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嫁給毒梟老大陳景格,我和家人朋友都斷了聯係,隻身前往他們的地盤。
“我會對你好一輩子,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和朋友。”
結婚四年,我懷孕八次流產七次,醫生說我再流產一次就會失去生育能力,可陳景格的青梅宋歡顏派車撞了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難產大出血的第二天接到了陳景格要和宋歡顏要辦婚禮的消息。
“歡顏得了絕症隻有一年時間了,一個婚禮而已,你才是我唯一的老婆。”
“好,我好人做到底,尊重你們。”
婚禮的前一周,我得知宋歡顏懷了陳景格的孩子,我發了瘋。
“她隻是想在這個世界留下一個血脈,你連這都不能滿足嗎?”
這晚他和宋歡顏在我隔壁承歡,我拿出衣帽間最裏層的槍擦幹淨。
行動是時候開始了。
1.
宋歡顏和陳景格有孩子的事情是陳景格的親弟弟陳舒遠告訴我的,他是家裏的二把手。
我並不意外,因為宋歡顏的病,我四年來忍讓她無數次,他們發生什麼都在我意料之中。
我出院的那晚陳景格把宋歡顏帶到家裏。
“姐姐,我一個人在家住有些害怕,我們的婚禮就快開始了,我住在這一段時間,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冷眼看著陳景格:“我還沒死呢?你和她結婚生子住婚房,把我當什麼?”
“她隻是想在這個世界留下一個血脈,你連這都不能滿足嗎?”
“她隻剩一年時間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和她造孩子,而是帶她治病。”
宋歡顏扶著腦袋踉蹌兩步:“景哥哥,我的頭好暈啊,孩子又鬧我了。”
陳景格抱住宋歡顏瞪了我一眼:“神經病!”
他們進房間了,我轉身回臥室休息。
這幾天我睡得不好,心跳的很快,渾身都沒力氣。
我住院的那幾天陳景格從沒露過麵,他已經把我流產當做平常發生的小事了,四年來我被宋歡顏開車撞過,從樓梯上推下來過,絆倒過,找人挾持過......
每次都因為宋歡顏的心臟病一帶而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們一起的臥室他已經三個月沒有進來過了。
房門突然被人轉開,我有些欣喜地看著陳景格,把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他滿眼都是冷漠,拿走了我的保養品“我今晚不在這睡,你還沒習慣嗎?”
“那保養品是我的,你買給我的。”
“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沒了嗎?吃這些做什麼,浪費!”
房門被他重重關上,我低頭歎了一口氣。
隔壁房間傳來聲音,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你小心點,我肚子裏還有寶寶呢!”
“不是剛懷上嗎,沒事的。”
激烈刺激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為了讓我眼睛紅腫,我用衛生紙擦了一夜的眼睛。
直到眼睛像是徹夜痛哭過一般,起身去了衣帽間。
藏在最裏側的槍被我找了出來,是我來這之前帶在身上的,成色很好,我一直都在保養。
我擦幹淨上麵的灰。
時間到了。
2.
第二天一早保姆來打掃房間,她看見地上的紙團和我紅腫的眼睛就猜到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是陳舒遠派來監視陳景格的,同樣也監視我。
表麵上陳景格是大當家的,但實際上陳舒遠才是真正的幕後掌權人。
我吃過飯就去就戴著墨鏡去了公司。
剛剛出院,我的身體還沒恢複。
我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看見陳舒遠走進大樓,我跟在他身後上了電梯。
剛進電梯我就腿軟跌在了他身上,他肩膀很有力量撐住了我,墨鏡被我碰掉,我紅腫的眼睛剛和他視線相撞就害羞地躲開了。
他想伸手摸我的臉被我避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你們又吵架了?”
“他昨晚帶宋歡顏回家了。”
說到這,我忍不住哭了出來順勢靠上他肩膀:“對不起,我又在你麵前出醜了。”
“他既然這樣對你,你為什麼不離婚?”
