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著爸爸的靠近。
他盯著我的傷蹙起眉頭,似是在心疼。
爸爸果然還是愛我的。
我仿佛終於找到了靠山,眼淚爭先恐後的跑出來。
[爸爸,他們罵我是掃把星......]
一陣冷笑聲打斷我的話,我不知所措的望著爸爸。
他臉上竟浮出暢快的笑意。
[他們說得沒錯啊,你本來就是掃把星!]
未訴說完的委屈卡在喉嚨,爸爸的話如寒霜般。
冰冷的讓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我難以置信的盯著爸爸,不相信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我說出如此冷血的話。
爸爸一把將我扯起身,向眾人展示。
[都看見了嗎?她就是害死了自己媽媽的天煞孤星!]
我不敢對上大家或是嘲諷、或是憐憫的目光。便死死的把頭垂下。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爸爸要這麼羞辱我?
我不是他親女兒嗎?
曾經的那些寵愛的相處,他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這麼多年了,他為什麼仍把我和媽媽的死扯在一起,揪著不放?
明明我也是受害者,明明我死了媽媽,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卻還要帶著媽媽的希望,努力的繼續生活。
可爸爸為什麼還是要這麼對我?
最後,還是聽說發生意外的外公連忙趕來。
擋在我麵前,遮住了旁人的打量。
[成銘章!小雅是你的女兒,是成家和我們穆家的繼承人,不該受到這般折辱!]
連外公都知道趕來,保住我的顏麵。
可我的爸爸卻冷哼一聲,不屑的別開眼。
[她算得上哪門子的繼承人?]
我緊抓著外公的衣角,待賓客都被遷退後。
隨著他和爸爸走進書房。
[你這麼對小雅,讓芳菲在下麵怎麼能夠安息?]
[夠了!]
爸爸脖頸的青筋暴起,看向我的眼神明滅不定。
我蜷縮在外公的懷裏,不敢與他對視。
[說兩句又不會死!]
他丟下剛剛從醫生那裏拿來的藥管,匆匆離開。
外公見狀,歎著氣搖頭。
[小雅,你畢竟是成家的孩子,外公平時管不了你那麼多,反正...唉,你就盡量和你爸好好相處吧。]
[你媽走後,他也不容易,性子變得暴怒無常,你也理解一下。]
我笑著點頭,心裏卻難掩苦澀。
我知道爸爸現在身價地位大大高漲,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擺布的小角色了。
除了媽媽和我,連外公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平時裏,也幫不了我說上幾句話。
媽媽死後,他對我的愛也一並消散了。
而此刻,我撿起桌上的藥,突然生起一絲小雀躍。
或許爸爸還是愛我的,他隻是不善表達。
可成思露的再次挑釁,讓我意識到這樣的想法有多麼可笑。
她的生日宴被搞砸,雖然跟我有關係。
但又不是我的錯。
可成思露不是這麼認為的。
她氣不過有人替我出麵,趁著大半夜。
穿著一件流光蓬鬆裙,故意說道。
[妹妹,我隨口一說,爸爸就把這件裙子給我了,你不會生氣吧?]
這裙子是我媽媽的遺物。
也是她年輕的時候,常喜歡穿的一件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