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第七個紀念日那天。
妻子雲晚隨意丟掉了我精心準備的禮物,神色著急的通知我連夜前往京北出差。
我返回家中取落下的身份證時,卻發現雲晚正單膝跪地向前任告白。
“南辰,除你之外,我別無所愛。”
我看著眼前熱吻的二人,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現場直播,並笑著為他們解說。
見我如此,雲晚上前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搶走了我的手機,神色不耐的開口:“南辰如今病了,你和一個病人吃什麼醋?”
“再說了,我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我都已經把丈夫的身份給你了,你還想要怎樣?”
聞言,我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著上前拽下了雲晚脖子上的項鏈。
母親當年的嫁妝,她雲晚不配戴。
見狀,雲晚臉色一變,神色慌張的看著我:“知年,別鬧了好不好?等我回去跟你好好解釋好不好?”
“你深情告白的視頻我已經發到網上去了,不用謝我,畢竟你倆能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雲晚,這一次,我就遂了你的意,成全你們。
1
剛轉身離開,雲晚便追了上來。
可她開口第一句卻是:“你現在立刻馬上去京北,這次的項目很重要,你先不要鬧好不好?”
想到公司也是我一手創立的,如今公司有重要項目,這一次出差就算是為了我自己。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便轉身前往機場。
見狀,雲晚似乎鬆了一口氣,她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我知道,她肯定在想我還是那麼好拿捏,還是那麼戀愛腦,她隻要給我個台階,我便自己滾下來了。
可這一次,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有了無法愈合的裂痕。
剛落地京北,我立刻打車前往雲晚事先告訴我的地點。
可到了我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哪裏是什麼公司的項目,分別是打著公司的幌子給南辰拉合作。
我抬腳便走,可剛走到門口,卻看到了外麵擠滿了記者。
我伸手推開門,走了出去,那群記者卻一擁而上,擠了上來。
“顧先生,你是真的打著你母親的由頭,強迫雲晚和你在一起嗎?”
“顧先生,雲晚和南辰那麼相愛,你為什麼非要橫插一腳呢?”
“顧先生,你發雲晚向南辰告白的視頻,是在威脅雲晚嗎?”
我看著幾乎懟到臉上的話筒和鏡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痛苦的回憶再次翻湧起來。
我的母親是圈內知名演員,母親去世那天是一個雨夜。
那天母親拍戲結束,已經是深夜了,可母親仍然獨自開車回家,隻為了不錯過我的生日。
車子與一個大貨車相撞,我趕到的時候,母親已經沒了呼吸。
那一刻,我隻覺得天塌了。
當時,無數的鏡頭和話筒懟到我的臉上,他們不顧我的悲傷,字字紮心,句句傷人。
那個場景,和現在一模一樣。
沒等我開口,我口袋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雲晚打來的,我以為她看到了眼前記者們的直播,特地來關心我。
電話中傳來了雲晚略帶冷意質疑:“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合作都能談崩了?你現在的能力這麼差嗎?真是個廢物。”
我眼裏閃過一絲悲痛,聲音顫抖著開口:“你打來隻是為了說這些嗎?”
“你還想聽什麼?你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你讓南辰怎麼辦?他已經半年沒有接本子了,你知不知道,南辰已經抑鬱症複發了!”
我張了張嘴,隻是語氣淡淡的開口:“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把這個本子談下來!否則你就別回來了!”
那邊似乎忘了掛斷電話,我清晰的聽到了電話中雲晚和南辰的對話。
“晚晚,你說我們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顧哥身上,顧哥會不會傷心啊?”
我聽到那邊的雲晚冷哼一聲:“他傷心?他有心嗎?再說了要不是他把視頻發到晚上,還直播,我能這麼處理嗎?”
“可是晚晚,我記得你說過顧哥好像也有抑鬱症來著?他會不會......”
“他?抑鬱症?裝的罷了,不過是為了引起我注意的手段罷了。”
2
我站在原地,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故意,心中的痛苦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無情的割裂著我的心。
雲晚從小便跟著我母親在一起學習,我母親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時我站在無數鏡頭前隻覺得天旋地轉,是雲晚站在了我的麵前,大聲嗬斥那群記者,將她們全部趕走。
而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曾經的保護也可以化作利刃刺向我,沉重又鋒利。
母親去世後,我便得了重度抑鬱,可為了不讓雲晚擔心,我每次都在她的麵前強顏歡笑。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年來我把自己放在最後,處處為雲晚考慮,事事依著她順著她,可最後卻落得個引起她注意的手段?
