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了多久她已經記不得了,等她醒來,天已經開始蒙蒙亮。
盛亦站在她的床前,他眼底帶著烏青。
“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看來她昏迷前一秒聽到的聲音不是幻覺。
“玠予讓你來的?”她虛弱出聲。
盛亦抿唇。
薑羽了然。
是了,就算他倆是好友,也斷沒有自己女朋友懷孕,請兄弟照顧的。
不過碰巧遇到。
“他可能....”他嘗試找理由安撫她,可憋了半晌,卻問:“非得是他嗎?”
“什麼?”薑羽一愣。
“如果你舍不得這個孩子,我想...喜歡你的人,應該也能接受.......”
“你怎麼來了?”
門外,玠予推門走了進來,讓盛亦後半截話噎在嗓子裏。
他抱歉地看向薑羽,而後,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恢複得還好嗎,今天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他記得醫生說觀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來著。
旁邊床孕婦忍不住懟他:“還出院呢,你老婆孩子昨晚差點出事!也不知道你這個老公是怎麼當的!”
“幸虧有這位先生,不然你老婆孩子都出大事了!”
昨晚有多羨慕,今天便有多氣憤。
他們沒想到,昨天還看著完美的丈夫,當晚便棄懷孕的老婆孩子不顧。
殊不知,這位看似體貼男人的妻子另有其人。
玠予一顆心不由得揪起,他內疚地攥著薑羽的手:“抱歉,公司昨晚忽然有事,一忙就忘了時間,所以就........”
他確實是忙,忙著跟蘇軟造人。
此刻玠予脖子上的吻痕甚至都還沒有消。
薑羽沒有拆穿他,隻是勾唇笑了笑,她略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溫情。
盛亦將玠予拉出病房。
“你怎麼回事,怎麼能扔薑羽一個人在醫院,更何況,她還懷了你的孩子!”盛亦壓低聲音。
若是旁人,玠予勢必惱羞成怒。
可這人偏偏是玠家攀附已久的豪門之子,玠予隻得耐心解釋:“我知道,可是昨天軟軟做噩夢,我.......”
他自覺理直氣壯起來:“軟軟到底是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阿羽會理解我的。等軟軟走了,我一定會給阿羽一場盛大的婚禮,彌補她。”
“你就不怕到時候蘇軟懷孕,或者她沒死?”
玠予脫口而出:“那不是更好?”
盛亦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玠予解釋:“軟軟要是能活著,或是給我留下一兒半女,我就算傾家蕩產,也願意。更何況,我相信阿羽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希望軟軟死的。她沒你想得那麼惡毒!”
盛亦不可置信:“那薑羽呢?若是蘇軟康複還有了孩子,你和薑羽的孩子怎麼辦!”
玠予皺眉:“阿羽不會介意的。等她生完,我就跟她攤牌!”
盛亦臉色難堪,看著玠予直搖頭。
他知道勸不動玠予,畢竟現在在玠予麵前,天塌下來都沒蘇軟重要。
盛亦走後,玠予又回到病房,若無其事繼續在照顧薑羽,宛如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薑羽始終蒼白著臉,興致缺缺。
玠予隻當她是身體不舒服,卻不想薑羽此時此刻看見他,隻覺得胃裏翻湧,惡心得厲害。
好在沒過多久,蘇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予哥哥,我有點頭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體......”
玠予聞言蹙起眉頭:“別急,我這就過來。”
薑羽神色漠然:“公司又有事了?”
玠予沒聽出其中的嘲諷意味,還以為關心他:“乖,等我那邊忙完了,我就回來陪你。”
薑羽早就習慣了,她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玠予,走了也好,省得看著心煩。
玠予前腳一走,薑羽立馬收拾出院。
回到家,她馬不停蹄的把玠予送的禮物,兩人戀愛期間買的東西,連同那些惡心的合照一並收拾起來,並一股腦燒了個幹淨。
看著風險清除,薑羽這才舒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