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我和老公沈南興始終沒有孩子。
他父母催的急,沒辦法,他帶回了一個清純的女孩。
女孩說願意幫我們解決燃眉之急。
我不同意,老公堅持要借腹生娃。
“老婆,你不想和我有個愛情的結晶嗎?”
最後拗不過老公堅持,我們去了醫院。
過程很順利,三個月後,女孩成功懷孕。
後來我無意間聽到老公和那女孩的對話。
“你那老婆陳子熏就是個傻的,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其實是你親自種的。”
“讓她知道就不好玩兒了。”
我冷笑,“真是好玩兒的很,我要留著你們慢慢玩。”
1
今天是清明節,也是沈南興去給他爺爺上墳回來的日子,我特意下廚準備了他最愛吃的法餐。
酒窖裏的酒應該已經醒好了。
我看到沈南興的邁巴赫停在噴泉旁,剛要撲過去,就看到緊跟在他身後下來一個女孩。
我詫異極了,沈南興張開雙臂將我圈在懷裏。
“老婆,我資助的那個遠房親戚家的女兒。”
女孩深深鞠躬,後頸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膚。
“沈太太好,您比照片上還漂亮。”
她笑容無比真誠,仿佛是在真心誇讚我。
晚餐時,每當沈南興說話,她就會放下餐具專注地看他,嘴邊漾起甜美的笑容。
“小滿今年大四。”
沈南興切著盤中的鵝肝,“她家那個情況你也知道…我想著讓她來家裏住段時間,正好公司缺個實習生。”
我捏著餐巾的手指微微發緊,“那就住東邊的客房吧,采光好。”
晚上沈南興帶著酒氣鑽進被窩。
“老婆,小滿說她願意幫我們…生個孩子。”
我猛地坐起身,絲被滑落在地,“你說什麼,你瘋了?”
“就是借個肚子!”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事後我們給她一些補償,皆大歡喜的事情。”
我直截了當,“我不同意。”
沈南興的臉色立刻變了,“陳子熏,我們討論過了!”
“討論的是領養,不是這個!”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
“領養?那能一樣嗎?”
“我想要的是我們倆的孩子,流著我們血液的孩子!隻是借用一下她的肚子,這有什麼問題?”
我們兩個不歡而散,隔天,公婆就上門了。
“子熏啊!這麼多年,你都沒有給我們南興生個一兒半女的,我們說什麼了嗎?”
“好容易現在有人願意幫著生,你為什麼就不同意呢?”
最終,我屈服了。
不是因為被說服,而是因為沈南興眼中的狂熱讓我害怕,那不像是對孩子的渴望,更像是某種偏執的勝利。
醫院的過程出奇地順利。
林小滿的體檢報告完美,醫生稱讚她“子宮條件極佳”。
我站在一旁,看著沈南興殷勤地扶著她的胳膊,心裏像堵了一塊冰。
三個月後,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宣告了“成功”。
那天晚上,沈南興開了瓶紅酒,醉醺醺地摟著我說。
“老婆,很快我們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借口頭痛早早回房,卻在半夜被窸窣聲驚醒。
沈南興不在床上。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腳步就會不由自主。
我特意赤腳走到走廊,聽見書房傳來壓低的笑聲。
“她那傻樣,還真信了是人工授精。”
是林小滿的聲音,甜膩中帶著得意。
“小聲點!”
2
沈南興的語調是我從未聽過的親昵。
“讓她知道這孩子是我親自‘種’的,就不好玩兒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甩了她?我肚子大了就不好穿婚紗了。”
“急什麼,等孩子出生,我讓她將股份轉到孩子名下…”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痛。
原來如此。
借腹生子隻是個幌子,他們早就在一起了,現在還要用我的錢養他們的私生子。
沈南興連住著的房子都是我的,他是怎麼有膽子算計我的?
第二天早餐時,我微笑著給林小滿盛粥,關切地問她孕吐嚴不嚴重。沈南興滿意地看著我,以為我終於接受了這個安排。
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在網上下單了攝像頭和錄音筆。
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而規則,將由我來定。
林小滿懷孕滿兩個月的時候,傭人王阿姨敲門。
“太太,林小姐把您收藏的明代青花瓷打碎了。”
我手一抖,差點兒把咖啡杯摔了。
合上電腦,我匆匆下樓。
地上散落的瓷片,正是我在蘇富比拍賣行拍下的那個瓷瓶。
她撫著平坦的小腹,嘴角卻翹得老高,“哎呀,手滑了!孕婦嘛,最近總是沒力氣。”
沈南興聞聲從健身房跑出來,他看都沒看地上的古董碎片,直接摟住林小滿的肩。
“碎就碎了,子熏不會在意的。”
“可是太太看起來好生氣…”
林小滿往他懷裏縮了縮,“會不會影響寶寶?”
我注視著沈南興瞬間陰沉的臉。
這套把戲她最近常玩,每次摔碎東西就裝可憐,而我的丈夫永遠第一時間衝我發火。
“陳子熏!”
他果然提高了嗓門,“你擺臉色給誰看?小滿懷著的可是我們的孩子!”
“她這個時候不能生氣,會影響孩子的健康,你連這點兒都不知道?”