記者們一個個快速的按動著快門,爭分奪秒的捕捉我的每一個表情。
我想走,想跑,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腿似乎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當我無力掙脫這一切想要放棄的時候,我的手突然被一個人拉住了,然後我便被那人帶著跑了起來。
直到跑到身後無人時,我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人。
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很眼熟。
“怎麼?不記得我了?我是薑好啊,就是雲晚的死對頭。”
我恍然大悟。
雲晚在圈內一直有一個死對頭,二人似乎天生八字不合,一見麵肯定避免不了一番掐架。
我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你為什麼要幫我?”
薑好笑了笑,攤了攤手:“別想太多,我不過是幫了一下曾經的自己而已。”
向薑好道謝後,我前往了機場。
去機場的路上,雲晚還在不停的給我發著消息。
“談成功了嗎?”
“顧知年,這一次的本子很重要,你必須拿下來。”
“你要是拿不下來,就別回來了!”
雲晚的消息,我一條都沒回,隻是隨手點進了最新的娛樂新聞。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雲晚發了一條很長的解釋,說我用母親的教育之恩逼著她和我在一起,還說她和南辰彼此相愛,是我阻止了他們奔向對方。
雲晚從小父母雙亡,母親好心將她收養回家,卻沒曾想到有一天母親的善意會被她拿來汙蔑我。
雲晚怕網友們不信,還特意放出了我們從小到大的照片,甚至將我們平時的聊天記錄也都一一列了出來。
和雲晚在一起這些年,向來都是我主動的,她總是說她從小父母雙亡,不懂得如何去愛。
我心疼她,便和她說她什麼都不用做,我會努力的愛著她。
所以,在一起這些年,我日日不間斷向她表白,隻為了讓她知道她值得被愛。
我一條又一條的刷著評論,網友們用著最惡毒的話語罵我。
我想不明白,單單憑借一段文字,幾張聊天記錄,他們憑什麼覺得我就是那種人?
我想要反擊他們,告訴他們不是這樣的,可手指止不住的顫抖,我竟然連完整的一句話都打不出來了。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按著家門的密碼鎖,可我試了一次又一次,冷漠的機械聲一次又一次的響起。
“密碼錯誤。”
我從口袋中拿出鑰匙想要開門,卻發現還是打不開。
身體太過疲憊了,我隻想休息,雲晚又聯係不上。
我隻好打給了開鎖公司。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看著的場景,突然愣住了。
3
我和雲晚的結婚照被取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結婚照。
新娘還是雲晚,新郎卻變成了南辰。
家裏麵四處貼著大紅喜字,連我母親的遺照都被隨意的丟在了一邊。
我手裏拿著被卸下來的門鎖,抬腳走了進去。
我將門鎖放在桌子上,將母親的遺照拾了起來,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裏抱著。
臥室的門突然開了,南辰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我去年紀念日特意定做的情侶男款睡衣。
見到我,南辰似乎被嚇了一跳:“顧哥,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想是想到了什麼,南辰不好意思的開口:“不好意思啊顧哥,晚晚知道我沒有安全感,特意為我換了門鎖,忘記告訴你了。”
南辰嘴裏說著不好意思,可眼裏卻是明晃晃的得意與炫耀。
我沒有理會他這些伎倆,隻是神色冷漠的看著他:“你把我母親的遺照扔在地上的?”
“你這麼做,不怕做噩夢嗎?”
我話音剛落,雲晚便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她身上穿的,是情侶睡衣的女款。
我扯了扯嘴角,當初送給雲晚這套睡衣的時候,她還一臉嫌棄的把睡衣扔到一旁:“都這麼大歲數了,幼不幼稚啊?誰還穿情侶裝啊?你無不無聊啊?”
可如今,她倒是穿得舒服。
見雲晚出來,南辰突然朝著我彎下了腰:“對不起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收拾的時候忙忘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見狀,雲晚站在南辰麵前,眉頭緊鎖,開口時帶上了一絲怒氣:“顧知年,你能不能不要剛回來就找茬?”
“辰辰不過是忘了而已,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我抬眼麵無表情的看著雲晚:“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雲晚一臉無奈的看著我:“我都說了,辰辰是病人,他如今受不了刺激,他做了什麼你都不能如此咄咄逼人啊。”
“雲晚,他將我母親的遺照隨意的扔在了地上,你也要我當做視而不見嗎?”
