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車禍離世後,傅深銘成了孤兒。
他的忘年交朋友,那位京圈遙不可及的大小姐收養了他,她說她大他六歲,讓他叫她姐姐。
自那之後,他要什麼她買什麼,將他寵成了南城最尊貴的小王子。
直到18歲成人禮那天,他偷了她的內衣,放在那隱秘之地……冰涼的絲綢質感,似他在撫摸她。
下一秒,門開了,她撞破了這一切。
她難以置信,又勃然大怒,斥他罔顧人倫,連她也敢肖想。
第二天,她便撕了他北大的錄取通知書,將他送到了章瑜學院,那是京北最有名的學德行的地方,她讓他和老師學好什麼是禮義廉恥,斷了那些心思再回來。
可他去後的第一天,眼睛裏就被灌了芥末。
第二天,他被人在樓梯口拖行兩小時。
第三天,拿著刑具的十個老師進了他的房間。
……
三年後,夏晚星來接他了。
傅深銘站在章瑜學院的大門口,看著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夏晚星從駕駛座上走下來,依舊是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樣。
和三年前不同的是,她的副駕駛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鮮豔的藍色衛衣,五官立體,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
“這就是深銘吧?你好,我是晚星的未婚夫霍澤楓,你叫我澤楓哥就可以了。”
傅深銘麻木地點了點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澤楓哥好。”
說完,他轉身坐進了車的後座。
夏晚星坐在駕駛位上,冷著臉發動了車子,“這幾年學得怎麼樣?還會有那些心思嗎?”
傅深銘的手指微微發抖,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他想起那些年被電擊、被拖行、被踐踏尊嚴的日子,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塊石頭,疼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顫抖著閉了閉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夏晚星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裏突然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明明這是她最想聽到的答案,可為何心裏還是不舒服?
“你知道就好。”
傅深銘苦澀地笑了笑,低下頭,不再說話。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了夏家的別墅門口。
傅深銘下了車,習慣性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然而,當他推開門時,卻發現那裏早已改成了貓窩。
霍澤楓站在他身後,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不好意思啊深銘,因為我跟你夏姐姐快結婚了,所以我前陣子就搬進來了。平日裏我總愛救助一些流浪貓狗,你的房間陽光最好,所以我就把貓安置在這了,我現在讓傭人騰出來。”
傅深銘搖了搖頭,“不必了,澤楓哥,您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我住哪裏沒關係的。”
說完,他轉身去了客房,乖巧得不像話。
晚飯時,夏晚星對霍澤楓各種體貼入微。
她給霍澤楓夾菜,輕聲細語地和他說話,眼神裏滿是溫柔。
傅深銘自始至終目不斜視,低頭吃著碗裏的飯,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霍澤楓抽空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深銘,別光吃飯,吃菜啊。”
傅深銘條件反射般地聽從命令,連忙機械地用筷子往嘴裏瘋狂塞菜,哪怕燙得喉嚨全是泡,他也依舊麻木地吞咽著。
霍澤楓笑著看向夏晚星:“你還說深銘不好相處,我現在看好相處得很,多懂事啊。”
夏晚星抬眸看了傅深銘一眼。
她沒想到傅深銘改得如此徹底,從回來到現在,幾乎沒鬧過半分脾氣,故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在那裏學得確實不錯。以後就像今天這樣,和澤楓好好相處。”
傅深銘已經吃完麵前這盆菜,站起身說道:“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他回到房間,關上門,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麵裝著他這些年在章瑜學院攢的錢。
他想起方才夏晚星說的話,要和霍澤楓好好相處,可他早就想好了,要買張飛機票離開這裏,離開夏晚星。
他數了數,發現隻夠買一張九天後的低價航班機票。
他拿出手機,顫抖著手指點擊了購買。
出票的那一刻,他閉上眼睛,緩緩流出淚來,像是解脫,又像是絕望。
洗漱完後,他如以往在章瑜學院一般,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可不知是不是今天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剛閉眼,腦海裏便不斷浮現出夏晚星的臉。
那日,她的眼神冰冷,聲音低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傅深銘,你罔顧人倫,荒唐至極,竟然連我也敢肖想?”
過往在腦海中交相輝映,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著時,突然門打開了。
有人走進來,皺著眉說道:“怎麼睡這麼早?你忘了喝牛奶。”
傅深銘聽到女人的聲音,瞬間猛地睜開眼睛,條件反射般地坐起身。
他忘了自己已經回家了,還以為仍在章瑜學院。
在那裏,隻要有人進他的房間,他必須立刻脫掉衣服跪下做臣服姿態,任由那些說著禮義廉恥的老師拿著皮鞭抽打,並說“感謝恩賜”。
但凡每個步驟拖慢點,就會生不如死。
於是,他連忙撲過去跪在地上,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哭:“別打我別打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眼看他褲子解開的那一瞬,燈光全部打開。
他淚眼朦朧地看見夏晚星端著牛奶站在他麵前,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傅深銘,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