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丈夫為讓我下奶,獨自上山抓野兔。
結果失足落下懸崖,生死不知,隻有衣服碎片在掉落的地方。
從此我成了寡婦,獨自撫養大了丈夫的遺腹子。
就在我將兒子供上清華的那一天,丈夫帶著小三出現。
口口聲聲兒子是他倆的,我生的孩子被掉包喂了狼。
重來一世,我在丈夫假死後同意嫁給小叔子。
而兒子自然還是上了清華......
1.
我站在靈堂前,看著供桌上周小文的牌位,心裏翻湧著滔天恨意。
手指攥緊又鬆開,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月牙。
我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塊牌位砸個稀巴爛。
可我不能。
我得忍著。
得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不然,村裏人會說我這個寡婦不守婦道。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目光掃過院子裏的白幡,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哭聲。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上一世的畫麵。
那天,周小文說要去山上給我抓野味下奶。
我還記得他出門時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翠月啊,你就等著吧,我給你抓隻野兔回來。」
他拍著胸脯保證。
可誰知道,他竟然從山上摔了下去。
屍體都找不見了,隻有一堆他出門穿的衣服。
從此,我就成了寡婦。
我拒絕了我們村兄死弟繼的習俗。
獨自一人拉扯孩子。
那些年,我過得有多苦?
天不亮就得起來幹活。
白天下地,晚上做針線活。
孩子哭了,我得一邊哄一邊幹活。
餓了,我就喝稀粥。
可孩子的奶粉,我是一點都舍不得省。
婆婆看我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要不是還指望你養活那小兔崽子,我早就把你扔山裏頭喂狼了。」
她惡狠狠地說。
我低著頭,不敢吭聲。
就這樣,我熬過了十八年。
好不容易把兒子供成了大學生。
可誰知道,在孩子的升學宴上。
死去十八年的周小文突然出現了。
升學宴上,燈火通明。
我看著兒子周育華穿著嶄新的衣服,意氣風發地站在台上。
他高高舉起錄取通知書,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媽,我考上清華了!」
我的眼眶濕潤了,十八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兒子,爸爸來了。」
我猛地回頭,看到了那張闊別已久的臉。
周小文西裝革履,手裏牽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美霞,快看,這就是咱們的兒子。」
他笑得春風得意,眼裏滿是炫耀。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小文,你...你怎麼還活著?」
我的聲音在顫抖。
周小文冷笑一聲,眼裏閃過一絲殘忍。
「林翠月,你以為我真的死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
「我告訴你,周育華根本不是你的兒子。」
「他是我和美霞的孩子,你養了十八年的兒子,是我們的種。」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天旋地轉。
「不...不可能...」
我搖著頭,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周小文卻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
「你生產那天,我就把你的孩子換掉了。」
「那個小雜種,早就被我扔到深山裏喂狼了。」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撕裂,痛得無法呼吸。
十八年的辛苦付出,竟然全都喂了狗。
我的親生骨肉,竟然被他如此殘忍地拋棄。
我看著周小文得意的笑容,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他的嘴。
可我的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眼前一黑,我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再次睜開眼時,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八年前。
重生一次,我絕不會給他人再做嫁衣!
2
我站在宴會廳門口,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十八年了,十八年的辛酸苦辣終於有了回報。
我的兒子,周育華,成為了全國高考狀元,考入了清華大學。
村裏人的嘴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昨天還在背後嘲笑我是“寡婦”,今天就滿臉堆笑地捧著禮物來道賀。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裏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人心,真是善變啊。
突然,我注意到婆婆和王月萍坐在主位上。
王月萍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看得我心裏直犯惡心。
「林翠月,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倒杯水!」
王月萍衝我喊道,語氣裏滿是命令的味道。
我剛要動手,兒子就要幫我。
「媽,我來吧。」
可王月萍卻攔住了他。
「哎呀,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怎麼能幹這種事呢?」
眼看著場麵越來越尷尬,婆婆終於開口了。
「月萍啊,你別為難翠月了。來,我給你倒。」
婆婆的話總算化解了這場鬧劇。
記者們開始采訪育華,我站在一旁,看著兒子侃侃而談。
突然,王月萍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她一把摟住育華,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這是我孫子,我親孫子!」
王月萍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
育華尷尬地笑了笑,不知所措。
我看向婆婆,隻見她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王月萍這是要搶走她當奶奶的風頭啊。
看著眼前這一幕鬧劇,我心裏五味雜陳。
十八年的辛苦,難道就換來這樣的結果嗎?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擠出一絲笑容。
招待賓客的工作讓我忙得團團轉。
端茶倒水,遞煙遞酒,一刻也不得閑。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雙腿也酸痛不已。
可我不敢停下,生怕哪個賓客不滿意。
王月萍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哎呀,林翠月,你這是裝什麼呢?」
她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平時在家裏可沒見你這麼勤快。」
我咬緊牙關,不想理會她。
可她偏偏不依不饒。
「我說你啊,就別在這兒裝模作樣了。」
王月萍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育華能有今天,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我的手微微顫抖,差點沒拿穩手中的茶杯。
育華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王奶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怒意。
「我媽為我付出了多少,你難道不知道嗎?」
王月萍被育華這麼一嗆,頓時蔫了。
她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這不是...不是關心你嗎?」
說著,她還不忘朝我啐了一口。
我低著頭,裝作沒看見。
可我注意到,王月萍的目光總是往大門方向瞟。
好像在期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我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宴會進行到一半,我被邀請上台致辭。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舞台。
台下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讓我有些緊張。
我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
突然,禮堂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講話。
「今天是我兒子的大日子,沒有我怎麼行呢?」
3
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我還是一怔。
那個消失了十八年的男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周小文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朝天鼻,一看就是趙美霞那個賤人。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裏。
婆婆手裏的杯子“啪”一聲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她顫抖著走到周小文麵前,伸出枯瘦的手撫摸他的臉。
「小文...真的是你嗎?」
周小文握住婆婆的手,笑得一臉溫柔。
「是我,娘。我回來了。」
婆婆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但很快又止住了。
她的表情從激動變得異常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周小文和趙美霞大搖大擺地走到我麵前。
「翠月,多謝你這些年照顧我兒子。」
周小文冷冷地說,「不過現在我們一家人要團聚了,你該離開了。」
趙美霞假惺惺地說:「是啊,謝謝你培養了育華。」
我氣得渾身發抖,剛要開口。
周小文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踉蹌著向後倒去,最後勉強穩住了身形。
我穩住身形,抬頭看向周小文。
他那張曾經熟悉的臉上滿是陌生的冷漠。
「你憑什麼讓我離開?這是我的家!」
我咬牙切齒地說。
周小文冷笑一聲,環顧四周。
「各位,讓我來介紹一下。」
他指著趙美霞,「這是育華的親生母親。」
賓客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有人驚呼:「什麼?不是林翠月嗎?」
周小文繼續說:「林翠月隻是個養母而已。」
他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裏。
我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
「你胡說八道!」
我怒吼著,聲音都變了調。
周小文不屑地看著我。
「你在周家白吃白喝十八年,還有什麼資格留下?」
他伸手又要推我。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婆婆竟然給了周小文一巴掌。
「你這個畜生!」
婆婆顫抖著指著周小文,「翠月才是育華的親娘!」
她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說:
「翠月,別聽他胡說。你就是我親閨女!」
周小文捂著臉,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娘,您別被她騙了!」
他粗暴地推開婆婆,朝我撲來。
我下意識閉上眼睛。
突然,一個身影擋在我麵前。
我睜開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你來了?」
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