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瞬間。

我內心的警鈴大作。

老公放下了報紙在一旁慈祥的看著這一幕，婆婆嬉笑著拍下視頻，樂樂則滿足的把嘴角的半截蚯蚓也吃了下去。

還喊著。

「我是一條美人魚！」

婆婆回應道：「你是一條美人魚！快吃吧，大孫子，美人魚就該吃蚯蚓。」

「媽，你瘋了嗎！？」我上前一把拽過樂樂，把婆婆手裏的半瓶蚯蚓打翻。

「樂樂還是個孩子！」我懷裏的樂樂不斷掙紮，嘴裏喊著：「放開我，我要吃蚯蚓！」

老公這時候終於站起來了，他臉上陰森，想要裝作特別有威嚴的樣子強迫我道：「蔡瑤，把樂樂放下！」

「我命令你。」

我不可思議，任由懷中的樂樂一次一次劃傷我的肚皮，我還是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

身後老公無能狂怒：「大半夜的，你他媽怎麼不被撞死！」

婆婆跪地哭嚎：「嗚嗚嗚嗚，我的孫啊，我的孫還那麼小。」

我帶著樂樂衝出房門，一路飆車到醫院。

到了醫院，我極限掛號，趕在醫生下班前五分中洗胃。

在醫院大廳裏，樂樂也不老實，他臉上陰森，看著我的眼神透著一股恨。

恨什麼？

他說：「你為什麼不讓我吃好吃的！你這個壞媽媽，你為什麼要喂我蚯蚓？」

這話一出。

在我身邊的醫生護士們紛紛停下動作。

側頭看過來。

樂樂孩子哭喊：「我不想吃蚯蚓，我不想吃，為什麼你這個壞媽媽要喂我蚯蚓？」

這時候，婆婆和老公也打車來到醫院，一進醫院，他們就聽見這些話。

婆婆大步跑到樂樂身邊，加油打氣：「對，大孫，奶奶給你撐腰，就算你媽媽處處不為這個家庭考慮，可我永遠是你的靠山。」

一瞬間，我和樂樂的周圍就圍了無數的人，形形色色的人朝我吐唾沫。

推搡著我，一直到保安驅散這些人群，負責這次洗胃的醫生從人群中走來，他麵帶不耐。

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人渣。

他溫柔的牽起樂樂的手，認真的對著他說：「你叫楊天樂嗎？沒關係，不止奶奶是你的靠山，我們這些人依舊都是你的靠山。」

說完以後，樂樂哭著指著我：「你們不要把我媽媽帶走，她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蚯蚓有營養而已，就讓我吃掉了。」

我清了清嗓子：「譚醫生，我沒有強迫我的孩子吃蚯蚓，是孩子的奶奶吃的。」

盡管這樣，譚醫生還是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我，說：「不用狡辯了，樂樂媽媽，我們這已經有人報警了，一會兒就會有警察接你去審訊的。」

我癱坐在原地。

我做的地方周圍很大一圈都沒有人，保安在我周圍安了防護帶，人們就隻能在距離我很遠的地方罵我，羞辱我。

就在這時。

我看到老公擠到人群的最前麵。

他的身後是一群扛著長槍大炮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