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因為院長跟孟教授走了,其餘的人也相繼離開。
可即便出了病房,依舊三五成群地議論不斷。
“你們說,孟老的特效藥會不會有問題?”
“我覺得可能有,畢竟在江星晚指出問題之後,他們就一直說,沒給江星晚再開口的機會。”
“有理不在聲高,我也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孟老可是出了名的中醫,用藥肯定講究,那個江星晚說不定被什麼人收買了呢。”
“之前斷親,又退出實驗室,說不定跟孟老的死對頭搭上線了。”
“但我看那個小姑娘眼神明亮,遇事冷靜,不像是作奸犯科的樣子。”
“斷親那天我也在,如果是被收買,完全不用那麼慘。”
一群人意見不同,幾乎要吵起來。
但江星晚這個名字,卻潛移默化地刻在他們腦子裏了。
病房內。
李炳的律師趕到,已經正式開始起訴李夫人跟李敏,順便要求院方給李興義重新檢查,希望能起訴孟長垣。
“江小姐,你的救命之恩,我李炳銘記於心,以後但凡有所差遣,我李家義不容辭!”
陳曦驚喜萬分,擠眉弄眼地晃了晃江星晚的胳膊,壓低聲音碎碎念。
“那可是李家,娛樂圈第一把交易,姐妹,這可是在林家也能說的上話的家族,接住啊!”
江星晚:“......”
“如果方便,直接給診金吧。”
她缺錢,非常缺!
陳曦:黑人問號臉!
一度懷疑自己幻聽了。
李炳立刻反應過來,“看我,隻顧著激動了,江小姐給個卡號。”
江星晚抽過旁邊的便利簽,唰唰唰寫下了一連串數字,“三萬,謝謝。”
李炳驚呆了,“三萬?”
江星晚想了想,非常認真地說道,“可以打個九折。”
李炳:“......不是,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怎麼能收這麼少呢?”
一邊的陳曦:“......”好家夥,她一個月的工資也沒三萬啊!
人比人,氣死人!
江星晚一直都是這個收費標準,所以並沒什麼感覺,“哦,習慣了。”
李炳:“......”
他寫了一張三百萬的支票。
“三萬是診金,剩下的二百九十七萬是謝意。”
江星晚“哦”了一聲,“好的。”
陳曦:“???”不是,你不推遲一下?
秦少川差點憋不住笑,捂著肚子,肩膀一抖一抖的,“阿九,小星星也太可愛了。”
傅九梟看到出來,江星晚沒推遲,是因為不想麻煩。
所以直接收下。
但,他看向秦少川的眼神,逐漸加深。
“小星星?你跟她很熟?”
秦少川愣了下,隨即詫異地反問,“不行嗎?”
他這是區分於江家對江星晚的稱呼。
再說了,他剛才跟江星晚也算是同一條戰線了。
當然是哥倆好!
稱呼必須換!
傅九梟語氣毫無波瀾,卻莫名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冷意。
“行。”
秦少川打了個哆嗦。
“咳咳,總不能叫大星星吧?”
傅九梟:“......閉嘴吧。”
秦少川:“好嘞!”
李家的事情解決,陳曦提醒道。
“你傷口又有開裂的,我重新給你上藥,快過來。”
她不由分說,直接拽著江星晚回了外科病房。
秦少川想跟過去。
被傅九梟拽回來。
“回學校。”
秦少川抿了抿唇,“這不是擔心小星星有了三百萬,就不想給你當實驗對象了嗎。”
傅九梟聞言,腳步一頓。
他這個人,天生寡言少語。
而且認知程度比普通人高一層,所以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他從來不跟人解釋他的行為。
今天又破例了。
“她並非言而無信之人。”
秦少川被噎了一下。
他也沒說江星晚不回去啊。
這不是隨口胡亂找了個理由嗎。
幹嘛這麼嚴肅。
剛才那麼一瞬,他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名呢。
......
觀瀾會所。
這裏是桐城消費最高的地方,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顧承州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好兄弟容和迎上來,“快點,酒都開了,就等你了。”
他看顧承州的外套還在臂彎掛著,有點詫異,不由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咦,小晚沒來?”
平常這種聚會,江星晚總會擔心顧承州喝酒會胃疼,一定要陪在左右。
而且顧承州的一切都會打理好。
比如現在這情況,江星晚肯定是拿著衣服,拎著貴重酒水的那個人。
就跟古代的通房小丫鬟差不多。
哪怕顧承州惡語相向,甚至讓她站在外麵,亦或當著她的麵跟女服務員開某種玩笑,她都不生氣。
記得有一次,顧承州喝醉了看錯了人,摟著江然上了車,把江星晚扔在雨中。
江星晚打不到車,他們兄弟們看熱鬧也沒邀請她上車。
她居然步行了十公裏到了顧家,確定顧承州已經入睡,並沒任何不良反應之後,才又從顧家離開,冒雨回學校。
還是他看不下去,讓司機送了她一趟。
所以哪怕是江星晚在生日宴上退婚了,他們也以為是鬧鬧脾氣,過不了一小時就得後悔地痛哭,求顧承州原諒了。
“你們還沒和好?”
容和滿臉詫異,隨即又壞笑著指著顧承州,“阿洲,小晚肯定去幫你取東西了吧,你就是故意來唬我們的。”
一群兄弟開始起哄。
顧承州的臉色更是難看,滿身寒氣地走進了包廂,將外套隨手一扔,坐在沙發上。
“和好?怎麼可能!說退婚就退,想和好就和好?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麼身份!”
容和瞪大眼,“你跟小晚多少年的感情了,你真這麼無情啊。”
“是不是小晚真生氣了,畢竟,那天大火的確挺嚴重的,她受了傷心裏麵肯定不舒服吧。”
顧承州眉心緊皺,“什麼大火?”
容和確定江星晚真沒來之後,關了門,靠著門框,在手機上翻出當地新聞,丟給了他。
“就是小晚那個小公寓,看新聞說是有人故意縱火,好在消防員及時趕到,火情沒擴大,隻有三五個人受傷。”
“你說,她沒來找你道歉求複合,是不是受傷太重了?不想讓你知道?這次,要不你先低個頭,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