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未婚夫逃婚。
大屏幕上還投放著未婚夫跟何安然的的婚禮現場,兩人互說誓詞,相擁而吻。
我窘迫之時,竹馬顧霆軒帶著十車黃金作為聘禮,單膝下跪向我求婚。
我深受感動,答應了他。
婚後我們的孩子先天體弱,已經夭折了兩個。
這一天,剛生下的女兒就被宣告心臟停擺。
我受不住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在病床上蘇醒後,我下意識就要去找顧霆軒。
卻意外在門口聽到他跟醫生兄弟的談話。
“軒哥,這已經是您試藥的第三個孩子了。”
“而嫂子也因母體試藥得了子宮腫瘤,您確定不給嫂子做子宮切除手術,還讓她繼續生孩子試藥嗎?”
顧霆軒眉頭一皺,語氣篤定。
“必須生。安然的醫學實驗正是關鍵階段,她周心悅不生孩子怎麼能給安然提供實驗體?”
“至於周心悅,不過是被人當眾甩掉的一個破鞋,我能繼續讓她留在顧家就是她的福分了。”
真相像是一把刀狠狠切割著我的心臟。
我的眼淚洶湧而出。
既然如此,我送他一份大禮就是。
1
站在病房外的我死死咬著牙,顫抖著手指點開手機錄音。
“軒哥,林安然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怎麼能比得上嫂子,你還是再好好考慮考慮吧,畢竟現在不切除子宮,嫂子會有生命危險的。”
顧霆軒皺眉思索了一瞬,還是不耐煩道。
“我自有分寸,你記得不要對周心悅說漏嘴,不然安然的實驗就泡湯了。”
李洲歎了口氣。
“我隻是想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等到周心悅真的撐不住了,我會帶她做手術的。”
“而且,等將來安然生了我們的孩子,我會領養他,讓周心悅做孩子幹媽,這樣已經夠對得起她了吧。”
身旁恰好有助理醫師送資料,大門被突然打開,我跟顧霆軒四目相對。
“悅悅,你怎麼下床了,剛生完孩子可得好好休養。”
他語氣帶著一如既往的關心。
我卻覺得惡心。
原來之前我去世的兩個孩子,根本不是因為先天體弱。
而是,死於非法試藥。
那可是他的親生孩子啊,他怎麼能忍心?
我眼眶赤紅,咬著牙說道。
“咱們離婚吧。”
顧霆軒臉色僵住了一瞬,隨即顯出慍怒。
“悅悅,孩子沒了我也不好受,你衝我撒氣幹什麼?”
“就當你生完孩子受激素影響情緒了,今天不跟你計較。”
“以後不準說這種話,走吧,咱們先去處理女兒的後事。”
可還沒走兩步,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接通後,他神色瞬間變得焦急了起來。
“悅悅,安然她家的狗狗腳受傷了,我得馬上去一趟。”
“咱們女兒就先留在醫院吧,明天再給她下葬也不遲。”
隨後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
心頭一陣難抑的刺痛。
顧霆軒,在你心裏,我們女兒的地位還比不上她何安然的一條狗。
走到太平間,女兒冰冷的屍體就像小貓一樣蜷縮著。
我強忍著眼淚,帶著女兒離開,去往殯儀館。
再出來時,我手中抱著一個小小的骨灰壇。
拿起手機聯係了律師事務所。
“你好,我要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順手把錄音文件也發給了負責我案件的律師。
回到家後,我根本沒胃口吃飯。
隻是在臥室抱著女兒小小的骨灰壇,流著淚睡去。
而顧庭軒一晚上都沒回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給我打來電話。
“昨天太晚了,我就在安然家休息了。”
“現在安然想吃皮蛋瘦肉粥,你趕緊做好送過來。”
2
呼來喝去的語氣。
源於我七年如一日的做小伏低。
以前的我,太愛顧霆軒了。
甚至他一旦流露出一絲不高興的眼神。
我都會惶恐不安,拚命思考到底自己是哪裏做的不好了。
然後再買上一堆禮物去討好他。
直到他心情變好。
結婚七年來,我已經記不清到底給顧霆軒低過多少頭了。
但如今,我不會了。
“要吃自己做,沒長手啊?”
我沒好氣的回複。
對麵愣住了幾秒。
顯然是沒想到我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周心悅,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安然隻是我的女兄弟,我們之間是再幹淨不過的純友誼。”
“你能不能懂事一點,不要一天天的就知道無理取鬧!”
他剛說完,身旁就傳來女人的嬌嗔聲。
“阿軒,你老婆心眼怎麼那麼小?婆婆媽媽的真煩人,還是咱們兄弟之間相處起來自在!”
我懶得再聽,直接掛斷電話。
然後坐車去往醫院,去做子宮切除手術。
顧霆軒不是想讓我接著生孩子,給林安然做試藥的小白鼠嗎?
