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庸弓腰離去,背影像極了當年。
爹爹雖生得粗獷,卻心細溫柔,待我們極好。
誰知那日,在民間辦事的顧無庸不知怎地出現在攤前,舉止輕佻。
他稱為皇帝搜羅美女,問娘親是否願意進宮為妃。
娘親不願。
爹爹急忙放下逗我玩的竹蜻蜓,跑出去護著娘親,卻不小心惹怒了顧無庸。
娘親被幾名獰笑的太監按著,拚命掙紮呼救,裙擺霎時被鮮血染紅。
爹爹磕破了腦袋也不願生縫娘親傷處,卻換來一聲慘叫。
行人紛紛退散,無人敢為爹娘說話,得罪權勢滔天的九千歲。
姐姐冷靜地藏起那碗沒吃完的餛飩,緊緊捂住我的嘴躲進櫃子裏。
竹蜻蜓被踩斷,發出吱呀一聲。
一步,兩步......
縫隙裏,顧無庸弓腰走來。
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喪鐘:“不知好歹的瞎女人,有沒有小雜種啊?”
娘親拚盡最後一口氣扯住他的衣角,擠出一個慘淡的笑:“我......我願......伺候您......”
顧無庸回首,指尖輕輕拂過娘親的唇,眯起眼長歎:
“你的福氣,可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