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複婚的事情來威脅她,可孔冰夏根本沒打算和他複婚。
孔冰夏眯起眼睛,不屑地笑了笑。
“那就麻煩柳大領導多請些人護在陸安然身邊,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動的手。”
聽到她的稱呼,柳景勝愣了一下。
“你叫我什麼?”
孔冰夏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笑容。
“柳大領導,有什麼問題嗎,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柳景勝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權當你是在和我置氣。”
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像是害怕孔冰夏還會說出什麼他不想聽到的話。
幾天轉瞬即逝,轉眼就來到了兩人婚禮那天。
雖然柳景勝嘴上說著隻是簡單吃個飯,但實際還是大辦了一場。
整條街道都掛上了紅燈籠,喜樂聲不絕於耳。
孔冰夏抱著改好的婚服走在街道上,想到了她和柳景勝結婚的時候。
當時柳景勝正處在考察期,不宜鋪張浪費。
他們的婚禮才是真正的簡單,在自家院子裏擺了兩桌,眾人嘮嘮嗑,婚禮就結束了。
哪像現在,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今天有喜事,打算去湊湊熱鬧。
孔冰夏趕到時,陸安然剛化好妝。
她先是欣賞了一下鏡中的自己,接著轉過頭一臉得意地看著孔冰夏。
“你的丈夫可是要和我結婚了,孔冰夏,你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吧?”
陸安然湊近孔冰夏,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你知道鎮上的人是怎麼說你的嗎?”
“說你是個可憐蟲,說你沒本事,連個男人也留不住。”
孔冰夏知道陸安然是想激怒她,想讓她在柳景勝麵前失態,所以她並沒有上當,隻是淡笑了一下。
“婚服已經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果不其然,孔冰夏剛轉身,柳景勝就出現在門口。
“安然,你好了......”
看到孔冰夏,柳景勝錯愕了一瞬。
“夏夏,你也在啊。”
陸安然順勢挽住孔冰夏的胳膊,語氣親昵。
“說起來今天的事情還要感謝嫂子,留下來喝一杯再走吧。”
孔冰夏想推拒,但陸安然緊緊拽著她,她根本掙脫不開,隻能被迫留了下來。
婚禮正式開始,陸安然挽著柳景勝的手笑容甜蜜,而孔冰夏坐在角落裏,默默地看著他們。
儀式結束,陸安然端起酒杯,直直走到孔冰夏身邊。
“嫂子,你的恩情我沒齒難忘,謝謝你和柳哥幫我彌補遺憾,這第一杯酒我敬你。”
孔冰夏接過陸安然遞來的酒杯,卻遲遲沒有動作。
不知為何,看著陸安然的眼神,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嫂子,你怎麼不喝啊,難道你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怪我嗎?”
見陸安然有些委屈,柳景勝拍了拍孔冰夏的肩膀,小聲開口:
“別讓安然難堪。”
柳景勝拿出一塊木牌,在孔冰夏眼前晃了晃。
“喝了這杯,我就把這個給你。”
孔冰夏沒有猶豫,直接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她從柳景勝手中搶過木牌,朝著門口走去。
走出家屬院,孔冰夏才意識到不對勁,酒裏加了東西,怪不得陸安然執意叫她喝。
還好陶婷想送她一程,特意等在外麵,發現她不舒服以後,第一時間送她去了衛生院洗胃,她並沒有什麼大礙。
陶婷本想讓孔冰夏養好身體再走,但孔冰夏執意要今天離開,陶婷扭不過她,隻好開車送她去火車站。
路上,陶婷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
“夏夏,軒軒好像不是柳景勝的孩子,之前我意外聽見陸安然和一個陌生男人交談,那人還給陸安然出主意,叫她去算計柳景勝。”
“夏夏,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柳景勝?”
孔冰夏嗤笑一聲。
“算了吧,他不是喜歡陸安然嗎,想必也願意替她養別人的孩子。”
有關柳景勝的事情,孔冰夏已經不關心了,不過她倒是很喜歡陶婷說的是真的。
她不是什麼聖人,也並不希望傷害過她的人過得比她幸福。
她趕到時,火車正好開始檢票。
直到她登上火車的那一刻,心裏的擔子才終於鬆懈下來。
她從沒想過會和柳景勝走到現在的地步。
此後,他們之間隻有你和我,沒有我們了。
孔冰夏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在心裏默默說了聲再見。
柳景勝,今日一別,風煙俱淨,天山共色,你我再無瓜葛,亦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