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時序罕見的沒有多嘴說話。
我以為他是氣我攔他打慕淮,不料臨下車時,他忽然歎了口氣。
“薑姝,你跟著那種人,這七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他說話的語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心疼。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是第一次,有人隻是看了一眼慕淮對待我的方式,就對我產生由衷的心疼。
沒有一個女人希望自己的戀情永遠見不得光,可慕淮就是這樣藏藏掖掖的,讓我沒名沒分的跟了他七年⋯⋯
我垂下頭,紅著眸子苦笑出聲: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好像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不斷淪陷在慕淮的甜言蜜語之中,滿心以為他終有一天會娶我。
“而今才知,正是我的愚蠢和容忍,才讓他一步步作賤我到今天⋯⋯”
我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心頭不禁一怔,剛想避開,卻被時序抱得更緊。
“小姝⋯⋯”
他摸著我的頭,輕聲喚我的名字,沒有絲毫哄騙的成分在。
“以後,在我這兒,沒有人敢作賤你。”
聞著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我深吸一氣,忍不住伸手回抱他。
我一直以為,我隻是時序用來刺激慕淮的工具。
可在這一刻,我發現自己似乎誤解了他。
心情平複下來後,時序直接帶我去參觀婚房。
走進去的那一刻,我被裏麵的裝飾震懾到了。
雖然這些年導戲,見過不少奢華場景,但像眼前這般華麗如皇宮的,還是第一次見。
見我一動不動,時序問道:“不喜歡?”
“很喜歡。”我的內心卻忽然一陣酸楚。
跟了慕淮那麼多年,他從未帶我去過他家。
甚至,我的那個家,也是我自己攢錢買下的。
在這個時代,女人要經濟獨立固然很重要。
但誰不希望自己愛的男人能給自己一個窩。
他肯給才認識幾天的林瑤買別墅,卻不願跟我這個和他談了七年的女友安一個家。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正想著,時序突然拿出一枚戒指。
“這是我們時家祖傳的戒指,隻有時家的女主人才有資格戴它。”
我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驚訝。
時序替我戴上戒指,嘴角微微上揚。
“你的手很好看,它找對了主人。”
我靜靜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
我曾那麼期待慕淮能為我戴上婚戒,可到頭來卻一場空。
而看似腹黑的時序,卻在這一瞬喚醒了我已如死灰的心。
或許,和時序協議結婚,對我而言,將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