我偏偏不讓他得逞。
進手術室的前一分鐘。
林安然給我發來了一條朋友圈。
圖片是顧霆軒戴著圍裙在廚房忙活的背影。
那個角度,恰好可以照到顧霆軒脖子上的吻痕。
“是誰剛起床,就可以吃到好兄弟做的愛心早餐啊?還是我最愛的皮蛋瘦肉粥,香鼠我了,我跟兄弟天下第一好!”
麵無表情的點了個讚,然後走進手術室。
等手術結束醒來,我打開手機,是顧霆軒打來的幾十個電話,和99+條消息。
“周心悅,安然她招你惹你了,你在她朋友圈陰陽怪氣?”
“還不快滾過來,給安然道歉!”
3
“離婚協議一周後就能擬好,到時候記得簽字。”
發去這條消息,我直接把顧霆軒拉黑刪除。
然後在醫院休養。
期間顧霆軒一次沒有來找過我,我也樂的清淨。
隻是每天抱著女兒的骨灰,讓女兒陪伴我。
半個月後,我拿著擬好的離婚協議回了趟家。
收拾完東西後,發現塞不滿一個行李箱。
而當初顧霆軒求婚用的十車黃金,他也以自己的事業為由,讓我拿出來支持了他。
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七年的付出根本不值。
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我正準備離開。
大門突然被推開,顧霆琛摟著何安然走了進來。
他的神情劃過一絲緊張,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安然她喝醉酒了,我扶她回來休息,你別多想。”
何安然看到我後,朝我挑釁一笑,那樣子哪裏像是喝醉?
接著就當著我的麵,對著顧霆軒的唇吻了下去。
甚至伸了舌頭。
顧霆軒的眼神有幾秒的迷離,但似乎又意識到我在這裏。
才不情不願的推開了她。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隻覺得眼前一幕辣眼睛。
“心悅,你聽我說......”
我邊拉著行李箱大步往外走,邊冷冷打斷他。
“不打擾你們發情了,床頭還有剩的套,就送給你們用了。”
“還有桌上的離婚協議我已經簽過字了,你趕緊簽。”
顧霆軒想上前攔我。
但何安然突然捂著腦袋,嚶嚶哭泣。
“阿軒,我的頭好暈,你幫我煮醒酒湯好不好?”
顧霆軒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將她抱到沙發上。
“乖,我馬上就給你煮醒酒湯。”
“可要是這樣,嫂子不高興了怎麼辦?”
“放心,她舔了我七年,我不信她會舍得離開我。”
4
門外的我聽到這些話,冷笑一聲,步子走的更快了。
第二天,就是女兒的葬禮。
我帶著女兒的骨灰壇早早來到現場,卻發現何安然也在這裏。
我麵無表情的略過,她卻伸手攔在我麵前。
滿目譏諷的朝我露出冷笑,湊到我耳邊說。
“你的小賤種死的真是時候啊。”
“正好為我肚子裏的孩子讓位了,到時候我會讓她繼承顧家的遺產,享盡顧家的榮華。”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肚子裏的孩子是阿軒的。”
“而你生的那三個賤種,都是阿軒為了讓我做實驗的小白鼠,雖然命賤了點,但好歹也算有點用了哈哈哈......”
我胸膛中怒火熊熊燃起。
“你給我閉嘴!”
剛揚起巴掌,還沒打到她,她卻朝我露出得意的眼神。
接著身子一歪,朝後倒了過去。
“姐姐,不要打我!”
然後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哭著喊痛。
顧霆軒從我身後衝了過來,急忙攙起何安然,然後朝我怒目而視。
“周心悅,你瘋了!居然敢對安然動手?”
我冷冷的直視她的雙眼。
“她一個懷了我丈夫孩子的第三者,一個拿我三個孩子來試藥的惡毒女人。”
“我怎麼不能打她?”
顧霆軒瞳孔微顫。
“你難道知道了......”
何安然急了,伸出手猛地推了我一把。
“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應對不及,被推倒在地,懷裏女兒的骨灰盒瞬間掉在地上。
砰的一聲,被撞的四分五裂。
女兒的骨灰灑落一地。
“不要——”
我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何安然則笑的惡毒。
顧霆軒要扶我起來,我直接甩開他的手。
“你跟何安然不是需要我的子宮做實驗嗎?”
“那我直接攤牌了,我已經做了子宮切除手術,還做實驗,做夢去吧你!”
何安然尖叫著衝過來還想打我。
這時,一聲警察的厲喝製止了她。
“住手!”
一群麵容嚴肅的警察走了過來,向我們出示證件。
“你們中誰是顧霆軒先生跟何安然女士?”
“由於你們涉嫌非法試藥,請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