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契前夜,未婚夫婿夥同我的死士砍斷我的手腳,把我裝進壇子埋在哀牢山穀底。
為的就是讓我的婢女莎蘭頂替我成為新的苗疆聖女。
我的靈魂在苗疆的十萬大山哀鳴。
再睜眼,我回到了莎蘭的姐姐偷東西被抓的那天。
該讓他們知道,我成為聖女,不是因為我是族長的女兒,而是天選、天賜。
1
我全身的骨頭被打斷,被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塞進不大的壇子裏,蓋子封存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黑暗了。
而更令我絕望的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死亡,我活生生地感受著全身無法形容的疼痛,不能動不能看不能說,在漫長的歲月裏,我終於被我的蠱蟲蠶食殆盡,靈魂脫離肉體,並沒有往生極樂。
再睜眼,徹骨的疼痛還沒有抽離,大口地呼吸和心臟無法抑製的疼痛讓我顫抖。
有人把我輕柔地扶起,給我灌入清甜的山泉。
“藍鳳,你做噩夢了嗎?”聲音低沉好聽,我卻如墜冰窖。
我的死士,唯一一個活人之軀的護衛,阿諾,也是夥同我的未婚夫婿把我殘忍殺害的人。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眼神裏的憤怒讓對方的動作停滯兩秒,然後是更輕柔地拍著我的背,“不用怕,我去找大祭司,讓他賜予你神山的祝福。”
看著離去人的背影,又瞥見床頭那套嶄新的聖女衣飾,這才終於意識到,我重生了。
我拿起旁邊的銀壺,咕咚咕咚把裏麵的山泉全灌了進去,再睜眼,眼神已經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
這時候執法堂主來請我,說族裏出了賊。
我穿好聖女的衣服走到前廳的時候,莎蘭、莎伊已經跪在阿母身前哭嚎,周圍都是她請來當說客的叔伯長老。
眾人第一次見我如此華麗的裝扮,見聖女如見神使,驚得眾人接連站起來恭敬地行禮。
母親輕柔地撫摸著莎蘭的頭,並沒有打算站起來,而莎伊惡毒地看著我,直到我看過去,才馬上心虛地低下了頭。
“納魯,見聖女不行禮者該如何處置?”
納魯行屍走肉般回答:“罰跪於忘憂崖。”
“嗯,那帶走吧!”我落座於主位,平時都是阿父的位置。
直到死士反手扣住阿母的胳膊,她才意識到我要處置她。
“你瘋了,藍鳳,我是你的阿母,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阿母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氣得渾身顫抖。
“哦?我是聖女,再無父母,你難道忘了嗎?”
“姐姐你瘋了嗎?夫人隻是心疼我,她可是您的母親啊!”
嗬嗬~母親?我的母親上一世把一個婢女當親生的寵愛,卻拿我當仇人對待,這種母親,我並不需要。
我不想廢話,擺擺手,讓人把阿母拉走了。
阿母不可置信地一路叫罵,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我不得好死,但是依然像爛泥一樣被拖走,這隻是對你最輕的處罰,其他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想著尊貴的阿母第一次如此受辱,我不禁捂著嘴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