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懷孕三個月，我被周成聿掐著脖子灌下了墮胎藥。

隻因他白月光悶悶不樂，說夢見了鬼怪，看到了女人下體出血。

周成聿為了安撫她，把我拴在牆上，供白月光欣賞了一天一夜。

鮮血流盡，我臉色蒼白，卻被他一腳踹開。

之後他白月光撞死人，周成聿逼我去頂罪。

我不願意，周成聿就把我扔進了地下室，強迫我跪在白月光麵前求饒。

“林知，當初要不是你利用家世逼我娶你，我又怎麼會把瑤瑤和我們的孩子放在國外整整三年。”

“扮演了你三年的溫和老公，現在也該收點補償費了。”

直到一場大火，整個別墅被燒成灰燼。

周成聿卻紅了眼睛，哭著跪在我墳墓麵前，求我死而複生......

01

懷孕的第三個月，我被周成聿掐著脖子灌了一整碗墮胎藥。

隻因他白月光做夢，說夢見鬼怪，看到了女人下體出血。

我蜷縮在地上呻吟，周成聿眉眼不耐煩，態度冷漠。

“林知，你也知道瑤瑤膽子小。要是不讓她從心裏克服恐懼，她會失眠。”

“你比瑤瑤大一歲，應該不會舍得讓小姑娘害怕吧。”

“周成聿，你是瘋了嗎？”

眼淚從眼角淌下，我不可置信地仰頭看著男人。

難道就因為我比陳瑤大一歲，所以我就活該被他們磋磨嗎？更別提，我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

小腹一陣陣疼痛，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顫抖著手，去拉周成聿的褲腳。

“我求你。你送…送我去醫院行嗎？我肚子疼的厲害，孩子會保不住的。”

周成聿沒有看我一眼，視線在看到陳瑤時，才徹底暖下來。

“怎麼出來了？”

“你看林知，她痛的要死，沒有一點力氣，根本威脅不到你的。瑤瑤你現在還覺得害怕嗎？”

陳瑤縮在周成聿的懷裏，雙手攀上男人肩膀，委屈皺眉，“害怕。”

“成聿，你說是不是因為藥效太少了，姐姐下體沒有流太多的血啊，一點都不像我夢裏的那樣。”

“我現在閉上眼睛，都是那樣的畫麵。成聿，我要是不親眼看見一次，會頭疼睡不著的。”

陳瑤帶著點趾高氣昂的態度。

但周成聿卻眉眼柔和，親了親她額頭，聲音沉沉，“好。”

周成聿起身，把廚房裏冷掉的另外一碗墮胎藥，也強行喂到我嘴裏。

難聞的血腥味瞬間彌漫在客廳，我忍不住想吐，胃裏卻什麼也沒有。

大灘的血湧出，蜿蜒到陳瑤的腳邊，她嫌惡皺眉，伸手讓周成聿抱她。

“成聿，你抱我過去吧。林知身上怎麼有股狐臭味。”

周成聿皺眉，語調冰冷，“因為她慣會勾引人。”

02

我肚子裏的孩子在漸漸消失，而周成聿和陳瑤旁若無人的親昵。

我眼眶通紅，突然笑了。

就在我和周成聿的一周年紀念日，我被綁匪擄走，周成聿懷疑綁匪占有了我。

即便我解釋了很多遍，他還是不信我。

他嫌我臟，罵我浪蕩不檢點。處心積慮地設計，想害死我肚子裏所謂的“野種”。

我不知道要怎樣解釋周成聿才會相信，所以隻能反複地告訴他，“我懷的是你的親生骨肉。”

但他不信，他隻信我被綁匪擄走三天三夜的事實。

我閉上眼，聲音沙啞，

“周成聿，你要是不查清真相，就狠心害死我們的孩子，那我們就這樣吧。”

“跟了你八年，嫁給你三年，周成聿，我累了。”

心裏的麻木，讓我撐不起半點力氣。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漸漸感受不到孩子的動靜。

或許在我沒注意到的地方，周成聿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

他握在陳瑤肩上的手指收緊，“林知......”

周成聿話沒說完，陳瑤的啜泣聲，很快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我沒關係的，成聿你快去把姐姐送去醫院吧。要是像姐姐說的那樣，晚一會孩子沒了怎麼辦啊？”

“哪有那麼矯情？”

周成聿見陳瑤真的擔心，安慰她說，“林知她皮糙肉厚，不過是兩碗墮胎藥罷了，她能撐過去的。”

周成聿攬著陳瑤，把人往沙發上帶，然後走到我麵前，把我的雙手拴在牆上，整個人懸在半空。

隻因為白月光做夢，看見了人體流血，他就要拿我當靶子模擬。

我拚命流淚掙紮，他視而不見。

周成聿的眼裏和心裏，都隻有陳瑤。

我驀地笑開。

“周成聿，我會恨你一輩子。”

03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裏。

我身體虛弱，提不起一點力氣。

病房裏沒有其他人，隻有陳瑤自己，她挑起我的下巴，勾出嘲諷的弧度。

“林知啊林知，我出國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捂熱周成聿的心啊。你說你，高中時候，非要跟我搶獎學金。”

“就贏了那麼一次，其他時候你都是一個廢物。周成聿不愛你，自然也不在乎你。”

“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被人綁架那事，是我托人幹的。我故意不讓綁匪弄你，隻留下痕跡，就是為了讓你百口莫辯。”

“林知，這種滋味好受嗎？”