他看我沒有言語,越來越肆無忌憚,“我忘記了,你不能生,自然也體會不到她懷孕的難處。”
我瞬間攥緊了手指,他果然是會揭人傷疤的。
晚餐時,林小滿把廚師精心烹製的餐點推到一邊。
“我吃不下這些東西,想吃鼎泰豐的小籠包。”
她眨著無辜的眼睛,“要總店現做的。”
沈南興立刻拿起手機,“我讓司機現在去買。”
隨著孕肚漸顯,林小滿開始頻繁“調整”家裏布局。
我的瑜伽室變成了她的胎教音樂廳。
某個周末清晨,她抱著枕頭站在我們臥室門口。
“子熏姐,醫生說孕婦最好住朝南的房間。”
沈南興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我的護膚品。
“子熏,你搬去客房。”
最可笑的是有天深夜,我聽見她在影音室哭訴。
“你老婆今天故意在走廊灑水想害我滑倒!”
沈南興半夜敲開我房門,指著監控裏保潔阿姨正常拖地的畫麵質問我。
“為什麼非要早上拖地?”
3
沈南興訓斥我的時候,林小滿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衝我挑眉,手指故意在肚子上畫圈。
盡管我十分生氣,但我卻沒有表現出來,我知道,此刻還不是好時候。
周末,林小滿破天荒起了個大早。
我下樓時,廚房裏飄出煎蛋的香氣,她係著碎花圍裙,正哼著歌擺盤。
“子熏姐,早安!”
她轉頭衝我笑,眼睛彎成月牙,“我做了早餐,您嘗嘗?”
我站在廚房門口,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三個月來連杯水都要人伺候的林小滿,今天突然要下廚?
餐桌上擺著金黃的煎蛋、烤得恰到好處的吐司,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皮蛋瘦肉粥,我小時候最愛吃的。
“我特意問了南興哥您的口味。”
她擦了擦手,臉頰泛起紅暈,“這段時間給您添麻煩了…”
陽光透過紗簾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看起來純良無害。
“不用了,我約了體檢要空腹。”
我轉身去拿包,拒絕的很明顯。
空氣突然凝固。
身後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接著是壓抑的抽泣。
“我就知道…您還是討厭我…”
她的哭聲像一把鈍刀,柔弱中又帶著一點點可憐兮兮。
“我熬了三個小時的粥…”
“我沒想到,您完全不領情就算了,你怎麼還能直接甩在地上?”
大門恰在此時打開。
沈父沈母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進來,看見的就是林小滿梨花帶雨地捧著碎掉的粥碗,而我冷著臉站在一旁的畫麵。
“這是怎麼了?”
沈母急忙放下東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林小滿身邊。
“阿姨,我…我就是想謝謝太太…”
林小滿的眼淚砸在粥麵上,蕩開一圈圈漣漪,“可是太太連嘗都不肯嘗…”
“還把粥碗打碎了…”
沈父的眼神立刻變了:“子熏,小滿懷著我們沈家的骨肉,一大早給你做飯,你就這態度?”
“爸,我沒有…”
“叔叔阿姨別怪太太。”
林小滿突然抓住沈母的手,“都是我不好,不該自作多情…”
她手腕內側還有一小塊紅痕,像是匆忙間被燙傷的。
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沈南興推門而入,手裏還提著給林小滿買的草莓蛋糕。
“南興!”
林小滿哭喊著撲過去,肚子不小心撞到桌角,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她疼得彎下腰,卻還死死攥著那碗粥。
沈南興的目光從她淚濕的臉移到我身上,瞳孔一點點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
“陳子熏!”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又欺負小滿?”
我被他扯得踉蹌,後背撞上餐邊櫃。
“我沒有。”
我掙開他的手,“我隻是拒絕了她的早餐而已…”
“放屁!”
沈南興突然暴喝,唾沫星子濺到我臉上,“小滿懷著孕給你做飯,你他媽擺什麼譜?”
4
沈母在一旁幫腔,“南興啊,不是媽說你,這媳婦越來越不像話了…”
“自己不能生就算了,現在找個人過來生,她還不願意。”
“阿姨別說了。”
林小滿虛弱地靠在沈南興肩上,“都是我不好,不該打擾你們一家人…”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沈南興的怒火。
他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啪!”
耳鳴聲蓋過了一切。
我踉蹌著扶住牆壁,左臉火辣辣地疼。
嘴裏有鐵鏽味蔓延,可能是撞破了口腔。
“給老子道歉!”
沈南興揪住我的衣領,“現在就給小滿道歉!”
透過散亂的頭發,我看見林小滿在沈南興背後對我做口型:活、該。
沈父沈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沈母甚至把林小滿護在身後,像防著什麼洪水猛獸。
我慢慢直起腰,用手指揩掉嘴角的血絲。
沈南興這一巴掌,把我和他之間的情義是徹底打沒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端起那鍋已經涼透的皮蛋瘦肉粥,直接砸到他們前麵。
粥湯四濺,有的濺到沈南興昂貴的西裝上,有的則落在林小滿驚恐的臉上。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憤怒與悲涼交織。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我冷冷地問。
沈南興愣住了,他可能從未見過如此凶悍的我。
林小滿花容失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沒讓它落下來。
沈父沈母麵麵相覷,顯然也沒料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就是我的道歉。”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看到來電顯示,我直接接起電話。
“沈小姐,證據拿到了,你可以不用再忍他們了。”
我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你們現在立刻收拾東西從我的房子裏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