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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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意識到我和齊紹的感情走到盡頭，最終也離開我了。

司機把我送到我家醫院。

媽媽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我即將被送進手術室。

強烈的痛苦撕扯著我。

我咬牙維持最後的清醒，死死拽著我媽的手，哭道：“不管我最後有沒有從手術室平安出來，求你，一定要帶我離開。”

我不想留在這個有齊紹和齊瑩的肮臟地方。

我媽輕輕替我挽好耳邊亂發。

“乖，一切交給我。”

意識浮浮沉沉，等再醒來，我已經在飛機上了。

周圍都是我媽公司裏的人。

見我醒來，隨行的醫生走過來，替我簡單檢查下身體。

她說，手術的時候，醫院給齊紹打過電話，可惜對方一聽我的名字就掛斷。

他好像篤定是我故意聯合醫院，用這種方式吃醋。

“所以，”醫生遞給我一張死亡證明複印件：“宋夫人咽不下這口氣，說要替你教訓齊家那個混小子。”

我接過證明仔細看了，上麵死亡原因那一欄，填的是“意外流產導致的大出血”。

小腹重新變得平坦，心也早就死了。原本堆積在心裏的千言萬語，連同孩子的離去，此刻都一起消散了。

我重新縮回被子裏，疲憊閉上眼睛。

十二個小時的跨洋旅程，飛機上切斷一切信號源，所以我並不知道，我媽抱著我的“遺照”和“骨灰盒”去了齊家。

齊紹本來還在醫院陪著齊瑩，是被他爸媽打電話叫回來的。

“催我回來幹嘛！”他推門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都說了我有事，瑩瑩腳崴了，在醫院需要人照顧。”

冷著臉跨進大門，一抬頭，撞見了靈台上擺著的我的黑白遺照。

遺照下麵，是一個檀木盒子。

他愣在原地，眼底有一瞬間迷茫。

“這......這是怎麼了？”

“媽，你怎麼過來了，宋昭呢？”

我媽大步上前，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齊紹臉上。

她拽住齊紹的衣領，把人拉到靈台麵前，一腳揣在他腿窩。

“跪下！”

“給我死去的女兒和外孫認錯！”

齊紹摔在地上很狼狽，表情變得驚慌失措，整個人都在顫抖。

“媽，你說什麼？宋昭怎麼了？”

我媽盯著他一字一句。

“她死了！”

“被你親手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