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老公結婚兩年都沒懷孕，婆婆拉著我折騰了大半年，結果發現是我老公弱精。

試管都做不成功，領養孩子也不願意，婆婆害怕外人笑話老公不行，跪求我給他家留個種。

可做完精子庫人工授精的當天晚上，老公卻嫌我臟，婆婆還幫腔，慫恿老公和我離婚。

後來，老公弱精的秘密被人傳開了，老公和婆婆後悔了，求我複婚。

我：「滾開，我嫌臟！」

1

「媽，我說了，我不和這些偏方和中藥，喝的我腸胃都出毛病了，更別說懷上孩子了！」

看著婆婆又鼓搗出一大碗黑乎乎、味道難聞無比的藥水，我實在忍無可忍，反駁了她。

我和老公結婚兩年都沒懷孕，婆婆急了，拉著我又是做檢查，又是喝她找來的土房子、中藥湯，生生折騰了我大半年。

折騰的我腸胃都出問題了，還不死心，我真的是忍不了了，才反駁她。

可她根本不在乎我的訴求，執意逼我喝下：

「這些都是我千辛萬苦給你求來的好東西，花了大價錢，你不喝什麼時候才能懷上孩子？」

「我特地求爺爺告奶奶給你找的民間神醫，好多人喝了他的藥都生了孩子了。怎麼別人都管用，都沒喝出毛病，就你嬌氣？」

每次隻要我表現出一點點的抗拒，她就使出這招，來道德綁架我。

可這次我陪著她折騰了大半年，把腸胃都吃出問題了，肚子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最近一到晚上，稍微受點刺激，甚至是吹點涼風，都會讓我的腸胃難受好一陣兒。

我現在又開始腸胃不舒服了，可婆婆還一個勁兒的勸我接受她的「好意」。

我實在是承受不起，隻好找老公求助。

可他一句話說出口，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我媽也是好意，大不了你喝了，然後再吃醫院開的治療腸胃的藥就好了，別跟她僵持置氣。」

又是勸我別跟他媽計較！

我這次被腸胃的不適弄的心情本來就煩躁，被她媽逼著吃藥就算了，現在他不維護我反而勸我大度。

我脾氣上來了，質問他：

「我腸胃不舒服，你還要讓我喝你媽弄的藥。我不喝，你媽就責怪我懷不上孩子，你不想辦法就算了，還要跟你媽合起夥兒欺負我嗎？」

「懷不上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嗎？我該做的檢查都做了，醫院都說我沒問題了，你媽非要不信邪，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喝的我腸胃都不毛病了。」

「人家醫院都說懷不上孩子，夫妻雙方都要做檢查，光折騰我一個人算什麼？」

「還是說你看著你媽這麼折騰我，你高興的很？」

或許是我在氣頭上，說話的嗓門大，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臥室的門，站在了我們房間的門口。

抱怨婆婆的時候被當事人聽見，我有些尷尬。

但我很快就想通了。

我說的有什麼錯，這本來就是他們幹的事實，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正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幹脆當著婆婆的麵，給老公下最後通牒：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別在意什麼男人的麵子，明天就去醫院做檢查！」

2

平時一向溫柔懂事的我，第一次在婆婆和老公的麵前發那麼大的火兒。

幸好換來的成效不錯，老公點頭願意做檢查，婆婆也終於鬆口了。

隻不過，為了維護老公所謂的男人的麵子，還有他們家的名聲，他們非要去外省做。

本來我們兩個去就可以了，可婆婆不放心，非要跟著去。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折騰後，終於讓老公把不孕不育的檢查給做了。

檢查結果出來的那天，婆婆一路上求神拜佛，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結果。

直到去了醫院，才讓她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張曉鵬是吧，你這才31歲就有弱精症了，少精和死精也存在問題！而且還不是一般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

「這意思就是說你的精子不僅數量少，存活率非常低，而且活力也極度不足。」

「我看過女方之前做的檢查，她非常健康，什麼病都沒有，有問題的是你，而且是大問題！」

醫生說著診斷結果，老公和婆婆的臉色比鍋底都黑：

「你這不止有病變的原因，先天遺傳和後天飲食、生活習慣都有關。本來你這遺傳的就差，你還熬夜、抽煙又喝酒，吃的不規律還油膩重口味，平時不鍛煉就算了，衛生也搞的不是很好......」

老公和老公分析病因，老公聽著醫生的數落，頭都抬不起來。

我聽著醫生的話，心裏腹誹：平時勸你那麼多次，什麼都不聽，不當回事兒，現在檢查出問題了，感覺抬不起頭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打哈哈。

