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寧拿出行李箱收拾,幸好她隻搬了一個行李箱來,這樣走的時候也不會顯得太狼狽。
很快就收拾好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夜未眠,從黑夜到日白,沈時硯才抱著喬蔓蔓回來。
他們回到家徑直走進去,完全無視裴晚寧。
她想,看來最後一句話也是說不上了。
裴晚寧剛準備拉著行李箱離開,發現手上的翡翠鐲子忘記戴了。
那是媽媽唯一留給她的遺物。
家裏所有的財產都被封查之後,這隻翡翠鐲子是媽媽的貼身首飾能獨獨留下的。
裴晚寧推開梳妝房的門,喬蔓蔓坐在沈時硯的大腿上化妝,她瞥見裴晚寧進來更窩進沈時硯懷裏撒嬌。
她低下眼走到旁邊的櫃子拉開抽屜,裏麵卻空無一物。
裴晚寧皺起眉轉頭看向喬蔓蔓,她手上正掛在一抹翠綠。
“喬蔓蔓,你拿了我的鐲子?”
喬蔓蔓看了一眼手上的鐲子,笑著說:
“你說這個啊?我剛看到挺好看的就試試,時硯也說很配我就送我啦!”
裴晚寧猛地攥緊拳頭,瞪向沈時硯:“沈時硯,你憑什麼送?!”
沈時硯抬頭看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說:
“蔓蔓喜歡就給她唄,鐲子嘛又不值多少錢,我再給你買。”
裴晚寧的指尖已經掐入掌心,她不想再跟他們廢話。
她衝上前拽起喬蔓蔓的手腕,用力往外扯。
喬蔓蔓尖叫一聲:“你幹嘛啊?!疼死我了!”
“時硯你快拉開她,她瘋啦!”
沈時硯拉開裴晚寧,一把將她甩在地上。
“裴晚寧!你瘋了嗎?!”
裴晚寧重重砸在地上,感到腹部隱隱作痛,但她也顧不得太多,又站起身要把翡翠鐲子拿到。
她撲到喬蔓蔓身上,用力拽鐲子,推搡間,她們重心不穩雙雙摔倒在旁邊的玻璃牆上。
一瞬間,玻璃牆碎了一地,包括喬蔓蔓手上的翡翠鐲子也摔得粉碎。
裴晚寧看到碎成幾瓣的鐲子,腦袋嗡地一聲,抬手抓起喬蔓蔓的頭發就往牆上砸,瘋了一樣叫喊:
“那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
裴晚寧淚流滿麵,叫喊到聲音嘶啞、哽咽。
喬蔓蔓尖叫著救命,沈時硯拉住裴晚寧的手,攔住了她。
裴晚寧死死盯著他,咬著牙:
“沈時硯,你混蛋!”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認識你!”
聽到這句話,沈時硯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裴晚寧甩開他的手,癱坐在地上,一片片地撿起碎片,碎片刺進掌心裏溢出鮮血也感受不到疼痛。
她站起身,突然一陣眩暈,一滴血落在地上,裴晚寧又流鼻血了。
沈時硯看到這一幕錯愕地站到她麵前:“晚寧,你怎麼......”
裴晚寧捂住鼻子,卻怎麼也止不住,看著眼前的他,視線逐漸模糊,渾身發軟,向地麵倒去。
沈時硯一把接住裴晚寧,慌了神地大喊:
“裴晚寧!”
裴晚寧的血越流越凶,染紅了她的白色長裙,像一朵盛開的紅玫瑰。
盛開到極點,便走向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