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晌午,柳景勝才開著車子回來。
剛停好車,他就衝進了屋裏,將正在收拾東西的孔冰夏拽了出來。
孔冰夏有些不明所以,還不等她開口詢問,右臉就多了個巴掌印。
陸安然紅著眼眶,眼神憤恨地盯著孔冰夏。
“嫂子,你有什麼火可以衝我發,但軒軒是無辜的。”
“軒軒因為推了你,還內疚了很久,可你呢,你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就想害死軒軒。”
陸安然強忍著淚水,眼中的怒火快要湧出來。
孔冰夏捂著臉,有些無措。
她什麼都沒做,卻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
陸安然緊抓著衣角,手臂上的青筋隆起,咬牙切齒地盯著孔冰夏。
“市裏醫院有你的朋友對吧,還是個科室主任,昨天他借口幫軒軒檢查身體,實際是想往他的靜脈注射空氣。”
“要不是我發現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柳景勝將陸安然護在身後,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孔冰夏。
“你最近是怎麼了,我知道你誤會了我和安然的關係,鬧小脾氣我也可以理解。”
“可軒軒隻是個孩子,他還不懂事,隻是推了你一下,你就要害死他嗎?”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無數話語在喉間打轉,最終隻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你讓我覺得很陌生。”
孔冰夏愣在原地,心中湧起無盡的委屈,眼眶也瞬間泛紅。
她的雙手在空中慌亂地比劃,試圖抓住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的確有朋友在醫院工作,但我們已經很久沒聯係了,更不可能去指使他殺害軒軒。”
“柳景勝,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惡毒?”
她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柳景勝,期盼他能相信自己的話,可柳景勝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孔冰夏隻好收回視線,自嘲地笑了笑。
“行,你們不信是嗎,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我可以和他當麵對峙。”
“夠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我不會再讓你靠近軒軒了。”
陸安然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衣角已經被她抓得皺巴巴,她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別過頭不再看孔冰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孔冰夏總感覺剛剛在陸安然眼中看到一絲挑釁。
柳景勝長呼出一口氣,神色掙紮。
“你做了這種事情,本來應該報警的,但安然還想給你一次機會。”
“既然我們暫時離婚了,就請你先搬出去吧,以防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孔冰夏下意識蹙了一下眉頭。
“你要趕我走?”
柳景勝淡淡開口。
“我隻是覺得,你該好好冷靜一下。”
事到如今,孔冰夏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柳景勝都不會相信了。
沒想到一向最講求公正,說凡事都要拿出證據再說話的柳團長,竟會武斷地相信別人的話。
孔冰夏進屋收拾好行李,徑直往門口走去。
臨出門前,她回頭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我可以走,但這並不代表我承認事情是我做的,除非你們能拿出明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