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極端。
杜明語氣不悅。
“打掃一個星期而已,老師已經很寵你了,你別這麼不識好歹行不行?”
江然眯了眯眼。
她現在的抗癌選題非常熱門,而且還早就拿到了江星晚的實驗計劃。
本來若是偷走那些小白鼠,她就能完全複刻江星晚的研究。
但鬧到這個地步,以後江星晚肯定多加防範。
不過,隻要她按照江星晚的辦法給小白鼠吃藥,實驗肯定能成功。
所以,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人趕出實驗室。
這樣一來,江星晚就沒辦法繼續實驗,自然沒辦法跟她爭。
她擦了擦眼淚。
“老師,師兄,你們不要生氣,我被江家認回,姐姐本來就不開心。”
“沒關係的,我能跟你們相處這麼長時間,我已經很開心了。”
“還是我走吧,隻要是姐姐開心,我就滿足了。”
說完,捂著嘴哭著就要走。
下一刻!
直接被孟長垣拉住。
“你不許走!”
緊接著,孟長垣恨恨地瞪了江星晚一眼。
本來看在曾經江星晚為實驗室做了不少貢獻的份上,他想要網開一麵的。
可惜,江星晚不識好歹!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顧念是師徒情分。
於是,他長歎一聲,低沉的聲音在實驗內響起。
“江星晚,其實你最近兩年你沒什麼成就,按照規矩,你早就該離開實驗室了。”
“既然你主動申請,我就滿足你!”
這次,沒人提出反對。
江星晚神色漠然,輕輕點頭,對著他深鞠躬,“感謝老師曾經的栽培,再見。”
說完,轉身走到江然的實驗桌,拎起了那個籠子。
“等等!”
杜明看她居然走的毫不留情,心中也是極為惱怒,咬牙說道。
“那是然然的籠子!”
江星晚的手一頓。
感覺像是有根針紮進了心臟裏。
她冷冷地笑了笑。
“好,我懂了。”
話音落下,她抬手,籠子就被打開。
“吱吱吱吱!”
小白鼠全都一股腦地衝出來,朝著實驗室外跑去。
杜明本以為她剛才會服軟,轉身道歉的。
沒想到她居然敢放走小白鼠!
難道她不知道丟一隻實驗小白鼠會被學校記過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想要抬腳追出去幫忙。
“老師,師兄,師姐,咱們快去幫忙啊,咱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被學校處罰啊。”
江然抬腳就要追,杜明手疾眼快,直接將人拉住。
看到江然的反應,他才明白了這件事的本質。
江星晚是在欲擒故縱!
利用他們的同情,逼著他們來挽留她!
她真是變了。
心機深沉,處處算計!
“別管她,抓不到小白鼠,她自然會來道歉,求咱們幫她!”
這話,說到了孟長垣的心坎裏。
他也認為,不出三天,江星晚就會回來求他。
“我最近很忙。”
孟長垣並不是真心想要趕走江星晚。
但也不想助長江星晚的脾氣。
“若她回來,不用聯係我。”
說完,溫和地看向江然。
“然然,走,先去看看你的論文。”
江然乖巧地點點頭,還不忘維持人設。
“老師,若是姐姐回來,您就別生氣了行不行。”
“哼,看她表現吧。”
......
江星晚剛出實驗室,就順手抓到了兩隻小白鼠,再脫掉外套將其裹起來。
隻是她因為火災受了傷,不如從前敏捷,有一隻小白鼠跑掉了。
開著定位係統,她很快找到了學校最北麵的實驗樓。
“喵!”
一隻黑貓忽然在她麵前穿過,那隻小白鼠就落在貓兒口中。
“小貓咪,乖,張開嘴。”
黑貓傲嬌地朝前走,無視她。
江星晚試了很多辦法都不行,隻能一咬牙,撿起了一個石塊,瞄準小白鼠的位置打過去。
在她出手的那一刻。
一道黑影閃過。
饒是她練武多年,也沒看清楚對方是怎麼動作的。
在她能看清楚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帥氣冷峻的男人,抱著一隻黑貓,那雙如深譚般不見底的鷹眸,充滿了致命的壓迫感。
而她剛才扔出去的那顆石子,已經被打落在旁邊的花壇。
江星晚心裏瞬間警惕。
雙手一動,袖筒內的銀針捏在指尖,隨時準備出手。
男人卻這一刻,散去了滿身寒氣。
低沉猶如大提琴的聲音詢問。
“你為什麼要傷我的論文?”
這是醫學院,很多人的實驗對象都是各種小動物。
江星晚察覺到對方並沒惡意,瞬間就收起了銀針。
“是你的論文先傷了我的論文!”
男人垂眸。
瞥了一眼地上被黑貓差點咬死的小白鼠。
“我的實驗室在旁邊,可以救它。”
江星晚沒動,大腦飛速運轉,在記憶裏篩查這個人的身份。
“傅九梟。”
江星晚微微一怔。
居然是傳聞中剛空降的天才講師。
據說,此人自小天資聰穎,跳級完成學業後在國外進修,才剛回國一年,就拿下了無數大獎。
為了能讓他來學校講學,校長專門為他空出了一棟樓。
總之,他是無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
“那就麻煩了。”
她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走過去撿起了小白鼠。
傅九梟的實驗室非常大,裏麵的儀器都是高精尖,更重要的是,裏麵空無一人,實驗不會被突然打擾。
而在這裏麵,設置了特別的醫療台。
江星晚將小白鼠放下,剛要準備包紮,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籠子。
她抬眸看去。
近乎190身高的男人哪怕沒說任何話。
但那與生俱來的,上位者的強烈壓迫感總讓人不敢直視他。
那英俊挺拔的身材在墨色襯衫內藏也不藏不住,渾身上下,都透著冷硬與強勢設。
隻是。
他一貫令人生寒的磨光落下來的時候,有了幾分溫度。
陽光沿著通透落地窗傾灑進來。
高大身影投落在江星晚的身上。
暗影逐漸拉長,男人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籠子。
“不屬於學校公物,算是傷你論文的賠罪禮。”
江星晚立刻別過臉,將被困在她外套裏的小白鼠塞進了籠子裏。
“傅老師,籠子不能治病,麻煩你提供消毒水跟紗布。”