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可以放棄林家少夫人的身份。」我聲音顫抖，「隻要你把《星隕》還給我。」

工作室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我。

林正軒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轉為暴怒。

「賀清然，你以為你配談條件？」他聲音低沉卻危險，「你父親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他猛地抓起筆記本，扔進一旁的工業碎紙機。

機器發出刺耳的轟鳴，我五年的心血在刀片間支離破碎。

「不！」我撲向碎紙機，雙手伸進出紙口瘋狂抓取。

保安拉扯著我的手臂，紙張鋒利的邊緣劃破我的皮膚。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染紅了那些破碎的夢想。

我的掙紮隻換來更多原稿被扔進碎紙機。

紙片如雪花般飄散，我跪在地上，雙手捧起那些帶血的碎片。

林正軒蹲下身，冰冷的手指鉗住我的手腕：「夠了，賀清然。」

我抬起頭，淚水與鮮血模糊了視線：「林正軒，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你毀了我的作品，比竊取更惡毒。」我聲音沙啞，卻字字鏗鏘，「你毀滅的不隻是文字，而是我的靈魂和未來。」

「你這樣的行為，連抄襲者都不如，至少他們還會留下原作的痕跡。」

「而你，卻要將我的存在徹底抹去。」

林正軒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閃爍不定。

「你的仇恨到底要到什麼程度？難道非要我像你姐姐一樣從高樓跳下，你才會滿意嗎？」

一口鮮血湧上喉頭，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片漆黑。

陷入黑暗前，我仿佛聽見林正軒驚慌的呼喊。

夢境中，我回到五年前那個燈火輝煌的頒獎禮。

「最佳新人編劇獎，賀清然！」主持人宣布得獎者的聲音回蕩在禮堂裏。

台下響起熱烈掌聲，林正軒站在第一排，眼中滿是驕傲。

「清然，你的才華終將照亮整個行業。」他在慶功宴上舉杯，「我願意傾盡所有資源，助你成為華語影視最耀眼的編劇。」

我從混沌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

林正軒坐在床邊，雙眼布滿血絲，手指緊握著我的手腕。

當他發現我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

「別走。」他低聲說，聲音不似平日的強勢，「團隊需要你。」

我冷笑一聲，撐起虛弱的身體：「我的劇本呢？」

林正軒別過臉去，恢複了冷漠：「已經上傳到雲端，蘇映雪的團隊正在處理。」

「她會成為《星隕》的唯一署名人。」

我垂下眼簾，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隨風而散。

「林正軒，五年了，你的複仇還不夠嗎？」

他猛然起身，手掌拍在床邊小桌上：「那我姐姐的命又算什麼？」

「你父親當年的狗仔隊逼死了她，你以為這五年就足夠償還了嗎？」

「每當我看到你這張臉，就想起那些媒體是如何將我姐姐逼上絕路的！」

「賀清然，休想輕易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