我看向雲晚,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聞言,雲晚甚至不敢抬頭對上我的眼,她語氣飛快的開口:“最近收拾家,南辰也不是故意的。行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大概是見我突然抬頭環顧四周,雲晚眼裏閃過一絲心虛,她下意識的開口解釋:“辰辰抑鬱症你也知道,他說自己在家住害怕,我便將他接了過來。”
“辰辰還說將房子布置成婚房,更有利於他病情的恢複。”
我扯了扯嘴角,如此荒謬的借口她雲晚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我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耳鳴又開始了。
我好像,抑鬱症複發了。
看著我一副痛苦的模樣,雲晚神色一變,一臉嫌棄的看著我:“你又裝什麼?我好好跟你解釋了,你又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我還沒說呢,你本子沒談下來你怎麼好意思回來的?”
“我不管,你現在想辦法再給辰辰接一個本子。”
我沒理會雲晚,隻是沉默著轉身,想要走進側臥。
今天太晚了,身體又極度不舒服,要搬也得明天了。
4
我剛要關上側臥的門,雲晚卻上前,將我一把攔住,一臉理所當然的開口:“剛剛辰辰說餓了,你去給我們做點飯吃。”
“哦還有,記得把臟衣服洗了,辰辰的必須得手洗。”
我看著眼前的女人,一時想不起來她是何時變成這副模樣的。
大概是從南辰回國後吧。
南辰剛回國,雲晚便私自從公司挪用了五千萬來捧南辰。
雲晚和我說,南辰是她的哥哥,對她有恩。
可也確實,誰說情哥哥不是哥哥呢?
見我沉默著不說話,雲晚眼裏閃過一絲不耐,她用力推了我一把:“說話啊?啞巴了嗎?”
我本來最近幾天就沒怎麼睡,身體沒什麼力氣,雲晚這麼一推我直接摔倒在地上,額頭直接磕到了門角處。
聽到聲響,南辰小跑進來,一臉擔心的看著雲晚:“晚晚,你沒事兒吧?嚇死我了。”
雲晚轉過頭去,滿臉溫柔的開口:“沒事兒啦,我能有什麼事。”
說完,雲晚轉過頭來看著我:“怎麼還不起來了?磕一下而已,你一個大男人至於嗎?”
“快點起來先去做飯。”
我摸了摸額頭,滿手是血。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一臉平靜的看著雲晚:“你讓南辰給你做吧,或者你餓著吧。”
大概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一向心疼她,沒等她開口便將飯送到她嘴邊的我,如今竟然開口拒絕她。
雲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顧知年,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做。”
說完,我便沉默著走向書房,想去找處理傷口的藥。
可我剛走進書房,便發現曾經的書房如今已經改成了電競房。
我的那些東西,被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我看著滿地的狼藉,我的日記本被隨意的丟在了地上,上麵滿是腳印。
我將自己的東西收了起來,放在了箱子裏,抱著箱子走了出去。
雲晚和南辰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笑著嬉戲打鬧。
我從他們麵前麵無表情的走過,想要離開這裏,雲晚卻起身將我攔住。
“大半夜的你又要耍什麼?你這又要鬧哪一出?”
我一臉平靜的看著雲晚,語氣淡淡的開口:“沒什麼。”
聞言,雲晚眉頭一皺,她看著我額頭上的傷,語氣不耐的開口:“怎麼還在流血?你是傻子嗎?不知道處理一下?”
我看了一眼雲晚,有些好笑的開口:“怎麼處理?電競房裏哪有藥我請問?”
聽了我的話,雲晚神色有些不自然,她轉過頭去,語氣別扭的開口:“行了,這次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了,我送你去醫院處理一下。”
也好,我的車送去維修了,再加上這個點本身就難打車。
考慮到還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我沉默的點了點頭。
見狀,雲晚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諷刺,她轉過頭去看向南辰:“辰辰,你看,讓我說對了吧,他就是吃醋了,想通過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你輸了,晚上自己睡吧。”
5
南辰一臉委屈,當著我的麵拉住了雲晚的手:“可是我自己睡我怕我抑鬱症複發,不過算了,顧哥都回來了,晚晚你還是去陪顧哥吧,我自己沒事兒的!”