“我心裏放不下他,他之前說過隻愛我的。”
我抬眼與他對視,他眼神閃避:“去我辦公室喝杯咖啡吧。”
我跟著他進了辦公室,坐在他對麵。
他遞給我一杯牛奶:“你現在身體還沒恢複,多喝點牛奶。”
“要是景格有你半分心就好了。”
“西雅,我......”
話沒說完,他電話響了,我把頭低下去喝牛奶。
“我說了這批貨數量很大很重要!”
他放低聲音看了看我,這是機密電話,我清楚。
我識相地站起身準備走,可腿還是一瘸一拐,走得很慢。
“西雅,都是一家人,生意不怕你聽的。”
“我還是出去吧。”
我人還沒走出去,他又繼續。
“這次不走港口,我親自去盯著,後天在東郊那交貨,等我過去再開始。”
後天是陳景格的婚禮,不少圈內的人會到場,陳舒遠和陳景格的關係不算好,他不來也正常。
回家的路上我拐進一所中醫館,門口的人瞥了我一眼示意我進最裏麵房間,裏麵已經有人在等我了。
“後天收網,這是賓客名單,東郊和婚禮現場,分兩路。”
“任務馬上結束,這段時間很重要,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
走進家門,宋歡顏坐在沙發上,陳景格在她身邊喂她吃水果。
我看見滿屋子的補品皺皺眉:“最近這段時間有重要的貨走,你怎麼做空運這麼危險的事?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
宋歡顏茶味十足向我招手:“姐姐,這都是景哥哥特意給我買的營養品,我吃不完,你也來嘗嘗。”
陳景格一把搶過她的東西:“她這人最掃興了,和陳舒遠一樣,不會領你情的。”
宋歡顏屁顛屁顛送到我麵前:“姐姐,你懷孕的時候吃到過這些嗎?哥哥一定對你更好吧?”
“我不吃了。”
3.
婚禮那天我很緊張,布防早已設好,可我心慌地不行。
耳麥傳來聲音:“這是你的第一次臥底任務,馬上結束,不要緊張,放輕鬆。”
“收到。”
新郎新娘穿好服裝上台,今天的現場異常隆重,司儀是花大價錢請來的,布置地高調奢華。
“下麵就是新郎親吻新娘。”
我低頭假裝抹掉眼淚,不少雙眼睛都回頭看我。
“這就是陳景格的妻子,心胸可真寬廣,要是我......”
突然,麵前的大門被人踢開,一排排的武裝人員走了進來:“所有人都別動,現在你們被包圍了,都蹲下!”
我們布置地很充分,即使現場不少人有槍,我們的勝算也大。
台上的陳景格和宋歡顏趁亂跑了。
我站起身摸出腰後的槍帶著身邊的三個人上了樓。
“下麵的交給你們,一會我們交接。”
這酒店我很熟悉,監控錄像連著我的眼睛,他們倆就躲在更衣室。
我給身邊的人手勢,他們先進去了。
剛一進房間我就聽見兩聲槍響。
“歡顏,你快醒醒,你睜開眼睛看我,你怎麼流血了?”
陳景格的哭聲很大,宋歡顏沒死,她隻是暫時暈過去了。
我走進房間,陳景格摸著宋歡顏的肚子:“孩子的心跳停了,現在救她,救她!”
我把槍抵在他的腦門,陳景格跪在地上,他眼神腥紅,帶著不可置信:“怎麼會是你?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臥底!”
他猛地站起身從身後掏出搶對準我:“救宋歡顏,不然我現在就殺你。”
我仍舊沒放下槍,陳景格身後的三個人踹了他一腳,他臉著地被人壓在地上,子彈射在空中。
“把他們倆帶走,他是重要嫌疑犯,但主謀是陳舒遠,他在偏廳。”
陳舒遠還沒落網,要立刻抓到他。
其他隊員剛走,我後背被人懟上,槍被身後的人抽走,嘴隨後被人捂住,我意識到不對勁想反手撂倒他。
他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我被他壓在牆邊。
是陳舒遠。
他身上有傷,胳膊血流不止,看樣子是逃出來的。
“不想死就跟我走。”
“你可以殺了我!”
