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可可抱著胳膊,眼神輕蔑地看向我。
“你都聽到了?”
看著沅可可戲弄的眼神,我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提出這麼惡毒的主意,讓周容川試探我,現在被我發現,她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能感受到沅可可以及周容川的那些朋友都看不上我,還曾隱晦地跟周容川提起過。
可周容川滿臉不耐地打斷了我,還責怪我疑心。
現在看來並不是我的錯覺。
周容川察覺不到,隻是因為他對我並沒有那麼在意。
“既然聽到了,我希望你還是識相點離開,免得最後丟人現眼。”
“宋芸夕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孤兒,有什麼臉呆在容川身邊?他可是周家唯一的繼承人,隨手做慈善捐給窮人的錢都比你一輩子掙得多。”
“我和他可是青梅竹馬,要不是我家裏不同意,也能輪得到你一個下等人做他的女朋友?”
心口像是破開了一個大洞,呼嘯而過的風讓我遍體生寒。
我忍不住咬牙質問,“我和周容川的事,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插手!”
沅可可嗤笑一聲打斷了我,“嗬,你和我,在容川心裏,說不定誰是那個外人呢。”
這一刻,我很想推開門衝進去質問周容川,他為什麼要和沅可可一起試探戲弄我。
可看著隻有三步之隔的病房,我退縮了。
沅可可察覺到我退縮的神色,舉起手機朝我晃了晃。
“要不我們現在就試一試,容川會不會答應我繼續試探你的建議?”
看著她打通周容川的號碼,接通的一瞬間,我轉身落荒而逃。
跑出醫院好遠,我才慢慢停下了腳步。
手中的懷孕檢查單早就被我捏成了一團。
我伸手撫摸著平坦的小腹,裏麵孕育著我和周容川不到兩個月的孩子。
手機忽然響起來,屏幕上跳躍著周容川的名字。
“夕夕,醫生說我的腿傷惡化了,做手術需要一大筆錢。”
“我知道我就是一個拖累,要不我們還是分手吧,反正我雙腿廢了,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了......”
周容川語氣低落,仿佛存了死誌。
可我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是周容川為了騙我故意裝出來的樣子。
指甲陷入掌心,錐心的痛感讓我恢複了幾分理智。
一個念頭在我心底緩緩升起。
既然他想試探我,那我就如他所願。
我緩緩開口,“需要多少錢?”
“將近三十萬。”
這是第一次,周容川開口提出需要那麼多錢。
看來,這個三十萬,是他答應沅可可,對我的最後一道考驗。
“好,我會盡快籌到的。”
周容川絲毫沒有聽出我聲音裏的沙啞,聽到我的回答,反而鬆了口氣。
或許是出於愧疚,他聲音了多了一絲動容。
“夕夕,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可他的好,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會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