婆婆在一邊聽醫生將她的寶貝兒子貶低到泥地裏，很不痛快，直接出聲打斷醫生。

「別說那麼多沒用的屁話，你倒是說怎麼治好呀！」

醫生抬頭瞥了婆婆一眼，然後開門見山的說：「上麵的病因不去了，病人自己不注意，治好的希望很渺茫。」

婆婆不愛聽這治不好的喪氣話，反駁醫生：「我聽說不是有什麼試管兒，人工什麼的，那不是也能懷上孩子嗎？」

醫生又被打岔，這下是真煩了。

但秉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他深吸一口氣，解釋道：「試管嬰兒也得先把病治好了才有希望懷上，人工授精要是不用自己的，去申請精子庫倒是容易成功。」

「你們想要自己的孩子，就努力治療一段時間看看。實在不行再考慮試管，人工授精，還是申請精子庫，或者領養孩子。」

聽醫生解釋完，我谘詢了一下相關費用。

得知無論哪一項也不是一次就保證成功的，估計都要砸上五六萬，多的甚至還要幾十萬，我心裏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是條又遭罪又燒錢的路，對於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不容易走。

從醫院拿了一大堆藥回家後，老公就開始了他的調理之路。

戒煙戒酒、規範飲食、鍛煉身體、早睡早起、每天吃藥......

就這麼堅持了不到一個星期，老公就受不住了。

被婆婆哄著又熬了半個月，老公熬不住，放棄了。

他痛苦的抓著頭發，紅著眼睛問我：「老婆，我一點都受不了了，要不，咱們還是直接試管吧？」

3

老公的痛苦我都看在眼裏。

我看著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無心工作，甚至痛苦的時候躺在床上打滾。

我和他是自由戀愛的，除了懷孕這茬子糟心事，其他方麵都挺好的。

所以，在老公提出試管請求時，哪怕我心裏知道成功概率很小，還是同意了。

做試管的夫妻雙方都遭罪，但女方比男方更遭罪。

但是，我愛他，我忍了。

可是連著折騰了兩次試管都失敗了，醫生明確說明還是我老公精子的問題，我真的受不住了。

「老婆，我們都試了兩次了，那再試第三次也許就成功了呢？我沒讓你一個人受苦，我這不是也在跟著你一塊兒受苦嘛，你怎麼就死活不願意了呢？」

「張曉鵬，這不是第幾次的問題，醫生都說了，還是你精子不行，需要你調理。你不把自己調理好，你受不了，這你讓我陪著你做幾十次試管都不行，都是白費力氣，你懂不懂？」

老公想讓我配合他做第三次，可我真的累了。

醫生都說是他的問題了，他受不了調理的苦，再折騰我幾十次都沒用。

而且一次試管的費用也不算便宜！

我們都是普通人，他一個月賺七八千，我賺五六千塊。

每個月給他農村爸媽養老費發一千五，繳納各種費用，逢年過節買東西，承擔兩個家庭的人情往來費用。

我們還要還車貸、房貸、生活開支，還要給他留出抽煙喝酒的錢。

每個月家裏能攢下兩三千都夠嗆。

現在因為懷不上孩子這事兒來回折騰，把我們結婚兩年的存款也霍霍光了。

家裏共同存款都不夠兩萬塊了，我是真不敢再折騰了。

既怕懷不上，要繼續折騰；又怕懷上了，沒錢保胎養孩子。

折騰這麼長時間還懷不上，我不僅身體上累，心裏更累。

壓力太大了。

我一邊質問老公，「精子質量不行還強行做試管的意義在哪裏？」

一邊又止不住的流眼淚，詢問他，「為了要個孩子，把我們兩個折騰的這麼累，有必要嗎？」

「我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受了這麼多的罪，還把積蓄都快花光了，還是懷不上孩子，這是圖什麼？」