他咬緊後槽牙綁住我的手和嘴把我扛起來,我拚命掙紮他卻穩如泰山。
四周都是我們的人,陳舒遠現在逃不出去,我拚命發出聲音,但隻能嗚咽。
他捂住我的嘴,我快要喘不上氣。
一牆之隔,我和陳舒遠在隔間裏,周圍的人走了。
我們待在裏麵許久,房間裏空氣稀薄,我喘不上氣,大腦開始充血,眼睛快要閉上暈過去,陳舒遠扯下綁住我嘴的膠帶打開門。
可我還是堅持不住,我一上午都沒吃東西,暈了過去。
4.
醒來時,我四周動蕩,良久才反應過來是在船上,陳舒遠在我旁邊坐著,胳膊上的鮮血還在流。
我的手腳被綁住,他似乎意識到我醒了轉過頭看我。
“你要不還是殺了我吧,帶我逃亡隻會更累,我不會告訴你我們的任何計劃。”
“我懷疑過所有人唯獨沒有懷疑你,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你不叫西雅,你的名字就是騙人的,我以後也叫你林清裴,好不好?”
他神情又變了,突然歇斯底裏像個瘋子“我不會殺你,我帶你去更遠的地方,誰都找不到,我們就像以前那樣,我不做這些危險的事了,就我們兩個,我們......”
我挪向一邊,盯著他的傷口輕聲道“我幫你處理傷口吧,會嚴重的,你能幫我解開繩子嗎?”
“答應我不要跑。”
“我不跑。”
這船不大裏麵東西不少,像是早有準備。
他遞給我酒精和紗布,盯著我的動作。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酒精剛接觸到傷口時,陳舒遠疼得發抖,他傷口麵積大,我捏緊瓶子扯開他腿上的布料,一整瓶的酒精全都倒在膝蓋處的傷口上。
他疼得尖叫。
我趁機跑出船艙,最前端有個船夫,他試圖放下船槳追我,我一下子跳進河裏。
我尋不到方向,不知道從哪來的,隻能悶頭遊。
“人跑了,老大!”
聽見撲通一聲之後,我知道有人來找我,於是沉進河底。
手上的手表給了我精準定位,我向組織發去消息。
幾乎是同時,我感覺脖子被人捏住,陳舒遠的臉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我隻覺得驚悚,用力推他。
朝我的方向又遊來了一個人。
這一次我沒逃掉。
陳舒遠把我摔在地上,我身上原本就有傷,河水不幹淨,身上本就帶著疼痛,現在更是火辣辣的疼。
“這手表你用來做什麼?想逃出去是嗎?我不會如你的願!你死也要死在我這,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把你從陳景格那搶走,大不了和他兩斷,反正他也是個蠢人!”
“你也是個蠢人!”
陳舒遠再次拉我起來又重重把我摔在地上,我大腦一陣空白又恢複過來。
頭好痛。
他不知從哪抽出個鞭子,在我抬起頭之後重重打在我身上“林西雅,你一句真話都沒有是不是?哦不,林清裴,你之前的名字也是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
我痛地扶不起身“都是假的,我之前接近你也是假的,我在你辦公室時走得慢,腿壞了都是我裝的,你現在生氣嗎?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或者把我扔到河裏,反正一會天黑了,說不定第二天你就看見我的屍體飄到你船頭了!”
我嘴裏都是血腥味,他剛推我的時候砸到木板角,鼻子猛地疼痛。
身上也被鞭子抽地快要撕裂開骨肉。
看見我如此憔悴,接不上話,陳舒遠突然接近我,他摸著我的臉,小心翼翼道“你流鼻血了。”
他拿出紙給我堵住血,一靠近我全身都是泥濘,和我一樣。
我害怕地爬開,又被人抓回來。
但身上的潮濕讓我覺得不舒服。
他的喜怒無常更讓我不舒服。
“剛才打疼你了?快起來,隻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忘了你是臥底的事情,就當我把你從那群人手裏救出來了,好嗎?”
“我困了,我可以去睡覺嗎?”
他指了指旁邊的床板“去睡吧,我守著你。”
我手腳再次被人綁住,這一次我沒有談條件的資格,隻能這樣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