聞言,雲晚一臉心疼的看著南辰,連忙開口:“好啦,我陪著你睡就好了。”
接著,雲晚又轉過頭來看我,語氣冷漠:“要去醫院就趕緊走,別磨磨蹭蹭的。”
我看著前後態度大變的雲晚,隻覺得心如刀絞。
南辰回國後,雲晚加班的頻率越來越高,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起初的時候,她還會給我發消息跟我解釋公司最近忙,需要加班。
後來隨著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她便直接幾天幾天不回來。
我主動打電話去問,她也隻是指責我不懂得給她空間,小肚雞腸,連她加班都要懷疑。
一直以來,我竟然真的以為她是在加班,直到我那天無意中看到了她和南辰的聊天記錄。
原來每一次加班都是加班到南辰的床上去了。
我仍然不死心的欺騙自己,欺騙自己雲晚隻是看到南辰也是抑鬱症,聯想到了我,一時幫人家一把。
如此拙劣的謊言,我竟然欺騙了自己小半年。
可現在,我不想再騙自己了。
我跟著雲晚,走到車旁。
剛伸出手打開副駕的門,我便一眼看到了雲晚和南辰的大頭照貼滿了副駕,甚至連副駕上放著的抱枕上也印著他們二人的合照。
我扯了扯嘴角,關上了副駕的門,打開了後座的門,坐了進去。
見我如此,雲晚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反應過來,神色不太自然的開口解釋:“這都是我和辰辰大冒險遊戲輸了才放上去的,你別想太多了,我和辰辰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看著理直氣壯的雲晚,一時想不明白她何時變得這般厚臉皮,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番拙劣謊言。
懶得與她爭辯這些,畢竟如今我是徹底明白了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本身就不是一件易事。
我語氣淡淡的開口:“嗯。”
說完,我便抱著膀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
我能感受到雲晚時不時的透過鏡子看我視線,可我懶得搭理她,便由著她去了。
我知道雲晚在想什麼,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隻要我們二人獨處,我便永遠不會讓我們之間有片刻的沉默。
可是如今,我突然覺得沉默也挺好的。
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雲晚開口打斷了沉默:“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睜眼,隻是語氣淡淡的回複著她:“不想說便不說了。”
聞言,雲晚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她剛想再開口,卻被突如其來的鈴聲吵醒了。
是南辰專門為雲晚錄製的專屬鈴聲。
雲晚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保持安靜,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
“什麼?辰辰你說你忍不住想要割腕?辰辰,你冷靜,千萬別做傻事,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後,雲晚一臉著急的看著我:“辰辰的病嚴重了,他現在有自殺的傾向,我現在必須回去。”
“你現在立刻馬上下車,自己打車去醫院吧。”
聞言,我睜開眼,一臉震驚的看著前麵的女人。
6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雲晚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拉開了後座的門,將我一把拽了下去。
然後她轉身上車,看都沒看我一眼,開車揚長而去。
我癱坐在地上,盯著遠去的車子,眼眸微微泛紅,蘊含著無盡的心痛。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對雲晚沒有任何期望了。
我們之間,應該結束了。
我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想要約車,卻發現走得匆忙,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雲晚一心想著南辰,完全沒有在意她此刻是將我扔在了荒郊野嶺,一個人都沒有,更別提有路過的車輛了。
我隻好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沿著路邊走著。
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我不夠慘,走著走著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最後意識模糊,腳下一滑,竟暈了過去。
暈倒前,我看到一輛車子駛了過來,車上的女人一臉著急的奔向我。
再次睜眼時,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病床上。
“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聽到聲音後,我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便對上了薑好的眼。
見我沒說話,薑好又絮絮叨叨的開口:“不是我八卦,你和那個雲晚到底什麼關係啊?”
“昨天我看雲晚正式和南辰官宣了,你不會真的和網上說的一樣,橫插一腳他們的愛情吧?”
“可是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說實話,雖然她雲晚是圈內有名的演員,可是我真覺得她配不上你。”
薑好嘴裏碎碎念著,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裏的擔憂。
見我一副戒心十足的模樣,薑好忍不住再次開口:“我猜你肯定是在想,我和雲晚是死對頭,怎麼還幫你呢?是吧?”
