他問:
「盧語念,你又要幹什麼?」
我心底一酸澀,還沒開口。
那頭就傳來一個年輕的女聲叫他。
「......傅哥,這個文件應該放在哪裏呀?」
她親密的昵稱,讓我一頓。
傅慎蕭溫和地對那頭的女孩說了句稍等。
幾秒後,沒聽到我說話的傅慎蕭不耐煩地催促:
「盧語念,你有什麼事......」
我不爭氣地吸了吸鼻子:
「阿慎,我生病了。」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傅慎蕭一愣。
「什麼病?」
那邊卻突然傳來一道摔碎玻璃的聲音。
女孩委屈地求助道:
「傅哥,人家不小心弄倒東西了,嘶......」
傅慎蕭立即緊張地關心女孩:
「沒受傷吧,乖乖放著別動,我來處理。」
那頭一陣動靜。
手機被放在桌子上。
或許傅慎蕭在幫湯知慧包紮傷口。
過了一會,傅慎蕭像是忽然才想起來這通沒掛的電話。
他拿起手機,問了句怎麼不說話,是什麼病。
我忽然不想說了。
反正,傅慎蕭的眼裏隻有湯知慧。
他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關心盧語念。
挺好的。
我的胃又痛了起來。
我有些不清醒地想。
傅慎蕭,等你知道我得病的那天,會是什麼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