老公看我哭的撕心裂肺，十分心疼的將我摟在懷裏安慰。

可婆婆不知從哪跳出來，數落我矯情，還說：「能圖什麼？不就是圖個養兒防老！」

「我催你們要孩子，還不是為了你們好，怕你們老了以後沒有人照看！」

「我都是為了你們，要不然，當我一大把年紀的，願意這麼折騰嗎？」

婆婆慣會道德綁架，聽的我心裏火冒三丈。

我當即反問她：「你說養兒防老，那領養一個孩子養大也行啊，幹嘛非要這麼遭罪要孩子？」

4

我這話一出口，婆婆不吭聲了，但是臉色很難看。

老公怕我和他媽吵架傷感情，連夜將我送回娘家住。

「老婆，你先回家住幾天，放鬆放鬆心情，我回去開導開導我媽！」

老公將我送回我媽家，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回家了。

我媽見我臉色不好，問我出什麼事兒了。

我把懷不上孩子的事兒跟她講了，我媽聽到我婆婆故意拖著不讓她兒子檢查，反而是折騰我喝偏方的時候，臉就黑了。

聽到是因為我老公精子不行懷不上孩子，還折騰我做試管，又氣又心疼。

「她自己兒子不行，還受不了調理的苦，憑什麼這麼折磨我閨女？」

「娶你的時候說讓你享福，看看這才多久，就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露露，不然你離婚吧！他們家那樣兒，估計不管男的行不行，非得讓你生出個兒子才罷休！」

「張曉鵬還是個有問題的，他媽又是那樣，以後可還有你的苦頭吃！」

「露露，媽是過來人，不管生男生女，有個自己親手的孩子，你老了才有依靠。現在你還年輕，跟他分開也好找下家，生了自己的孩子之後，這樣婚姻才算美滿。」

我媽苦口婆心的勸我為自己著想，勸我離婚再找一個。

就連我爸也幫腔。

「你媽說的對，不離婚還要被逼著生孩子遭罪。又不是你的錯，他們死命折騰你有什麼用？還是離婚吧，回來家裏，爸養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那張曉鵬也就那樣，挑不出大錯但也不出彩，真不知道你圖他什麼！還不如分開了，我閨女值得更好的！」

爸媽能這麼維護我，為我著想，我心裏很感動。

可我就是舍不得。

我和老公是自由戀愛，大學時候在一起，畢業兩年後結婚，現在結婚都快三年了，感情一直很不錯。

老公雖然沒有大本事，但是人品還行，對我也不錯。

他雖然有時候太孝順，但除此之外沒什麼毛病，更沒犯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麼多年的感情，哪裏是能說舍棄就舍棄的？

我深吸一口氣，搖搖頭。

「爸、媽，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我就是舍不得。」

「沒孩子就沒孩子吧，嫁給他就當是命，我認了！」

「我已經跟他提了領養孩子，他家人要是同意，那我也不用遭罪生孩子了。」

我內心希望老公能說服他媽，這樣既能解決沒孩子的問題，我還不用遭受懷孕和生育的苦。

孩子嘛，好好養養就親了。

我媽不說話了，我爸冷哼一聲，提出質疑：「嗬，就你那婆婆，能同意？」

5

我沒有和父母繼續爭辯這些，安安心心在娘家住了一個星期，老公才來接我回去。

在我爸媽麵前，老公一個勁兒的點頭做保證，說回去一定會對我好，不讓我受罪了。

還說他已經跟他媽溝通好了，這就是來接我回去商量一下領養孩子的事兒。

老公是大家眼中的老實人，此時說的話也情真意切，這才把我爸媽安撫住，同意放我回去。

路上，我也很高興，買了老公和婆婆愛吃的菜，準備回家給他們好好補補。

可是當我提著東西剛進家門，看見公公和婆婆都在客廳坐著，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老公也看出來了，連忙詢問二老。

「曉鵬，我們之前談的領養的那個小男娃，人家家裏又不願意了！」

婆婆哭喪著臉，跟老公吐苦水，看起來委屈的不得了。

「啊？幹嘛要領養有父母的孩子呢？去福利院不行嗎？」

我隻是提出自己的合理質疑，既然要領養孩子，肯定是要領養沒父母要的孩子啊，福利院的孩子那麼多，幹嘛還要專門找人家呢？

可我這話還沒落地，婆婆臉色瞬間就黑了。

「福利院的孩子都斷奶了，有的都記事兒了，咋還能養的熟？」

我撇撇嘴，「可有人家的孩子，難道不會等我們養大了，被親生父母纏著要錢嗎？人家親手父母遇上個什麼事兒，需要用錢了，難不成人家不會上門來鬧？我們心硬不在乎，那孩子能不管不顧？」