“我跟你說實話吧,你記不記得你母親活著的時候你和你母親經常去福利院看望一個小女孩。”
“那個女孩就是我。”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薑好,我沒想到她竟然是當初那個女孩。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沉默著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
我點了進去,發現整整一夜竟然沒有一個人找我。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機,隨手點進了彈進來的娛樂新聞。
是雲晚和南辰的官宣視頻,他們的官宣方式很用心,整整五分二十秒的視頻,全是雲晚與南辰的過往。
評論區網友都在紛紛感慨神仙愛情,對比之下,網友們則紛紛對我開炮。
我看完了官宣視頻,視頻結束還特意標明了該視頻由雲晚親手製作剪輯。
我苦笑著關閉了畫麵。
突然想到和雲晚領證後,我想要官宣,可雲晚卻各種阻攔,說她現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我便隻好順著她。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雲晚將南辰拉進了好友群中。
雲晚特意艾特了所有人,說這是她的愛人。
雲晚的好友們紛紛在下麵列陣歡迎,群裏瞬間熱鬧了起來。
我隨手也發了一條消息:“祝你們長長久久,永垂不朽。”
發完消息後,我便直接退出了群。
和雲晚領證後第三年,她才將我拉進她的好友群中,後來我也才知道她那是是大冒險輸了,作為懲罰要將我拉入群中。
當初我進群的時候,雲晚的好友們各種陰陽怪氣的諷刺我,言語之間滿是對我的鄙視。
7
他們覺得,我配不上如今的雲晚。
見我沉默著看向窗外,站在一旁的薑好忍不住開口:“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雲晚在一起後,雲晚說她的事業繁重,本來和我的相處時間就少,想讓我全身心的陪著她。
所以,我聽了她的話,斷了和所有朋友的來往,圍著她雲晚轉了整整七年。
這七年來,我好像隻是為了雲晚而活。
大概是憋久了,沒什麼人說心裏話,亦或是薑好提到了母親,讓我對她心生出一份信任,我將事情的真相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聽完後,薑好氣得在病房裏直轉圈:“這雲晚,真不愧是演員,這演技可真是好!”
“什麼抑鬱症複發要自殺?我昨晚分明刷到他南辰在超話和粉絲熱聊,還上了熱搜!”
“什麼抑鬱症還必須得住在新房了,都是謊言!”
你看,一個外人一眼就看懂的事情,她雲晚就是看不懂,亦或是不想懂吧。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就這麼任由著他們欺負嗎?”
我看向萬裏無雲的天空,眼裏閃過一絲冷漠:“當然不。”
“需要幫忙不?我這裏有知名的離婚律師。”
薑好開口,眼裏滿是關心。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這個我確實是需要的。
薑好效率很高,約的離婚律師下午便到了。
我和律師商量了起草離婚協議書的相關事宜,最終在晚上敲定了離婚協議書。
我現在經營的公司是婚前為了雲晚一手創立的。
她在別的娛樂公司竟然被各種不公平對待。思來想去我還是心疼她,便決定親手創立公司,任由著她演自己想演的戲,接喜歡的本子。
其實我的夢想並不是這個,我從小便喜歡代碼,長大以後想開發出最厲害的遊戲。
可我還是為了雲晚妥協了,擱置了自己的夢想。
思緒突然被鈴聲打斷,是雲晚打來的電話。
我已經不想再接她的電話了,我便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掛斷。
可那邊似乎不死心,一個又一個的打了過來。
我接通了電話,還沒等我開口,那邊便傳來雲晚急切的聲音:“知年,最近找辰辰的那些本子都撤回了,怎麼回事?你快點回公司去看看,我現在在醫院,辰辰受傷了。”
聞言,我語氣淡淡的開口:“撤回了肯定有撤回的道理。”
見我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那邊的雲晚聲音突然提高:“顧知年,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耍脾氣?”
“辰辰一個人很不容易的,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你現在在家嗎?我讓司機去接你去公司!”
“我不在家。”
聞言,雲晚似乎沒有什麼耐性了,她開口朝著我喊道:“你不在家你能在哪裏!顧知年,你是不是個男人?我親自回家接你總可以了吧!”
沒等我再開口,那邊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薑好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笑了笑,安撫她沒什麼大事。
我知道這一次雲晚氣得不清,若是放在從前我肯定會上趕著哄著她,事事依著她順著。
可如今,就讓她氣著吧。
我剛拉開病房的門,想要送一下離婚律師。
可對麵的病房在此刻也突然開了門,然後我便對上了雲晚氣紅了的眼。
這世界,還真是小得很。
大概是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我,雲晚一愣,她呆呆的看了我許久。
久到我已經和律師告別,轉身想要走回病房。
雲晚卻突然上前,伸手拉住我了。
她眉頭緊鎖,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你怎麼在這裏?”
還沒等我開口,她又指向我身邊的薑好,語氣不爽的開口:“她又怎麼在這裏?你們怎麼認識的?你們什麼關係?”
“還有,剛剛那個人說什麼離婚協議書?誰要離婚?”
又是沒等我開口,一旁的薑好走上前來,輕笑開口:“你和裏麵那位是什麼關係,我和他便是什麼關係嘍。”
“知年沒和你說嗎?他要和你離婚,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過也對,畢竟你忙著照顧你的愛人呢,哪有時間操心這種小事呢。”
雲晚自動屏蔽了薑好的諷刺,看向我。
“知年,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離婚協議書?什麼離婚?”
我一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沒有任何情緒的開口:“雲晚,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