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越下越大,室外婚禮被迫延期。
我躲在客房等候發落。
半夜他醉醺醺踹開客房,扯著我頭發往主臥拖。
我終於哭出聲,哀求道:
“靳總,我會賺錢還給你的,總有一天會還清!
“可你為什麼非要娶我,還要羞辱我?!”
他用手腕掐住我的臉頰,一臉壞笑:
“也沒什麼,看著你這雙充滿生機小鹿般明亮的眼珠子。
“我就想看看它還能亮到什麼時候。”
無聲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靳司寒看著我這個樣子,他將婚戒狠狠摔到地上。
然後放下一句狠話,
“既然那麼喜歡哭,那就在這裏哭一晚上吧!”
我去拽住他的袖子,指甲掐進掌心:
“靳總,醫藥費我爸媽這輩子都還不上,我替你當牛做馬都行......能不能取消婚約。”
他甩開我的手跟甩垃圾似的。
滿臉嫌棄地回答:
“江瑟瑟,你該開口了。你現在是靳夫人。”
下了一天的雨終於停了,太陽從窗透出暖黃的光。
打在他側臉上像鍍了層金邊。
如果不是非要強娶折磨我,他倒長得英俊非凡。
可我現在隻覺得他像個惡魔。
我盯著他領口發愣。
他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發什麼愣,神父馬上要來了。”
我被他拖回婚禮現場,神父念誓詞的時候我冷得打了個噴嚏,靳司寒皺眉掏出手帕擦手。
當戒指套上我無名指時,我觸碰道他冰涼的指尖。
他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江瑟瑟,這輩子你都得拴在靳家還債。”
我哆嗦著咽下那句,
“我願意。”
靳司寒去敬酒時,林雨柔踩著高跟晃過來。
她指尖戳著我鎖骨往下滑:
“聽說你爸的尿毒症還沒好?
“不過好在他這輩子都能服用靳家提供的抗排異藥物!”
我不想理她,身體往後縮了縮,腰不慎撞上擺滿香檳塔的桌沿。
香檳倒了一地,玻璃碎裂聲炸響。
靳司寒連忙走過來掐著我後頸把我拎起來。
紅酒順著發梢滴進眼睛:
“靳太太,看來今晚是想睡客房了。”
他說的客房,就是靳家地下室。
靳家地下室的鐵門在身後重重合上,我踉蹌著跌坐在牆角。
黴味混著消毒水的氣味直衝鼻腔,頭頂那盞燈泡晃得人頭暈。
一個麵目猙獰的保鏢走到鐵欄前,他先是鄙夷地吐了一口唾沫。
然後將藥瓶扔在地上,塑料瓶滾到我腳邊:
“靳總吩咐,每天三粒,養腎的。“
我知道這是想讓我養好身子,再給我做手術。
一股酸澀從鼻腔湧出,我不敢不吃,不然就會引來一陣毒打。
我顫抖著擰開瓶蓋,藥片的苦味彌漫在小小的房間裏。
標簽上“營養劑“三個大字下麵,那行小字刺得眼睛生疼。
“器官捐獻者專用“。
“不吃?“
保鏢揚起手就想給我一巴掌,他罵道:
“上次的教訓忘了?“
我慌忙咽下藥片,喉間火燒般的疼。
恍惚間又回到三年前那個雨夜,靳司寒將支票甩在我爸病床前:
“記住,以後你這條命是我的。“
樓上忽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響,林婉柔嬌弱的聲音順著通風口飄下來:
“司寒...我這身子怕是...“
靳司寒用溫柔地語氣說,“今晚手術。“
隨後聲音順著通風口傳下來冷得像冰,
“就用她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