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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掏出破壁機。

當著她的麵把紅燒排骨，尖椒肥腸，小雞燉蘑菇，大米飯，還有餐後水果通通扔了進去。

為了防止打碎後太幹巴不好下咽，我還往裏倒了一壺她最愛喝的鐵觀音。

轟隆轟隆轟隆。

等食物再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褐色粘稠壯液體。

還伴隨著強烈的腐爛奇異的味道。

我捏著鼻子，盛了一勺遞到婆婆嘴邊。

她聞了一下就噦了出來。

她一邊極力扭頭躲著勺子，一邊麵目猙獰地瞪我。

“沈佳你瘋了吧！你就是這麼照顧病人的？給我吃豬食？”

“要是誌強知道你這麼對我，遲早要把你的腿打斷！”

周圍親戚也都對著我指指點點。

“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剛進門就本性暴露，虐待被她克癱瘓的婆婆。”

“走，我們報警！把這個狼心狗肺的抓起來！”

我冷冷地掃他們一眼，各個都眼神躲閃，不敢跟我對視。

這麼心虛，還敢出來騙人？

轉頭看向婆婆，她滴溜溜的小眼強裝鎮定。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媽，別人高位截癱都無法自己咀嚼，隻能通過鼻飼攝取營養。”

“您這癱瘓怎麼這麼巧啊？除了身體動不了，脖子以上都好好的。”

“要不我們還是找個別的醫院複診一下吧？說不定下一秒您就痊愈了呢？”

婆婆瞬間慌亂起來，她急忙開口。

“不用檢查，癱沒癱我自己還不清楚嗎？浪費那個錢幹啥？不如留著給我治病。”

“其實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要是覺得打成碎屑喂我更好，那就打成碎屑吧。”

我重新揚起笑容，把勺子抵到了她嘴邊。

在所有人嫌棄扭曲的表情中，婆婆咬著牙把那一坨東西吃了下去。

從此以後一日三餐，我頓頓給她做這種大餐，然後自己卻吃清清爽爽的菜和肉。

婆婆饞得直流口水。

但每次當她提出不想吃碎屑的時候，我都會笑著拒絕。

“媽，您癱瘓了，自己咀嚼的話肯定會消化不良的，我這也是為了您的病體考慮。”

婆婆張個大嘴卻說不出一個不字。

就這麼過了兩個禮拜，婆婆餓瘦了一大圈，臉也吃成了豬肝色。

一天半夜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睜眼發現婆婆不在床上，而廚房的燈卻亮著。

我悄悄地摸過去，看到婆婆正站在灶台前狼吞虎咽，看上去真是餓壞了。

我佯裝成上廁所，驚訝地看著她。

“媽，你這癱瘓好了啊？都能自己出來做飯吃了？”

婆婆端著碗的手一下頓住，僵硬地轉過頭來看我，隨後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佳佳啊，我剛剛發現上半身逐漸能動了，看你睡了就沒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

“我是用手臂的力量一路爬過來的。”

我強忍住沒笑出聲來。

前世婆婆經常在我出去上班的時候下來活動。

所以能夠忍受晚上為了應付我而躺著的那幾個小時。

這一世我跟公司請了長假，每天在家裏監視她。

又餓又不能動，她早就受不了了。

一天我出門買菜的時候，打開了在家裏偷偷裝的監控。

看到婆婆下地拚命地運動，還給老公打電話抱怨。

“誌強啊，我還要裝多久啊？那死婆娘成天看著我，媽實在頂不住了。”

“躺時間長了，媽感覺這身體哪哪都不舒服，腿都有點不聽使喚了。”

“你趕緊想個方法，讓那個死婆娘出門工作！”

我勾起嘴角。

她的腿是我做的手腳啊。

我在她的每頓飯裏都加了馬錢子，這東西吃多了會導致神經係統受損，最後癱瘓。

她不是喜歡躺著嗎？

那就躺一輩子好了。

第二天起床，婆婆滴溜溜地轉著小眼。

“佳佳啊，以後白天你就回去上班吧，中午和晚上回來給媽做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