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檀舒卉跟著吳叔去了公司。
她在薑家長大,對於檀家的業務範圍並不熟絡。
眼下來公司,開始著手學習著處理公司的一應事宜。
好在薑宴修手底下經營著好幾家分公司,她追了薑宴修這麼多年,有樣學樣,有些東西真正操作起來,倒也沒那麼陌生。
再加上有吳叔的指導,一上午的時間,許多簡單的事務檀舒卉已經可以開始上手處理了。
吳叔很是欣慰,“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相信大小姐就可以徹底接手公司了。”
檀舒卉淡笑著點頭,“多虧了有吳叔在。”
就這樣,剩下的兩天檀舒卉跟著吳叔學習打理公司,還抽空去薑家看了看薑老太太。
訂婚宴當天。
她隨便選了一條素色的裙子,就去了悅瀾公館。
檀舒卉到的時候,裴景淮已經到場了。
男人一襲西裝,麵龐俊朗,正舉著酒杯與人交談。
她沒上前打擾,坐在一旁安靜地等著。
直到侍者端來一杯酒,檀舒卉都沒有注意到,從她進門起,裴景淮的餘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從他回國開始,就一直在派人盯著檀舒卉。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竟然還喜歡著薑宴修。
是因為家族的商業聯姻,他或許會默默在一旁觀望,不幹涉她的選擇。
但如今,他必須要采取行動。
要不是他一直苦心謀劃,檀舒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忘掉薑宴修。
思緒停止,裴景淮臉上盡現淡漠,他走上前冷聲道:“到了?”
“抱歉,我來晚了。”檀舒卉站起身,微笑著回應。
裴景淮不語,眼神示意她跟上。
等到了台前,檀舒卉和裴景淮並肩站好,台下賓客的目光如聚光燈般聚焦在他們身上。
男人側過身,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訂婚宴沒什麼儀式,交換完戒指就沒什麼事了。”
說完話,裴景淮站著筆挺,姿態冷漠又梳理。
他比檀舒卉高出不少,她心頭微動,凝視著裴景淮,總覺得二人之間隔著太多。
一段沉默後,檀舒卉點頭,“嗯,我知道了。”
裴景淮作為裴家的小少爺,訂婚宴自然隆重,來的人也都是些上流社會的達官顯貴。
感覺到她的不自然,裴景淮低聲道:“跟我一起,就這麼緊張?。”
檀舒卉擠出一抹笑,“畢竟是頭一回。”
她特意岔開話題,拿出戒指和裴景淮交換。
反正隻是多年前定下的婚約,她也知道裴景淮對她也沒什麼感情,對戒指的設計就沒太重視。
細看的話,還能瞧見那枚戒指上鑲嵌著寶石的位置有些毛邊。
原本裴景淮出國深造,已經沒人記得這樁婚約了,直到今年裴景淮回國,婚約才重新被人提起。
交換完戒指,檀舒卉下台入座,吃著桌上的甜品。
等到訂婚宴結束,就沒她什麼事了。
這時有人突然推門進來,檀舒卉低頭吃著甜品,沒太在意。
門口的賓客聽到了動靜,當即站了起來:“薑少,好久不見啊。”
檀舒卉心裏登時咯噔一下,抬起頭,果然看到了薑宴修那張臉。
他還是一貫漫不經心的表情,轉頭對旁人解釋:“抱歉,路上出了點事,來晚了。”
檀舒卉剛想著自己要不要躲一躲,就看到薑宴修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檀舒卉,你為什麼會在這?”
薑宴修擰著眉,今天來的都是些大人物,他也是代表薑家出席,以檀舒卉的身份......
“你和裴家的是什麼關係?!”
檀舒卉還真是翅膀硬了,竟然背著他和裴家有了來往,他竟然還半點消息沒有得到。
檀舒卉站起身:“薑少爺,這跟您又有什麼關係?您又憑什麼在這裏質問我?”
“你......!”
氣氛霎時間變得劍拔弩張,有人站出來緩和氣氛:
“薑少,您真是說笑了,檀小姐是裴小少爺的未婚妻,當然會在這裏了。”
“未婚妻?怎麼可能?”薑宴修嗤笑。
周圍人麵麵相覷,檀舒卉抬起戴著戒指的手,“薑少爺,這確實是我的訂婚宴,還請您不要在這裏咄咄逼人。”
薑宴修不可置信地看著檀舒卉手上的戒指,眼中一瞬間閃過了一絲慌亂,隨即便是憤怒。
憑什麼?
檀舒卉明明是喜歡他的,憑什麼就這樣背著他一聲不吭地嫁人?
他大步走到檀舒卉麵前,用力拉住她的手腕,“檀舒卉,跟我回家。”
“我是你哥,我不同意你訂婚。”
檀舒卉用力掙脫開,“你放開我!”
薑宴修被氣得雙眼泛紅,冷笑:“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會和裴家小少爺訂婚。”
“我告訴你,不管是你貪圖他的身份,還是在鬧脾氣,你今天都給我回家!”
檀舒卉看著他的臉,隻覺得可笑。
都到這個份上了,薑宴修竟然還覺得她訂婚隻是為了鬧脾氣?
她也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是覺得她故意勾引,才能和裴景淮訂婚。
看來薑宴修是被她纏久了養成了習慣,總覺得她喜歡他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二人拉扯不清的時候,裴景淮就站在角落裏,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一旁的手下猶豫著提醒:“裴總,我們......不用去幫幫夫人嗎?”
裴景淮冷冷道:“再等等,還不夠。”
不夠什麼?
屬下有些疑惑,卻也沒敢再問。
終於,在薑宴修第三次動手動腳,想把檀舒卉拉走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薑家少爺,就是這麼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嗎?”
眾人紛紛回頭看去,就看到裴景淮一步步走近,明明氣質溫和,卻莫名有一種強大的氣場。
他走到檀舒卉身旁,黝黑的眼眸瞧不出喜怒。
“薑少,這是想在我的訂婚宴上鬧事?”
薑宴修勾唇笑了笑:“裴少爺誤會了,我隻是覺得我妹妹和您素不相識,嫁進裴家,有些高攀不起罷了。”
裴景淮麵色不變,拉起檀舒卉的手,“配不配得上,自然是我說了算,不勞薑少費心。”
“我和舒卉高中就認識,並不是你說的素不相識。”
“並且,我們有婚約。”
“如果你執意要在這裏鬧事,我就隻能讓保安請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