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一身青綠色的粗布衣裙,抬手將發絲全部都挽起來,一邊挽,一邊轉頭看向桂嬤嬤,“嬤嬤,不知嬤嬤可否有珠釵能借我一支?”
她的珠釵送去修了,昨日進府又匆忙,便隻簪了一根木頭簪子,但那簪子昨夜磕壞了,她方才發現。
桂嬤嬤不耐煩的‘嘖’一聲,罵罵咧咧的從自己頭上取下一支銀釵給她,“快點,別讓長公主等急了,得罪了長公主,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蘭若快步跟上。
“容硯總算是好起來了,聖上昨日還念叨,說若非是出宮繁瑣,擔心讓宴會不自在,他與皇後如何都是要出宮親自來見容硯的。”
說話的人雍容華貴,正是當今聖上的胞姐,德慶長公主。
老夫人接話道:“皇上恩重我謝家,是我謝家的福氣,皇後要協理六宮事宜,諸事纏身,等容硯再好些,親自去見才是。”
席麵人聲鼎沸,無不是賀喜。
“聽聞長公主喜茶,今日特意為長公主準備了春雪。”
老夫人話罷,遞了眼色給桂嬤嬤。
蘭若挪著步子上前行禮,跪在桌邊開始沏茶。
隻單單起手,德慶就瞧出些門道,頗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蘭若。
“老夫人有心了。”
淡綠色的茶水滑入杯中,蘭若才將茶奉上。
德慶先是一抿,眼中浮現出驚喜,“這好茶易得,但若是沏的不好,便也少一半風味。”
“你叫什麼名字?”
蘭若垂著腦袋,“奴婢蘭若。”
德慶問,“是國公府裏的?”
不等蘭若開口,老夫人便道:“先前差她來侍奉過幾次茶罷了,不是國公府裏的婢女。”
她眼神帶著警告。
蘭若頭更低了。
“老夫人,席麵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夫人差奴婢來請老夫人和長公主前去入席。”
“那就請長公主入席吧。”老夫人笑道。
桂嬤嬤等著人走後,上前塞了十兩銀子到蘭若手裏,“也算你有些用處,拿了銀子就趕緊離開,管好自己的嘴。”
“是。”
她揣著銀兩就往後院走,心裏長舒一口氣。
走到後花園時,突然有一人從側麵撲過來,將她按在假山後,捂著她的嘴。
程佑死死地捂住蘭若的嘴,圓餅似的臉上嵌著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緊緊黏在蘭若的臉上,“小美人,剛才我就注意到你了。”
“唔唔唔--”
蘭若的眸子裏滿是驚恐。
她分明已經小心翼翼,怎麼還會招惹到這樣的人?
“別動!趕緊讓我好好看看,你這身子是不是也跟你這張臉一樣勾人。”
蘭若瞪大了眼睛,反抗推搡。
程佑將她不安分的雙手按住,一隻手猛地將她腰間的縷帶扯下。
蘭若惶恐不已,“來人啊!救命!”
“放開!”
程佑絲毫不怕,反而掐著她的腰肢往他身上蹭。
“本公子可是德慶長公主的獨子,那個不長眼的敢管老子的閑事兒?就算國公府知曉,也隻會將你給了我,哈哈哈!我勸你乖乖聽話,少受點皮肉之苦。”
程佑膀大腰圓,生的壯實,力道大,狠狠一扯,頃刻變撕爛衣裳領口,露出粉白色的小衣。
隱約可見的肌膚看的他狂咽口水。
蘭若拚了命的反抗,眼角瞥見廊下路過的人,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救命!”
“救我....”
那婢女閉了閉眼睛,假裝什麼都瞧見的快步跑開,生怕耽擱。
德慶長公主與駙馬成婚多年三年都未曾有孕,看遍名醫才好不容易有這一個獨子,自然是當做眼珠子,金疙瘩似的寶貝,哪怕程佑到處惹是生非,皇上也會顧及與長公主的姐弟之情而寬容放縱。
一個小小婢女豈敢上前說什麼,不要命了不成?
蘭若眼裏的希望逐漸化作絕望。
程佑還在繼續,也越發放肆。
那一隻惡心的手在她身上摸索,扯下她右肩衣裳,玉白的肩頭露出,雪色裏衣被扯開一大片,胸口前的雪白肌膚在小衣之下呼之欲出。
她絕不能再希冀旁人相救!
蘭若趁著程佑想要親下來的瞬間,狠狠的咬上程佑的左耳,發了狠的咬。
“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程佑疼的大叫,猛地將蘭若推開。
蘭若重重的磕在凹凸的假山壁,往旁邊倒下,疼的悶哼一聲,嘴裏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程佑疼的呲牙咧嘴,碰了碰自己幾乎被咬掉的耳朵,抬腳就朝蘭若踹去,“賤人!”
蘭若硬生生接下這一腳。
五臟六腑都仿佛生移了位置。
她看著程佑朝自己過來,暗自攥緊了地上一塊尖利的石塊。
“小賤人!看本公子今兒不玩死你!”
他玩兒了這麼多女人,還是第一次沒有討到好處!
該死的賤人!
看他不弄死她!
蘭若咬牙,手心被石塊磨出血。
“程公子。”
“那個不長眼睛的東西!”程佑極其不爽的轉過身。
言書麵上維持著恭敬,行一禮,“程公子,我們家小公爺說,程公子若是有興致,不如去天香坊。”
程佑嘴角輕蔑。
一個躺了三年半死不活的玩意兒,也敢在他麵前擺譜!
他挑釁的朝著廊下站著的謝容硯咧嘴,“本公子瞧上你國公府一個賤婢,是你國公府闔府上下的榮幸!”
言書眼角一抽。
“若是府中婢女,給了程公子也無妨,但此人是我家老夫人請來伺候長公主品茶的,不是府裏的下人。”
“若是程公子執意要壞我國公府的聲譽,那小的也隻好去請長公主來此了。”
蘭若緊繃著的弦鬆了鬆,手心已經鮮血淋漓,她抬眸望向廊下的謝容硯。
一身黑色鎏金華服,瞧不出他臉上的情緒。
“我呸!”
“少拿我母親嚇唬我,本公子可不是嚇大的,宮裏的妃嬪老子都能玩弄一二,一個小賤人,本公子還碰不得不成?”
程佑不但不怕,反指著地上的蘭若,“稀奇啊,謝容硯。”
“難不成你也看上這個賤人了?”
“也是,你躺了三年,早就怕是躺的寂寞難耐了吧?哈哈哈哈!”
程佑眼裏不屑,滿是尋釁,“可人是個不中用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