指尖陷入軟肉，我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

原來一切都是陳瑤做的。

陳瑤踢了我一腳，“你孩子現在也流了，而我和成聿的兒子，還在屋裏睡著呢。”

“林知，你後悔嗎？你要是現在跪下來向我求饒，我可以留你一命。”

她像是一個在逗弄狗的主人，看我在她手下瑟瑟發抖和難堪。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突然起身，掐住了陳瑤的脖子。

“成......成聿。”

“林知發瘋了…她要掐死我。”

周成聿進來，一腳把我踹開。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我蒼白無力的唇瓣，神情緊張地抱著陳瑤。

“林知，你要發神經就去精神病院，為難瑤瑤做什麼？”

“瑤瑤好心來看你，你不說句感謝，卻恨不得掐死她，林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我閉了閉眼。

這就是我愛了八年的男人，一整顆心都偏在了陳瑤身上。

我不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像是一個他高興了哄哄，不高興就拋棄的玩具。

04

我看著周成聿，突然覺得心累，幹脆一股腦把話說清楚。

我問他，“周成聿，如果我說是陳瑤故意激怒我呢？如果我說，我們結婚一周年我被綁匪擄走是她設計的，你會不會相信我？”

周成聿眼神冰冷，不可置信。

“林知，你發什麼瘋？瑤瑤她心地善良，平時連隻小蟲子都不敢下手拍死。”

“就憑你幾句話就想汙蔑瑤瑤，林知，你什麼時候心變得這麼黑？”

我驀地笑了，心裏隻覺得麻木。

“既然你不相信，就帶你的情人滾遠點。周成聿，我們之間，怎麼說也是你對不起我。”

那個跟我一起走過青春，發過婚姻誓言的男人，如今現在擋在另外一個女人麵前。

他逼我和墮胎藥，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和他之間八年的感情也該結束了。

“周成聿，你如果明天有空的話，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吧。”

見周成聿不耐煩皺眉，我閉著眼把話說完。

“你不用再找其他借口了。這一次，是我心甘情願地給你們一家三口讓路。”

05

第二天，我站在民政局門口等周成聿，但他沒來。

突如其來的暴雨把我淋濕，我狼狽不堪。

我點開朋友圈，看見了周成聿最新的動態，眼淚突然順著眼角流下。

“瑤瑤說晚上想吃我做的菜，沒辦法，總要先喂飽這隻小饞貓。”

底下有他朋友的祝福。

“周哥，瑤瑤姐即便生了孩子身材也好，改天讓瑤瑤姐跟我老婆交流交流唄。她剛懷孕，愁的不行。”

陳瑤在下麵回複周成聿的發小，“行，改天我和成聿抱著孩子一起去。”

我的老公，現在跟其他女人窩在屋內，洗手為陳瑤做飯。

天之驕子也會低頭，隻不過讓他動心的那個人不是我。

我心裏酸澀，好像被泡在了一壇醋裏。

突然想起來，跟周成聿剛在一起時，我也提起過說想見見他的朋友。

被我提的次數多了，周成聿就不耐煩拂開我的手。

“林知，我們都很忙。你能懂事點，別打擾我們嗎？”

“你如果閑了，就出去找個班上，整天在這裏疑神疑鬼的，我看你遲早要憋出神經病。”

跟現在周成聿和陳瑤在朋友圈當眾調情不同。周成聿沒有想過把我帶到他朋麵前，一是怕陳瑤生氣，二是他覺得沒有必要。

我甚至現在還記得，那時周成聿冷淡瞥了我一眼，轉身就離開。

他沒有注意到我憋著一汪淚的眼睛。我當時安慰自己，周成聿隻是工作太忙，沒看見我紅了的眼睛。

但現在我才明白，或許他看見了，但隻是從來都不在意。

06

再次見到周成聿，他在陪著陳瑤跟孩子看病。

而我應了老朋友的約定，去醫院找他。

周成聿抱著孩子，貼心的哄了哄，陳瑤追在他身後小跑，笑得甜蜜溫婉。

“成聿，兒子還是喜歡你抱他，我剛剛準備接過來，他拽著你不舍得撒手。”

“你說，兒子是不是想爸爸了呀。”

周成聿眉眼溫和，把一腔柔情都給了陳瑤母子。

他把孩子舉高一點，他們的兒子在他懷裏笑，嘴裏吐著唔呀唔呀的字，讓人看了心軟。

周成聿逗著孩子，把視線放在陳瑤身上，沒有往旁邊移一點。

如果他稍稍轉身，就能發現站在門口的我，可是他一下也沒有。

原來周成聿沒有不喜歡孩子，隻是因為他不愛我，所以不需要我和他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手指放在小腹上，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前些天流掉的那個孩子，不是我們的第一胎。

在跟周成聿結婚之後，我們激情了一段時間，措施沒有做好，我懷孕了。

我拿著新買的小孩子的衣服，躺在他腿上，舉起來問他，“老公，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周成聿眉眼攏起，壓著煩躁，他把我的腦袋往旁邊撇開，聲音冷漠。

“都不喜歡。”

“林知，現在公司很忙，我們沒有精力養一個孩子，而且瑤瑤她快生了，不能受一點刺激。”

“趁現在月份小，你自己抽空約個時間，把孩子流掉吧。”

我當時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像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冰冷的話能從一個爸爸口中說出來。

還是說，從始至終，隻有陳瑤的孩子才是生命，而我的孩子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不想要就隨手丟棄。

眼淚嘩嘩直流，我的手指驟然收緊。

我撥了一個電話，等接通後，對電話那邊開口。

“媽，我想回黎城了，你派人來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