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沈墨塵身上上位者的威壓嚇得戰戰兢兢,為首的嬤嬤狀似為難的看了我一眼。
“殿下恕罪,不是老奴磨蹭,實在是娘娘不肯配合,還說......還說柳姑娘生病是報應,詛咒她早日歸西......”
沈墨塵周深的氣壓瞬間降至冰點,原本對我的那一點愧疚憐惜瞬間消散的連灰都不剩。
一雙墨色的黑眸裏挾滿風暴,嘴角的笑冷的滲骨。
“毒婦!你竟然如此惡毒詛咒煙兒,她若有個三長兩短,孤讓你陪葬!”
“本來孤還好心派嬤嬤為你引產,現下看來倒是用不著了,既然你這麼不肯配合,那孤便親自來!”
青璃顫抖著抱著他的大腿,淒厲哭訴。
“殿下不要,那是您和娘娘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孩子,您忘了從前有多愛娘娘了嗎?若您想起來,一定會悔恨終生的......”
但回應她的,是毫不留情的窩心一腳,青璃瞬間斷了氣,嘴角卻還在不斷往外滲出鮮血。
我悲慟不已,護著腹部卑微的質問他。
“沈墨塵,你當真不記得我了,不記得我們的孩子了嗎?”
他卻輕蔑的踩在我的臉上,目光如看螻蟻。
“無關緊要的下賤之人,孤該記得嗎?”
說著,便冷笑一聲,大力撕碎了我的衣服,在大庭廣眾之下掰開我的雙腿,強行用手探了進去。
宮口還沒有開足,他卻絲毫等不及,不耐煩的從腰間掏出匕首,生生剖開我的腹部,把孩子從肚子裏掏了出來。
連一開始對我粗暴無比的嬤嬤都被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身子抖若篩粒。
“......殿,殿下,這剖腹取子自古未有,娘娘怕是沒救了呀......”
他卻冷臉抹掉濺在臉上的血,不耐煩的冷哼:“怕什麼,縫上不就好了?這麼小的事還用孤親自教你嗎?”
“還有,以後不用叫她娘娘,不過是個卑賤的舞姬而已,以後就叫她瑤奴。”
手中的孩子氣息微弱,斷斷續續的哭聲惹得他厭煩。
“舞姬之子,就是卑賤!”
“醜的讓孤惡心,趕緊拿走去給煙兒入藥!”
“記得,縫的慢些,讓她長長記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出言不遜,詛咒煙兒!”
我的痛感本身就比常人敏感,這下簡直要疼死過去。
但心口的疼痛卻遠超於此。
舞姬之子,就是卑賤?
就這麼令他感到惡心礙眼,迫不及待的送去給柳如煙做藥引?
他可記得,他也曾滿心歡喜的為他準備衣物玩具,文房四寶,筆墨紙硯,說要親自教養他成人。
亦曾親自為他削刻木劍,眸子裏滿是欣喜和憧憬。
“等他降生了,孤也要教他騎馬射箭,我們父子倆一起保護你......
當初的畫麵曆曆在目,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我死死的咬住唇:“......沈墨塵,你若執意拿他入藥,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失憶當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情?沈墨塵,眼前的你真的還是曾經視我如命的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