我說完，婆婆的臉色更難看了。

「哼！那照你這麼說，隻能領養福利院那些沒人要的野孩子？都那麼大，已經記事兒了，那就能養的熟了？要是養不熟，白白浪費錢，你能負起這責？」

她這話說的，我啞口無言。

我扯扯老公的袖子，讓他應對。

婆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不想領養孩子唄！

「要領養孩子的是你，嫌這嫌那的也是你，我這當婆婆的咋這麼難做，實話實說還要被兒媳婦甩臉色！」

婆婆一邊諷刺我不懂事兒，一邊假裝捂著胸口順氣。

老公見狀，立馬開始指責我。

「老婆，你看你把媽氣的！我媽也是一片好心，你怎麼能這樣呢？」

他這一番沒來由的質問委實讓我惱火。

「我怎麼就氣著她了？懷不上孩子明明是你的問題，你受不了調理的苦，你媽折騰我喝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拉著我做試管，我哪樣沒配合？」

「我回來之後才說了幾句話？我隻是陳述事實而已，你憑什麼這麼汙蔑我？」

「剛在我家你還和我爸媽保證，要對我好，怎麼一回家就開始幫著你媽欺負我？」

我是真委屈，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試管不成功，領養孩子也不願意，你們還想怎麼折騰我？是不是逼我離婚了才滿意？」

我紅著眼，衝對麵的三人嘶吼著。

可我說的話不知哪裏觸動了婆婆，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我麵前。

她抱著我的腿，哭著懺悔。

「露露，都是媽不好，媽給你跪下了，你別生媽的氣！」

我不理她，一邊哭，一邊擦著眼淚。

餘光瞥見老公握緊的拳頭，還有公公攙扶婆婆的動作。

但婆婆好像一灘爛泥，就是死命不起來。

她繼續跪坐在我旁邊，拽著我哭嚎著，哀求道：「露露，你別生氣，千萬不能離婚啊！」

「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曉鵬不能生啊！」

我努力掰開她的手，哭著質問她：「我做的還不夠多嗎？你這是幹什麼？你還要我怎麼樣？」

她握著我的手，將她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擦在袖子上，跪著哀求我。

「做人工，借個種！」

「隻要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生下來姓張，別人就不會懷疑曉鵬不能生了！」

嗬！我在心裏冷笑，又是為了所謂男人的麵子要我受罪。

「露露，媽求你了，求你給張家留個種！你生的肯定比領養的親，我們保證會好好對孩子！」

6

「曉鵬，他爸，你們也跪下來，跪下來求求露露！」

婆婆哐哐給我磕了兩個頭還不夠，甚至拉著老公和公公也給我下跪磕頭。

就為了所謂的子嗣，為了留個種，為了男人的麵子。

哪怕是傷害我的身體，哪怕是可笑的借種！

我笑了，笑的很難看。

可我沒辦法，隻要我還想繼續和老公過下去，我的選擇隻有一個。

「行了，我同意，起來吧。」

我麵無表情，冷冷的甩出這句話，隨後不管他們起來不起來，直接回臥室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老公在我看他的時候努力對我擠出一個笑臉，其他時候的臉色都陰鬱難看。

他去申請了精子庫。

還耐心的安慰我，叫我不要害怕，他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可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聽到他和婆婆的談話。

「媽，一定要用這種辦法才能有個孩子嗎？」

「那你說怎麼辦？你是這樣，調理受不了那個罪，而且還不一定管用。人家那邊都說了，用你精子做也很難成功，隻能借種了！」

「媽知道你心裏膈應，但是你們結婚三年都沒孩子，你不知道外人說的話有多難聽！你也不想每天被人指著鼻子說不行，說你不是個男人，說你沒種吧？」

「你聽媽的，先這樣弄出個孩子，以後你慢慢調理，跟她再生一個親的，這樣就行了！現在先堵住外人的嘴！」

我無意中聽見婆婆跟老公說的這番話，但我也隻能當作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

我依舊當著那個乖巧懂事的兒媳婦，善解人意的好老婆，配合著做了精子庫的人工授精。

繳費、檢查、注射......

我像一個聽話的木偶人。

但做完之後，我的內心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平靜。

我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感覺，但我就是沒來由的心慌和煩躁。

晚上，我照例洗漱好，躺在床上。

我渴望老公能抱一抱我，安慰我幾句。

畢竟，我可是為了他所謂的麵子，做出了巨大犧牲。

但當我靠近他的時候，他卻遠離了我。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但還是再次貼近他。

可他不僅抗拒我，做出的反應也更加激烈，直接掀開被子跳下床了。

我看他情緒不高，還以為他是怕失敗，害怕懷不上。

我開口安慰了他幾句。

沒成想，到了後邊幾天，我越安慰，老公的態度反而越惡劣了。

我受不了，跟他吵起來，問他怎麼了，但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找事亂吵。

又是一次爭吵過後，他情緒上頭，脫口而出給了我一個字：

「臟！」

我愣住了。

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